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要舉辦一次儀式,讓出徵的將士們知道,皇帝心裏面惦記着他們。
希望他們凱旋歸來,並且給予一切能給的承諾。
這些畫大餅的行爲和過於表面的演技,不得不說能夠實實在在的給將士們打上一針興奮劑。
代表大漢的紅邊黑底龍旗迎風招展。
劉徹立在建章宮的宮門城牆之上。
六千期門軍羽林軍在張遠幾人的率領下,整齊劃一的站在宮牆下面,接受劉徹的審閱。
其餘五萬騎兵都讓張遠弄到了北邊的池陽城等待。
距離長安城騎兵奔襲一個時辰就能夠到達。
五名校尉還有李健已經動身出發組織那些騎兵,需要從長安城帶過去的物資則先由期門軍還有羽林軍攜帶。
劉徹腰間挎着一把長劍,穿着他的黑紅龍袍,掃視着下面他的精兵悍將,恨不能提劍上馬也去漠北走上一遭。
“朕的將士們!大漢的勇士們!百姓的英雄們!”
“末將在!”
“今匈奴賊寇屢犯我大漢邊疆,擾我邊民,使百姓不能安居樂業躬耕生產,更是奪我大漢婦孺,奪百姓之妻女。
邊疆戰火不休,匈奴賊寇野心更勝,朕之大漢乃上天造就之國,華夏最盛之朝,豈可由北方戎狄羞辱。
朕勞心國事,不能提劍奔赴北疆與匈奴一戰,今拜新安侯張遠爲衛將軍,持朕兵戈,屠戮賊人。
諸位將士可願爲朕一戰、爲大漢一戰、爲百姓一戰乎!”
“末將願戰!殺光匈奴,保家衛國!”
“好!好!好!
爾等都是朕的好兒郎,新安侯張遠接劍!”
張遠不由分說從馬上跳了下來,然後走到宮門正下方,半跪着然後舉起兩隻手。
時間太短,戰前動員跟張遠的拜將儀式一起給辦了。
這樣一搞,張遠也享受不到劉徹給自己鞠躬的待遇了。
不過要是仗打的好,將來降階之禮說不定還能輪到自己身上來。
劉徹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從宮門上走下來,他老人家話還沒有說完呢。
平棘侯薛澤從劉徹那裏拿走了佩劍,然後身邊跟着一名宮裏面的宦官,拿着的是劉徹要給張遠的虎符。
可憐的張遠臨到出戰時才能夠拿到虎符,不然等去了池陽城他沒有虎符都調不動那五萬騎兵隨他一同出發。
薛澤知道大軍要趕日程,也不敢慢慢的走過來,在兩人的攙扶之下快速下了城牆。
等快走到宮門將要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當中時,他才整理了下儀表,一步一步的向張遠走來。
先是把劉徹的佩劍遞給了張遠,然後貼耳對張遠說道。
“衛將軍可以起來了。”
張遠雙手託舉着劉徹的佩劍向着宮門上大聲喊道。
“今陛下將萬斤重任交付給末將,末將定不辱陛下的託付以及百姓的期待。”
然後張遠轉過身去對着身後那些期門軍羽林軍將士大聲吼了一句。
“今日吾等在開拔之日,向陛下承諾,此戰必定功成!
以吾等熱血,爲陛下封疆!”
羽林軍期門軍的六千將士們,也紛紛從腰間抽出他們的精鋼劍指向懸掛在天上的炙熱白日。
“以吾等熱血,爲陛下封疆!”
聽到將士們這麼一喊,張遠回過神來也跟着一起喊,兩眼緊緊的盯着劉徹。
“以吾等熱血,爲陛下封疆!”
“以吾等熱血....”
高喝聲綿延不絕,不說傳遍整個長安城,起碼靠着建章宮這西南角的長安城百姓全都聽到了。
這自然是張遠提前謀劃好的,投其所好麼。
張遠抽出寶劍便是信號,不然光張遠吼幾句又沒有拿喇叭,怎麼可能讓六千人都聽清楚。
劉徹喜歡這一套,張遠自然要做一下。
但張遠不是爲了滿足劉徹的虛榮心,只是爲了在自己走後長安城不管是誰記得今日之事,都不會去平白招惹跟張遠有關的人。
張遠不想當自己出徵之後,回來後看到內史地界的子錢生意還有流通的五銖錢都被熔鑄毀掉了。
這數月以來的努力不能因爲自己要出征就這麼沒了。
看劉徹美滋滋笑容滿面的樣子,張遠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是達到應該有的效果了。
連吼三聲過後,將士們還有劉徹臉上帶着的潮紅,證明了所有人的情緒都被張遠充分的調動起來了。
平棘侯薛澤這老狐狸衝着張遠笑了笑,然後從宦官手裏面接過放着虎符的青銅盒子,雙手遞給了張遠。
張遠已經把佩劍跨在了腰間,彎着腰從薛澤手中接過盒子。
“新安侯若是能一直保持今日的表現,以而立之年登丞相之位又有何難?”
說着拍了拍張遠的手背,意味深長的輕嘆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薛澤說的認真,張遠可沒有當真。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算過,大漢的丞相都得多少歲才能當。
張遠也沒算過,但是張遠覺得,曹操在當丞相時候的那個年齡肯定是屬於大漢這幾十近百個丞相里面年齡算小的那種。
現在真讓張遠當丞相張遠也不敢啊,他覺得自己最起碼還能活個四十多年。
當上丞相很有可能讓這四十多年變成十年。
拿到虎符之後,張遠翻身上馬,然後把虎符遞給了一邊站着的衛將軍府官員。
“朕的將士們,朕將每日站在建章宮的漸臺之上北望。
汝等凱旋歸來之時,朕必按功勞簿上所記之功勞,看一看又有幾人封侯,有幾人封將。
朕的國庫充裕,斛內裝滿了黃金等你們來取,長安周邊有數不盡的耕田等着封給你們。
今日也耽擱了許久,戰事緊急,兒郎們出發吧,勿忘家中親人還在等你們歸來。
我大漢逢戰必勝,朕等着你們!”
“末將必將大勝凱旋歸來!”
張遠調轉馬頭,看了一眼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的期門軍羽林軍將士們,發現已經不需要自己再去調動他們的戰鬥積極性了。
於是乎陡然喊了兩個字,頭也不回的向前奔去。
“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