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花寂的孤獨在燃燒 >第九十三章 和調執念
    一般情況下,走讀生早晨到校時間都比較緊張,基本上不會有誰願意來得太早,早上的時光何其短暫而寶貴。

    根據觀察,倘若以整個學校爲範圍論起,只有住校班的人明顯勤快些,較爲統一。

    畢竟他們的起居時間相對固定還有規律,強制要求下早早就能進入學習的狀態。

    當花寂這種走讀生陸陸續續,散散漫漫到校,人家住宿班刻苦讀書的孩子們早就已經晨讀很久了。

    不過說到這裏,就不免要說花寂的新發現,好像有了張珽以後,他就是這個羣體組織裏的意外,當然也成爲了花寂心中住校班裏“最可愛的人”。

    因爲花寂總能看見他姍姍來遲的身影。

    從宿舍經過她教室,這個人戴着耳機,不羈地甩甩劉海,不急不忙地走向二樓,但是有時候可能是發現他們班老師已經在門外守候了,就會馬上摘掉耳機揣兜裏,又轉變爲一副個“要死了的“的表情,裝模作樣在跑。

    每每這時,花寂就認爲她的張珽特別率真,充滿貴族王子的氣息,又有憨厚的一面。

    可能就是別人說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心裏有情總是癡”……

    這天一早,她剛從車庫出來,就瞅見張珽一晃而過的身影,正要探頭往前再瞧一眼,便被人用高大的身體橫檔在眼前。

    這誰?

    花寂微微皺眉,擡頭一瞅。

    “我等你好久了!”王雷咋咋呼呼說。

    王雷吧,人如其名,就是聲音太大,容易惹得周邊路過的人側目斜視。

    而此時的花寂心裏面只想趕緊繞過他追上去試試是否還能看見張珽上樓,便一拐越過了王雷,不過還是被耽誤了,最終也只是捕捉到張珽衣服一掃而過消失在樓道的影子。

    反過來王雷又追了上來。

    “看誰呢你這是,陸一諾又不在。”

    花寂不屑解釋,自從他不再“誤會”自己給梁澈送過情書以後,他就像倒退了記憶一般,還活在兩年前的故事劇情裏,動不動就是陸一諾什麼的。

    不不,花寂認爲陸一諾那一茬根本就不能算作故事,頂多是一場事故。

    ——“我真的等你很久了,問你個事情,我最近怎麼都沒在學校裏看見她,她去哪兒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聞言,原本不耐煩的花寂有所觸動。

    雖然,她有時候吧,也會感覺王雷神神叨叨,總語出驚人多管閒事,還淨整些浮誇的動靜;

    可是呢,從某種意義來說,現在只有他和自己有着與對同一個人產生的共同的不可分割的感情維繫。

    當年,在師太“男女有別”理念的嚴格施壓下,或多或少地,的確還算是有效地離間了班上男女生之間原本可以正常發展的同學友誼。

    尤其是自從有了岑琳和鄭重的插曲,師太管束得更爲嚴格,雖然男女半壁河山的座位關係沒有持續太久,但是心理的三八線已經深深刻在了那些乖乖聽話的女孩子們心裏。

    以至於,只有少數的一些性格外向些的女同學纔會和男生之間互動頗多,花寂算是其中之一,也是爲什麼明明她也沒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師太卻不喜歡她,難道只是和岑琳親近?

    顯然不是,在師太眼中,她這種性格就是和男生沒有界限的那一類,是師太認爲最不可控的那一類,會在男女關係上亂來耽誤她的好學生。

    再說後來,文理分科,這個班級的女生走得比留下的多了太多,於是有些名字,就逐漸被淡忘。

    例如,張歆。

    而意味深長的是,張歆對他們理科班卻又絕對的歸屬感。

    可不代表,理科班對她有相應的情感。

    王雷這麼一問,喚起了花寂心裏的憂愁,按照張歆信裏的描述,可以說,她在那個陌生的學校,小縣城並不好。

    可是就算告訴王雷這個大家一樣渺小的高中生,又有什麼用,改變不了什麼。

    “她轉學了。”

    “?”

    王雷扭曲的表情彷彿被早讀鈴聲拉得更長從而顯得更加的沮喪和難看。

    真是各人有各人的悲歡離合。

    花寂沒辦法向他去解釋什麼,留下了王雷在原地愣神。

    這一幕早就被座位上的程獻發現了,從花寂在車庫停好車,出來到被王雷堵住,他都知道。

    花寂坐定以後,他假裝向花寂借了本書,然後往裏面夾了點東西,再還回去給花寂。

    花寂不明所以,等她打開書本的時候瞬間心裏像被電擊了一般,宛如及時雨一般的5枚郵票與五張信封正夾在書裏。

    這個傢伙……?

    花寂迅速回頭看向程獻,而此時的程獻瞅了瞅講臺上的師太,反應極快得拿本書筆直地立在桌面上,此舉隔絕了花寂那熱誠感激的眼神,也隔絕了與花寂的人情互動,這時的花寂心知肚明,余光中對師太的反應也有所顧忌,強行剋制自己的情緒,佯裝無事,恢復自然,咿咿呀呀開始進入早讀。

    終於等到課間,她正想說什麼,程獻倒是先開口:

    “你不用謝我啊。我跟你說你都不信,事情就是有這麼巧合你知道吧?我哥哥居然有筆友你知道嗎?啊呀可把我笑死了,還有筆友互相寫信,所以他在家裏抽屜裏藏了點郵票,結果我正好發現了,我就拿了他幾張,所以我沒花錢,都是拿了我哥哥的,反正不拿白不拿嘛。”

    “啊,你還有哥哥的?”花寂問。

    “有啊,他們都知道我有哥哥。”

    噢,花寂想,其實自己對程獻的事情並不瞭解。

    “那,這個郵票,我還是謝謝你哈……”花寂不好意思說。

    程獻擺擺手:“都說了,反正我哥的東西不拿白不拿的,小事情,小事情。”

    不管程獻說得多麼輕描淡寫,花寂心裏還是有點感動於他記得自己需要的東西,不止是郵票,就連信封都替身無分文的自己給想好了,在自己很需要的時候派上用場,不由得在心裏發出感慨,程獻是個好人,還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從某種意義來說,作爲班主任的師太有些見解或者擔心,在少男少女之間也是對的。

    這些花樣年華的少女們形形色色的事情想得多了,難免是會影響到學習的,花寂第一個就不是無辜的。

    本來學渣一般的花寂以她在理科方面的悟性聽課就有些喫力,無人指導的力不從心是一回事,心裏藏着這個年紀不該惦記的事呢也是原因之一,這一上午她總想着放學要繞去郵局一趟,所以聽課的質量更是被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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