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下了戰馬的匈奴騎兵,前赴後繼的往城門洞衝。
剛開始匈奴人還有點傻,後面就知道慢慢推着前面的屍體前進。
不過三弓牀弩的弩箭也足以穿透他們用屍體堆起來的這堵牆。
殺傷力小了些就小了些。
不過衛青有些擔心匈奴人發現埋在土裏的鋼板。
他擔心是正常的,可人家匈奴人其實早就發現了,不過完全沒有當回事。
也沒想着鋼板怎麼這麼燙。
不得不說他們推着屍體往前進的確起到了一定得作用。
都已經快要走出城門洞了。
“大將軍,要不要把鋼板給拉開?”
公孫賀有點擔心匈奴人真的把城門給佔住了,然後源源不斷的衝進來。
到時候漢軍就被動了。
“不用,讓匈奴見識一下大漢步卒的實力。
三弓牀弩也可以撤了,一個城門洞派出一支五千人的大軍,保持好陣型,一個匈奴士卒也不準放他們出來。
等城門洞裏面全都是匈奴人的屍體,我們再把鋼板給拉走,這些屍體直接焚燒了,避免在軍中引起瘟疫。”
“喏!”
漢軍步卒跟大秦甲兵一脈相承。
自秦漢之後就很難再見到軍陣嚴謹的大軍了。
當四個軍陣移到漁陽城的城門處,三弓牀弩也就退下了。
一面面盾牌把城門洞堵得死死的。
然後盾牌後面的漢軍士卒還在盾牌底下給匈奴大軍幫忙清理那些屍體。
漢軍之所以要清理盾牌前面的屍體,就是爲了能夠早一些跟匈奴人交上手。
幾百具屍體很快就被清理乾淨。
匈奴人的長刀不斷地砍在漢軍步卒的盾牌上,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有聰明的匈奴人把刀插進了盾牌的縫隙之中。
結果漢軍步卒稍微重疊了一下盾牌,就讓匈奴士卒手裏面的武器脫落。
盾牌後的漢軍士卒不斷地用戰戟長矛從盾牌的下方攻擊匈奴人的腳跟腿。
匈奴士卒一個不注意,就可能被拖到了漢軍的軍陣之中。
一邊倒的屠殺這就是。
阿居多看到之後,冷笑了一聲。
他絲毫沒在意城門洞處的損失,只要三弓牀弩被撤下去了就好。
“派人將那些鐵索給我砍斷。”
“是,大當戶!”
阿居多也不想想,衛青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給他機會讓他去砍那些鋼索。
匈奴人用的武器多是熟鐵打造的彎刀,亦或者是百年前遺留下來的青銅武器。
跟那些秦國逃到百越地區的大軍用的武器都差不多。
而這些鐵索都是衛青找鐵匠用精鋼打造而成。
匈奴人的武器砍幾下就變鈍了,而這鐵索上只能出現一些劃痕。
這屬於科技上的碾壓。
好像清末外國人入侵大清,清兵只能拿着刀劍跟外國人的洋槍大炮打一樣。
阿居多很快就發現了這個擺在他面前的現實。
一根鐵索砍斷起碼要兩刻鐘,八根鐵索全部砍斷這都兩個時辰過去了。
“找麻繩來,纏上戰馬再纏上這些鐵索。”
“大當戶,需要多少匹馬?”
“越多越好!”
砍不斷我還不能把你這幾根鐵索給拉出來了麼?
阿居多心裏面也是發了狠才這樣想。
衛青要是知道得笑死,你要是能把鐵索拉出來,那我還特意弄那些鋼棍做什麼。
其實這段時間下來,漢軍的傷亡也不小。
在城牆上的弓弩手都已經少了將近五千人。
這還是幾名校尉臨時讓刀盾手上城牆舉盾牌保護之後的結果。
要是真的讓兩方對射。
戰損比能夠維持在三比一就不錯了。
可是現在已經有五比一的戰損比,而且還在不斷地拉開。
氣昏了頭的伊稚斜現在對阿居多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
他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攻破漁陽城。
他受不了渾邪王那個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麻繩沒有,就直接拆營賬,也得把阿居多的要求給滿足了。
可是阿居多這個辦法終究是笨辦法。
如果張遠在,他倒是能想到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也用不上其他東西,跟阿居多的一樣,戰馬跟麻繩或者麻布就行。
阿居多又折騰了半個時辰也沒能夠把這八條鐵索給扯出來,雖然鬆了是鬆了,戰馬還是過不去。
“大將軍,匈奴人這半個時辰可在城門處死了幾千人了,他們是覺得人多麼?”
公孫賀一臉的不解,這不像是匈奴大單于軍臣的作風啊。
軍臣之前損失了兩萬騎兵都能夠選擇避戰,而且是他的太子於單當時還被張遠給抓到了。
一開始的馬邑之戰也是的。
軍臣絲毫沒有要跟漢軍硬剛的想法。
他知道陣地戰不是匈奴大軍擅長的。
從冒頓單于到老上單于還有軍臣單于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漢軍步卒硬剛。
即便當時冒頓單于在白登山圍困住了漢高祖劉邦,都沒有衝動開戰。
只是團團圍住。
本來想着等漢軍彈盡糧絕之時再攻擊,結果冒頓是個聽老婆話的男人。
“匈奴內部一定出現了我們沒想到的事情,現在指揮這些大軍的絕對不是軍臣。”
衛青經公孫賀一提醒迅速反應過來了。
“那怎麼辦?”
“涼拌!這人這麼傻,對我們是好事!”
衛青還想着張遠之前苦苦尋求的作戰機會,竟然就擺在了眼前。
他跟張遠推演過無數次,都沒有想到過匈奴大軍會主動跟漢軍打陣地戰。
結果他們一直期盼的事情就出現在了眼前。
衛青想着自己要不是隻有二十萬大軍,而是五十萬大軍的,幾十個時辰不睡了,也要把匈奴的騎兵全部留在漁陽城下。
“難道匈奴大單于軍臣死了?”
“不是沒有可能,傳令下去,活捉一些匈奴俘虜!”
“諾。”
公孫賀跟衛青都激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