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白老太爺在老管家的忠叔的攙扶下,才從白立梟住的公寓離開。
助理看着白立梟一臉的戾氣,周身上下仍舊是那副殺氣騰騰的氣勢,就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是否要進去向他彙報情況。
白立梟像是在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沉着聲音,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進來!”
“白總,下面的人查到了封以安和鹿晚晚的蹤跡。”
“說!”
“他們兩個人現在……現在……”
助理猶猶豫豫的吭哧了一會兒,當看到白立梟燃燒着憤怒的雙眼,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時候,才精神一抖,麻溜的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
“他們兩個人現在正向醫院方向趕過去,看上去……好像是是要去醫院。”
白立梟眉毛一挑,稍稍外頭看着他的助手,臉上帶着不耐煩的慍怒。
“什麼叫好像?兩個大活人,你們用了一天多的時間,到現在才找到她們兩個人的蹤跡!結果,竟然是等人家送上門來了,你們才察覺到?那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是,我會督促他們不再犯相同的錯誤,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下次,還敢有下次?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話,那你也不用來向我彙報了,直接交一份辭呈給人事!”
“是,我知道了白總。”
白立梟由始至終都沒有加重語氣,可是,他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讓助理有些喘不上氣來。
白立梟雙手深深的插入頭髮中,心裏一陣窒悶。跟白老太爺的那番談話,到現在都一直盤桓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當白立梟感覺到他的助理並沒有離開的時候,驀然擡起頭,眼神之中帶着不耐煩的疑慮。
“還有別的事情?”
“是!據下面的人彙報說,封以安和鹿晚晚是坐着Labou
Pa
ty領袖安德魯的轉車趕去醫院的。”
“安德魯!”
助理的話,終於引起了白立梟的注意,他滿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助理,隔世,腦海中卻在快速的搜索,關於這個“Labou
Pa
ty領袖安德魯”的相關信息。
安德魯這個姓氏並不罕見,之前白立梟跟他也沒有過什麼交集和接觸,一時之間,他能翻出來的記憶中,幾乎沒有關於安德魯有用的信息。
“查過這個安德魯嗎?他和封以安是什麼關係?”
“校友!這個安德魯,也是白總您的校友。只是他年齡比同一屆的人要小很多,所以……”
助理的話還沒有說完,白立梟的腦海中,馬上就冒出來一個小孩子的形象。
是他?不會吧……
白立梟真的很難相信,原來那個總喜歡跟在封以安屁股後面的小四眼,竟然會成爲現在Labou
Pa
ty的領袖!
原來,封以安還有這樣一張王牌握在手裏!
這個消息對於白立梟來說,確實有些出乎意料。
白立梟本能的豁然站起身,他確實必須要去醫院走一趟。
在白立梟的心裏面,封以安從來都是不打無把握之仗。
就在今天之前,封以安好不容易纔把鹿晚晚從白家帶走,現在這個時候,他要是沒有別的打算,是絕對不會讓鹿晚晚再出現在白家人面前的!
可是,就在他站定的一瞬間,卻又再一次猶豫了。
對,封以確實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所以,他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回到白家。既然他敢帶着鹿晚晚回到白家,很有可能是鹿晚晚的想法!
那麼,現在白立梟就必須搞清楚,鹿晚晚想要回到白家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您……不去醫院了嗎?現在封以安和鹿晚晚應該已經到醫院了。”助理看着白立梟站起來又坐了回去,似乎實在顧慮什麼的樣子。
白立梟淡淡的搖了搖頭,然後沉思片刻後說到,“你去吧,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向我彙報。”
“是……是!”
助理有些意外,這還是第一次,關於白芷媛的事情,白立梟竟然真的選擇袖手旁觀。
這一刻,助理開始疑心,白立梟與白老太爺那一通暴跳如雷的爭吵,是不是真的將他逼到了不得不離開白家這一步?
“白總,那……封以安和鹿晚晚如果要離開的話,我們是否要進行阻攔?”
“呵,阻攔?”
白立梟輕蔑的冷笑一聲,“你們準備拿什麼阻攔Labou
Pa
ty領袖的專車?你以爲封以安爲什麼敢單槍匹馬的帶着鹿晚晚去醫院?”
說完,白立梟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讓助理先出去了,
白立梟之所以選擇不去醫院,是因爲,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到現在,封以安和鹿晚晚兩個人自動現身,他也沒有什麼能做的了。
而且,白立梟的心裏多少有些猜到了,封以安和鹿晚晚之所以逃走了之後,還要折回醫院,很有可能是因爲,鹿晚晚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她……很有可能想要爲白芷媛捐獻骨髓!
雖然,這個猜想有些異想天開,可除了這種可能,白立梟暫時也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原因,來解釋封以安和鹿晚晚的異常舉動。
所以,這個時候,白立梟感覺他不到場,事情可能會更順利一些!他怕就怕鹿晚晚見到他後,又會想起那些不太美好的回憶,以至於她改變主意,再幫了倒忙,就不好了!
其實,無論是白老太爺還是白家的人,他們都沒有想到……白立梟並沒有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真的不再管白芷媛的事情!
即便前幾天白立梟當着白家所有人的面負氣離開,但他一直沒有忘記,替白芷媛抓住鹿晚晚這最後的救命稻草!
只可惜,封以安和鹿晚晚在離開白家後,竟然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蹤跡都找不到!
現在想想,白立梟終於知道這其中的根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