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面色都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畢竟褚達送出的密信說過兩個人的情況。
“罪將李朔拜見大將軍、驃騎將軍!”
李朔半跪了下去,但是李沮沒有隻是彎腰拜了一下。
“末將李沮拜見大將軍、驃騎將軍!”
“李沮還不快跪下!”
李朔還拉了一下李沮的衣服。
李沮笑了笑,這真是一個蠢貨。
“大將軍、驃騎將軍,這北逃的十萬匈奴大軍裏面只有一個匈奴的左賢王,是軍臣的兒子。
伊稚斜率領十萬騎兵想要東逃,然後再回來想從肥如縣城通過。”
“這十萬匈奴大軍都是誘餌咯?”
“是!而且這個主意是那個叛徒褚達向伊稚斜建議的,好在看管我們兩個的匈奴人也在往北逃,我跟李沮趁他們不注意殺了他們,這是那些匈奴人的人頭。”
張遠衛青看着李朔扔出這些匈奴人的頭顱,也沒有說話,反倒是看向了李沮。
“他說的都是實話?”
“回稟驃騎將軍,李朔所言九分是真的,一分是假的。”
李朔聞言大怒!
“李沮你休得胡言亂語!”
“讓他閉嘴,聒噪的有些煩人!”
張遠不滿的看着李朔。
蕭鼎早就對張遠這套熟悉了,立馬帶着人把李朔捆了起來,還用麻布堵住了他的嘴。
“你繼續說吧。”
張遠示意李沮繼續往下說。
“我與李朔將軍沒有被匈奴人看管,我們能夠逃離也是伊稚斜主動所爲。
至於李朔將軍,在見到軍臣的時候爲了保命就已經投降了。”
“嗚嗚嗚!”
李朔被堵住了嘴,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表達自己的憤怒。
“那你呢?”
衛青突然問道。
“回稟大將軍,我本寧死不降,後來褚達找到我,告訴了我他的使命,我才假意投降。
還是大將軍驃騎將軍速速派人營救褚達。
等到匈奴大軍回來的時候見到我大漢騎兵還堵在這裏,伊稚斜肯定會殺了褚達泄憤!”
張遠知道褚達這是冒險削弱伊稚斜的實力,從而逼的伊稚斜無力抵抗只能投降。
可伊稚斜投降之前要是殺了褚達泄憤,即便是到了長安,劉徹也不會爲褚達討回公道。
李沮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不過張遠覺得伊稚斜應該是回不到肥如縣城來了。
“李沮你且往後看看。”
李沮回頭一看,發現後面長城南邊又有一支騎兵穿行而過。
不過這支騎兵不是烏桓騎兵,而是突兀骨還有公孫戎奴的十五萬騎兵。
烏桓大單于在昨天夜晚的時候碰見了被趙破奴截斷的十萬匈奴大軍,所以臨時起意打算撿個漏。
現在還在軟磨硬泡,想要收復那十萬匈奴騎兵。
難道就只能匈奴吞併其他遊牧民族,不能烏桓吞併匈奴?
衛青跟張遠擔心的那種情況出現了。
第三強的那股勢力,現在有了想當老大的野心。
幸虧衛青當時在漁陽城下沒有跟匈奴騎兵硬拼,完好的保存了自己的實力。
“後面還有烏桓的二十萬騎兵。
伊稚斜肯定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騎兵追着他,他要是不掉頭直接向東然後放棄戰馬翻越長城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他一旦回頭,肯定就直接撞在這十五萬騎兵身上了。
不過我們也不能再看戲,知道褚達情況的就我們幾個,大將軍你帶着五萬騎兵衝過去,務必要把褚兄帶回來。”
“好!”
衛青帶着五萬騎兵還有趙信直直的向東而去。
而張遠走到了李朔面前。
扯下了他嘴裏面的麻布。
“李朔你現在是不是很絕望?”
“褚達是你安排到匈奴的臥底?”
張遠搖了搖頭。
“他不是我安排的,是陛下安排的。
這盤棋我們許多年前就開始下了。”
李朔已經沒有了掙扎的慾望。
“當初休屠王還有渾邪王的事情?”
“你猜對了,就是褚達冒着生命危險傳給大將軍衛青的。”
蕭鼎在旁邊聽的雲裏霧裏。
他發現這次出征他知道了很多事情,可知道的越多就越發現自己更糊塗了。
“驃騎將軍,褚達的族人不是都被陛下殺了麼?”
“褚達的族人都在藍田山,而他的一家老小都在藍田山下的新安侯府之內。”
瞞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了,張遠索性就滿足一下這些好奇寶寶的求知慾望。
“驃騎將軍,我求你把我殺了吧!”
李朔突然之間好像想明白了,蕭鼎提醒了他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的族人!
褚達是劉徹派去當臥底的,所以族人才會沒事。
而他是真的投降了。
這在大漢是誅殺全族的罪過。
即便不會牽扯到隴西李家的主系,那他這一支旁系族人絕無活命的可能。
現在他死了還有可能人死事了。
回到長安,劉徹把他往廷尉府一扔,他的家人都會完蛋。
“你想多了,自打你來了這裏,你的性命就不歸我管。
回到長安城,陛下自然會處置你的。”
張遠揮了揮手,讓蕭鼎帶人把李朔帶下去。
他然後就在大賬之中等待着戰事結束。
……
伊稚斜帶着十萬騎兵往東衝了一百里,果然沒看到任何隘口,而且山林越來越多,就想着聽褚達的轉個彎。
他剛下令後,果然成功了。
把渾邪王還有公孫敖的大軍給甩在了身後。
但是他往西去還沒跑二十里路,就撞見了突兀骨還有公孫戎奴。
“那是匈奴本部騎兵麼?”
公孫戎奴對着突兀骨問道。
“是匈奴大單于伊稚斜!”
突兀骨看到了最前面的那人,穿着跟伊稚斜一模一樣的衣服,所以很肯定的說道。
“老天爺突然眷顧我們了?”
公孫戎奴以爲過來是看看還有沒有剩湯可以喝一口。
結果老天直接扔了塊餡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