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秋天是個大豐收的季節。
才被掏空了的國庫,也再次充盈了起來。
劉徹再一次想要對匈奴發起戰爭。
不過這一次不是張遠建議的。
張騫從西域回來了。
就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褚達沒有在頭曼城遇見張騫,褚達還沒被白羊王抓去的時候,張騫就已經從匈奴人的地界逃跑了。
前往大月氏的張騫聽說大漢成功的消滅掉了匈奴樓煩王跟白羊王,於是就掉頭回了大漢。
匈奴人也沒有囚禁張騫,張騫在頭曼城的時候還是知道一些消息的。
從馬邑之戰再到收復河套河南,張騫覺得大漢可能不再需要大月氏的幫助便能夠擊敗匈奴人。
所以他選擇回來了。
帶回來的消息一半是他從西域看到的,另一半是道聽途說的。
畢竟他沒有真的穿過整個西域。
張騫的歸來讓劉徹的世界觀擴寬了一次。
劉徹想要打通河西走廊,建立與西域各國之間的聯繫。
這就必須要再發起一場戰爭。
而戰爭的對象仍然是匈奴人。
現在劉徹認識到張遠可能是一個優秀的軍師。
所以當他萌生起這個想法之後,就把張遠還有衛青都找了過去。
“臣拜見陛下,陛下萬歲。”
張遠來的時候從衛青口中知道了劉徹的目的,衛青覺得有些急了,不過張遠卻持反對意見。
跟匈奴打仗就是不能拖,就得一鼓作氣把匈奴人給打崩潰了。
等大漢有了二十萬騎兵可以調動的時候就是跟匈奴大單于決戰的時候。
但那個時候,匈奴大單于還是不是軍臣就挺難說的。
軍臣的兒子於單好像纔剛死不久。
張遠聽說好像劉徹給於單去了勢,然後得了炎症死的。
這死法也夠慘了。
“大司馬,太學令二位可知道朕今日爲何召見你們?”
“臣不知!”
張遠低着頭瞥了衛青一眼,這貨學會欺君了。
“也沒什麼大事,朕就是想着匈奴休屠王跟渾邪王屢屢犯邊,也是時候給他們一個教訓。”
“不知道陛下想給他們什麼教訓?”
衛青持反對意見不想說話,那張遠就替他說。
“朕想要清剿河西的匈奴,讓黃河以西也沒有匈奴人的蹤跡!”
劉徹已經膨脹了,這樣子壓根就沒把匈奴人放在眼裏。
“陛下,臣想問一問,現如今我大漢能調動多少騎兵?”
“十萬!”
這個數字已經很多了。
差不多就是北軍八校尉再加上羽林軍期門軍,還有衛青上次率領的五萬騎兵的總數。
“陛下,臣認爲匈奴人的王也不是鐵板一塊。
可以先派人出使匈奴渾邪王跟休屠王,威脅他們讓他們投降,他們若是不願意,那我們再出兵。”
現在渾邪王投降的機率不是很大,不過張遠還是想要試一試,萬一成了呢,那就一下子少了個大敵。
“你覺得派誰去比較合適?”
“臣心中並沒有合適的人選,陛下可以試一試。
“好,那朕就找人出使。
不過大司馬跟太學令你們兩還是要做好隨時出戰的準備。”
“喏。”
等從玉堂殿出來,衛青就冷着臉。
“你怎麼了?”
“遠兄爲何要給陛下這樣的建議?”
“我身爲臣子,陛下問話我回答這有什麼問題麼?”
“沒問題,可是遠兄你不知道大漢需要休養生息嗎?立馬再發動一場戰爭,弊處大於利處。”
“我知道,但是我覺得除掉匈奴比什麼都要重要。
弊處往後再彌補便是了。”
“好吧,即便你說的是對的,我也不建議立即就發起一場戰爭。”
“誰跟你說要立即發起一場戰爭?”
“難道陛下跟遠兄你們的意思不是立馬發起一場戰爭嗎?”
“陛下什麼意思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意思是先勸降,勸不了再打。
出使完匈奴,明年春天也來不及了,打也得等到後年春天,中間這麼長時間休養生息還不夠?”
衛青聽到張遠的解釋也沒再冷着臉了。
這種說法他還是能接受的。
“看來是我多想了,我還以爲遠兄你被勝利衝昏了頭腦。”
“你記清楚了,你昏了頭我都不會昏了頭,再說了有你這麼說兄長的麼?”
張遠笑着拍了拍衛青,兩個人勾肩搭背出了建章宮。
之前有些矛盾所有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生疏了,正好許久沒有在一起暢談遊玩,接着這個機會,張遠就把衛青約出了長安城。
衛青給了張遠這個面子,告了幾天假隨張遠一同去到藍田山。
張遠還是喜歡一些四季分明的地方,這樣每個季節都會有他該有的模樣。
藍田山現在就是這個樣子的,整座山紅色綠色黃色都混雜在一起。
這景色再讓老王弄了一些酒菜,便可以從清晨看到夜幕降臨。
帶給人的是一種平和的情緒。
兩個人正賞景的衛青好像記起來了些什麼,於是就對張遠問道。
“褚兄他的家眷是不是在這裏?”
這件事情只有幾個人知道,但是其中不包括衛青,劉徹的保密工作做得還是非常不錯的。
“對,嫂嫂還有幾個侄子就在前面那片竹林之中。
褚家其他族人都在藍田山上。”
“之前我還說遠兄你心急,要是褚兄的家小在我府上,我恨不得立馬帶兵殺到狼居胥山把褚兄給救回來。”
“每個人都有他們自己的人生軌跡,就像青弟你,不管有沒有別人出現,你都會成爲千古名將。清華
而我則是天空中忽明忽暗的那顆星,而褚兄或許他這一輩子的就該是默默無聞的。”
衛青不是很認同張遠說的話,但總覺得張遠說的是對的。
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能夠成爲現在這個樣子。
很快天就暗了下來,天空之中劃過了一道流星。
古人對流星這種事情特別的敏感,衛青也是一樣,他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