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封以安還想讓鹿晚晚再多修養一段時間。
畢竟,鹿晚晚剛剛流產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好好養一養身子,又緊跟着與白芷媛進行了這樣一場大手術!
在封以安看來,要是不能把鹿晚晚養的白白胖胖,面色紅潤,他的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可是鹿晚晚卻覺得,封以安實在太過小題大做,那麼多的專家和醫生都說她沒問題了,偏就封以安固持己見,認定了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
“我想回去了!”
鹿晚晚坐在病牀上,手裏拿着湯匙,心不在焉的攪動着面前那碗花膠燉海底椰,悻悻的小聲嘟囔了一句。
“不行!”
封以安頭也沒擡,低頭看着手中的筆記本電腦。上面有蘇昭給他傳來的一些重要文件,還有,近期他不在國內時,所發生的一些事情的彙總報告。
“爲什麼?我都已經沒事了,我就是被抽走了一點骨髓幹細胞而已,這都一個禮拜了,我早就沒事了!爲什麼不能回去?”
“因爲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封以安回答的理所當然且理直氣壯!
可是,封以安不說這句話還好,他一說這句話,就像是踩在了鹿晚晚的尾巴上,瞬間,鹿晚晚就又炸毛了!
只見,鹿晚晚將手中的湯匙重重的頓在小桌板上,一臉慍怒的瞪着封以安。
“封以安!你……你又不是醫生!那麼多醫生,那麼多儀器,都說我沒事了,你怎麼就不聽呢!你是醫生嗎?你還能比醫生更專業嗎?”
誰知道,鹿晚晚的一通質問,卻只換來封以安不痛不癢的一句話。
“這個……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需要的話,重修醫學我也一樣沒問題!”
鹿晚晚僵愣的不知道要怎麼回嘴,只能滿臉無奈的看着封以安,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還真是讓鹿晚晚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思來想去,鹿晚晚還是決定採用懷柔的方法,跟封以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務必能夠用“話療“的方式,讓他同意回國。
於是,鹿晚晚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平復心緒後,勉強擠出來一個尷尬的笑容看着封以安。
“以安,你先別急着說不行,咱倆好好商量一下嘛!你看,我之前雖然出了點小意外,可是……在白家的那段時間,白立梟也是派專人精心照顧我的飲食起居。這一次,雖然說是骨髓移植手術,聽着挺嚇人,可是,我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損傷,靜心調養了這麼長時間,真的沒問題了!”
鹿晚晚耐着性子軟聲軟語的勸着封以安。
可是,就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封以安幾乎是想也沒想,平靜的面容毫無波瀾,開口就準備回絕鹿晚晚。
鹿晚晚當然也看出來封以安的用意,趕忙搶在他之前,又加上了一番肺腑之言。
“好好好,咱倆各退一步!你看,我現在四肢健全,爲什麼還要像個重病患者一樣,躺在牀上什麼都不能做?再這麼下去,好人也要悶出來病了!”
封以安一句話,頂的鹿晚晚差點翻白眼!
她真的很想從牀上一個縱身飛躍,直接踩在封以安的臉上,然後鄭重其事的告訴他,就算再健全、再健康的人,整天這麼躺在牀上,三餐清淡,無所事事,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裏去!
可是,話到了嘴邊,鹿晚晚還是生生的忍了下來,努力的控制她自己不去幻想將封以安一頓胖揍的情形。
“要不……以安,你看這樣行嗎?西醫治標不治本,你要是覺得,我臉色不好,或者是太瘦了,那回去之後,我們看中醫成不?就讓中醫給我好好的調養一下,這樣總可以了吧?”
封以安聽到鹿晚晚這樣說,覺得她還算有誠意,合上筆記本電腦,慢慢擡頭看向她,臉上帶着懷疑的神情。
“你真的會乖乖聽話看中醫?”
鹿晚晚態度極其誠懇的用力點了點頭,十分堅決的回答道,“會的!我一定會的!”
看着封以安終於有些動搖了,鹿晚晚趁熱打鐵,一臉悽哀的模樣,小小聲的顧自嘟囔了一句。
“其實……我是想楊楊和桐桐了,我想早點回去見那兩個小鬼!”
果然,鹿晚晚還是瞭解封以安的,尤其是瞭解他的軟肋所在!他說了那麼多話,都不如這一句的殺傷力大!
封以明顯有些動容了,將手中的筆記本電腦放到一旁,起身走到病牀邊,語氣溫柔,輕聲安慰着鹿晚晚。
“知道你想那兩個小鬼了,這幾天不是天天都跟他們視頻嗎?”
“可是,他們兩個從生出來,就沒有跟我分開過這麼長時間呀!”
鹿晚晚確實是有些想念楊楊和桐桐了,可是,她一開始說起這個理由的時候,也純粹是爲了打動封以安而已。
只是沒有想到,這樣的話,說着說着,鹿晚晚自己也有些難受了,眼睛莫名有些泛酸,哽咽着就說不出話來了。
封以安看着鹿晚晚這副模樣,心裏忽然被揪了一下,伸手將她擁入懷中,輕撫着她的頭髮,也顧不上之前自己是個什麼態度,連忙就答應了鹿晚晚的要求!
“好,我們這就回去,儘快回去!”
鹿晚晚一聽到封以安答應了,高興的直接伸手推開他,從他懷裏鑽了出來,臉上全是得意的笑容。
“真的呀?那我們這就準備一下吧!儘快是多快?今天晚上?還是明天早上?”
封以安被鹿晚晚這麼一推,整個人向後退了兩步,手臂還伸在半空中,怔怔的看着她,臉色卻黑的跟鍋底一樣!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現在竟然還學會用楊楊和桐桐來做擋箭牌了!你……”
封以安看着鹿晚晚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咬牙切齒的在心裏狠狠地將白立梟罵了一頓!
對,沒有錯!封以安在心裏罵的就是白立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