飄天文學 > 大漢鋼鐵直男 >第一百二十七章 來自司馬遷的嘲諷
    正旦這一天辰時剛剛到,其實也就是太陽剛出來的時候。

    太學內敲響了第一聲鐘鳴,這口響動的大鐘懸掛在整個杜縣最高的建築物那處天祿閣最頂層。

    悠揚的鐘聲晃晃悠悠的蕩遍了整個杜縣。

    這是在提醒所有在杜縣準備應考的學子們,時間到了。

    一個時辰的準備時間,所有的考生必須要在巳時之前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去。

    巳時準時開始考試,然後一直持續到未時結束。

    攏共三個時辰的時間,中間沒有時間給考生們休息還有喫飯,要真的這點時間都堅持不了,張遠也懶得說什麼了。

    科舉光鄉試都要考三場,一場要考三天,張遠這才三個時辰而已,真不怎麼長。

    不過要是有生理問題要處理,倒是可以由兩名宮衛外加一名太學的官吏陪同去往。

    而且這是要搜身的,張遠也不怕他們會有人抄襲,五個博士出的題目全都弄混了在一起,然後每個人的考題都是隨機的,這要還能讓各個考生抄到了,張遠就不說啥了。

    辰時每隔半個時辰都會敲響一次青銅大鐘,等到第三聲鐘鳴的時候,前殿前面的廣場上的座位差不多都已經坐滿了人。

    主考官是吾丘壽王,副考官是《春秋》博士呂步舒跟孔安國。

    張遠不是不在意這場考試,而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露面,刷存在感。

    外人羨慕張遠的時候都會說,天下儒生盡出自張遠門下,張遠可不敢直接把這種話給接下來,這不就是捧殺麼。

    再過一二十年步入到官場的太學學子多了,人家保不準再來一句文武百官盡出自太學令張遠門下,此等威勢更盛丞相府。

    這樣的話要是讓劉徹聽見會怎麼想,把官職直接擼掉算輕的,再可憐一點發配到島,要是擱在劉徹心情本來就不好的時候,腦袋直接保不住。

    讓吾丘壽王站在臺前,削弱自己對太學的影響,這也是張遠的目的之一。

    太學令可以是太學這幾百官吏之首,但不能是大漢大部分官吏的老師,這一點張遠心裏面非常清楚。

    此時張遠領着顏異還有司馬遷二人,就站在天祿閣頂層上面,看着下面這一大片的考生。

    還好今天的天氣不錯,沒有要下雨的跡象,風雖然大了一些,但是考生們都是拿竹簡作答,風是吹不動的,墨水也都放在了避風的案桌左側下面。

    “也不知道這四千多人最後能有多少能夠如願以償。”

    張遠嘆了口氣,心裏面雖然知道很多人都是湊數的,但是也希望能夠發現一些人才。

    現在還是家國天下,而不是國家。

    張遠記得的那些有名的大臣很多都不是草根出身,基本上家裏面都有背景,指望張遠去白撿一兩個像顏異這樣的學生,其實跟大海撈針沒啥區別。

    “老師,我聽說齊魯之地沒有多少士子進入到官學之中,其餘地方的人若但論經學造詣還是要弱一些。”

    顏異如實說道,奔着太學來的那些儒生其實都很差,像顏異這樣的也不知道當初是腦子不清醒還是家裏面真的困難,跑來了太學。

    太學學子能夠當官,其實這還是一個傳說。

    別看現在四千多的學子很多,這是各地官學已經開辦了兩年的積累。

    分到各個郡去也就每年出個十人左右,下面還有縣一級,這四千多人其中有三千人很可能以往都沒有讀過儒家典籍。

    就跟張遠初辦太學時說的那樣,只是能夠認識個字罷了,當然這一批人要比第一批入太學的學子強一點,好歹也在官學待了兩年。

    “弱就弱吧,我們就是來教導學生的,要是人傢什麼都懂,那要我們幹什麼,請他們來又幹什麼,到底是來招學生的還是來招老師的。”

    司馬遷聽到張遠的吐槽噗嗤一笑,這小傢伙明年差不多也能到入學的年紀了。

    可是他心裏面的主見極強,張遠問了好幾次都說等到加了冠禮就打算自己一個人遊歷天下。

    張遠第一次勸過之後,回去就後悔了,往後再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張遠態度三百六十度的轉變成了極力贊成。

    司馬遷要是不遊歷大漢搜尋各種故事,那特麼的最後《史記》得寫成什麼樣子。

    所以現在張遠只要看到司馬遷,只要他想做什麼就都依着他,儘量不再去插手司馬遷的人生。

    “你這小屁孩笑個什麼勁兒?”

    “張遠叔父,您剛剛說的話確實有點滑稽,侄兒這才忍不住笑出了聲。”

    張遠額頭上頓時冒出了點冷汗,按說自己現在也是可以記在《史記》上面的大人物了,要是這個壞種把自己列入到《滑稽列傳》裏面,那可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呵呵,剛剛只是開玩笑罷了。”

    “侄兒不覺得叔父在開玩笑,只是想着顏異兄說這批考生經學造詣差,您又說請造詣高的來是來當老師的麼,侄兒就想到這一批考生要是經學造詣低一些可能會好些。”

    “哦?你到是說說爲什麼?”

    不僅張遠好奇,顏異也有些疑惑,收學生肯定是擇優而錄最爲合適,那家學校怎麼會專門挑差生入學啊。

    “在侄兒看起來,叔父這些年來也就是說了四句太學門外那塊石碑上面的話,往後就沒對經學發表過任何的態度跟意見。

    孔安國老師評價過您,說您壓根就不懂經學,拋出這四千多考生,可能太學內的學子都比您的經學造詣要高。

    你說要是再招一批經學造詣高的學生進入太學,那您的地位何其尷尬。”

    張遠突然緩過神來,這壞種話裏話外透着的意思全都是諷刺嘲笑。

    “呵呵,我經學造詣差,可我的棍棒功夫可不差,今日這麼多考生考試就先不教訓你了,明日有了空餘時間,定然替你父親好生教育你一頓。”

    這年頭可沒有體罰學生的說法,張遠打司馬遷打的越厲害,司馬談可能心裏面越覺得張遠對司馬遷重視。

    一聽到要捱到,司馬遷臉色就變了,趕緊求饒。

    “叔父都是侄兒錯了,您就饒了侄兒吧。”

    司馬遷現在心智尚未成熟,孩童的稚氣也未完全褪去,張遠其實也是說說狠話,沒真的想要揍司馬遷一頓。

    “哼。這次就先記得,下次再對長輩不敬,非得把你父親喊過來一塊兒揍你。”

    司馬遷咕噥了幾個字,張遠也沒聽清楚,冷眼掃過去司馬遷迅速就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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