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把自己的想法跟劉徹說了。
“朕這裏有毒藥,你可以拿回去用。”
張遠不想坑自己的學生,劉徹可沒有這個概念,他只想要萬無一失。
“額,陛下,其實作用都一樣的。
我們沒必要浪費宮裏面的毒藥。”
此時此刻,張遠都想扇自己幾嘴巴,爲了明哲保身跑來見劉徹,卻忘了皇帝陛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你是在抗議朕的決定嗎?”
“臣只是覺得大可不必這麼做。
要是那些學子真的有事耽誤了時間,沒有喫到解藥豈不是要冤死?”
張遠難得的在這種事情上強硬了一次。
“戰場上貽誤戰機,耽誤了時間回來朕也是要砍他們的頭。
既然結果是一樣的,還不如讓大家都安心。”
說的好有道理,讓張遠根本沒有辦法去反駁。
“既然這樣,那臣這次不想出面。”
“你是想讓朕做這個惡人?”
“陛下身邊有鷹犬,少的是臣這樣的老好人。
好人現在看起來沒用,但還是有陛下需要的時候。
至於鷹犬,陛下您想要多少就會有多少。”
“朕不得不說,太學令真的是讓朕又愛又恨。
既然你不願出面,明日我讓張湯帶着毒藥去藍田山一趟。”
“謝過陛下。”
不知怎麼的,張遠只能被迫接受劉徹的說法。
至於毒藥的安全性,這個根本就沒有一個度可以衡量。
只能寄希望於劉徹將來會對有功的太學學子不偏不倚就好。
知道張湯明天要去藍田山,張遠這一天連夜趕回到了家中,這個人可怕的厲害,張遠要是不在家裏面萬一有人不長眼惹到張湯那就真的難堪了。
張遠回到家中之後,先是給太學的學子們打了個預防針,說劉徹會派人來看他們,但是毒藥的事情一點都沒有提起。
好人的形象還是要維持下去的。
不然那麼多的biao子爲什麼還要立牌坊,這樣做肯定是有用的。
心裏面帶着些許的愧疚,張遠有時候也無法正視自己,雖然這樣做肯定是對的。
國家的利益與個人的安危在必須要捨棄一個的時候,張遠會選擇國家的利益。
有些人總是會說當一個國家連個人的安危都保護不了的時候,那麼這個國家就是懦弱的失敗的。
張遠不這麼認爲,他恰恰覺得爲了一個國家的崛起讓一些人受委屈這是必然的。
只要最後的結局不是功臣蒙怨,好人不至於無路可走,那麼一切就都值得。
這也是張遠最終認同劉徹的理由所在。
可能換做任何一個帝王都會這麼做吧。
第二天很快就來臨了。
張湯卻是在第二天下午纔到張府。
張湯跟張遠也算是有緣分,或者說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張遠雖然很想避開他,但擋在前面的一堵牆,靠躲是躲不開的。
“叨擾太學令了。”
這個時候的張湯還未徹底的漏出自己獠牙,看起來還是個笑面虎的形象。
陛下派你來是有事情要交待的,你還是先去辦事吧。”
張湯對於張遠知道自己的到來毫不意外,只是點了點頭。
他這次過來帶了兩個人,那兩個人都背有一個木盒。
張遠知道木盒之中便是宮中密藏的毒藥。
至於解藥到最後會交到誰的手中,張遠現在仍然被瞞在鼓裏。
有可能劉徹最終會派一名自己信任的人看管解藥,但是也有可能是交到衛青亦或是張遠的手中。
張湯去張府旁邊的軍帳足足有兩個時辰,天都已經大黑了他才從裏面出來回到了張府。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落下閎等太學的講師官吏。
他們的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但是張湯的臉上卻帶着春風般的笑意。
“耽誤的時間有些長,今夜可能無法趕路。
不知道太學令您這裏有沒有空餘的房間,能讓下官在府上休憩一夜?”
張遠這時候也只能賠笑。
“自然是有的,我這就讓人收拾出三間客房來。”
“謝過太學令了。”
“廳內已經備好了菜餚,還請張御史與兩位宮人移步至廳內用食。”
“叨擾了。”
張遠不知道張湯帶來那兩個人的身份,但是大差不差應該就是宮裏面的人,不知道對方的官職也就只能這麼稱呼了。
等張湯人走了,張遠才拉着落下閎等人回到了主樓。
“發生什麼事了?”
張遠並不是明知故問,他想要問的是張湯用了什麼手段。
“太學令今日張御史來這裏要做的事情您到底清不清楚?”
“我肯定不知道,不然我還問你們做什麼?”
張遠一口回絕,在這個問題上絕對不能讓落下閎他們懷疑。
人與人最基本的信任一旦被破壞,張遠就可能在漢匈之戰中被自己的那些學生給坑了。
“張御史是來給我們下毒的,據說陛下對我們不放心,就讓張御史來敲打敲打我們。
然後張御史說他自己沒有什麼一勞永逸的辦法,爲了讓陛下放心他只能夠出此下策。
但我覺得應該是陛下的主意,那兩個隨張御史來的官吏應該是宦官。”
落下閎跟張遠說了一遍自己的見解,可沒有說到張遠想知道的事情上去。
“他讓你們喫毒藥你們就吃了?”
“張御史帶了幾罐酒,說是陛下賞給我們的,然後讓我們都給喝了。
喝完之後,纔對我們講了事情的原委,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張湯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酒,怎麼跑到軍帳去就有酒了?
張遠有些想不通可這也不是現在該糾結的地方。
“那怎麼花費了兩個時辰?”
“除了我們這些太學的講師還有官吏以外,張湯單獨見了每一個學子。
具體說了些什麼,我們不知道,隨後問那些學子們,他們也不敢說出來。”
張遠差不多已經猜出來這是什麼套路了。
大概就是給每個學子們畫餅,許諾給他們一個美好的未來,讓他們好給大漢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