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五個姐妹,現在之剩下了她們兩個,另外三位姑娘都有了各自的歸宿。她們的大姐鬱金香帶着黑荊棘去往王都,立誓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水仙則是回到了已經重建完畢的約遜城,據說是在約遜城的一家醫館幫工,名字好像是叫“圖瑪家的醫館”。
而曼陀羅和康乃馨,她們則是憑藉在救援慈善會中結識海斯珈和兩位修女的關係,認識了那位貴族夫人,並於五年前隨貴族夫人一同回到了鮮花草原。
後來,貴族夫人失去了貴族頭銜,不過她們並不在意。對比在約遜城與和平小鎮,鮮花草原的生活纔是真正的安逸,服從貴族夫人的安排,她們住進了那處鮮花草原中最大的莊園之內。
在鮮花草原上,她們每天的工作是打理莊園中的花園。打理花園其實並不輕鬆,她們不僅要認清每一種鮮花的習性,更要負責每人的澆水施肥工作。
不過一切都很充實。
花園中鬱金香,有水仙花,有黑荊棘,看到這幾種花,她們就感覺曾經的姐妹就陪在自己身邊。
雖然五年的大部分時間,她們都因爲鮮花草原上瀰漫的瘟疫,而不得不封閉在莊園之中,但是她們依舊覺得很知足。沒有任何家人,相依爲命漂流在外的曼陀羅與康乃馨又怎麼會不珍惜這樣安逸的時光呢
她們知道這一切都是那位美麗溫柔賢惠端莊的貴族夫人,是貴族夫人收留了她們,是貴族夫人給了她們這安逸的生活。
她們用勤勤懇懇的工作回報對方。海吉維亞克爾的男爵之名被剝,一個又一個僕人離開了莊園,最後只剩下寥寥的十餘人。
曼陀羅與康乃馨就在這十餘人之內,她們心裏暗自想着,只要貴族夫人不趕她們,她們就永遠在亞克爾家族中紮根。
可就在一個星期之前,貴族夫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莊園。沮喪之餘,她們看到了貴族夫人留下的親筆信。
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句話,書信內容如下:
“鮮花草原瀰漫的瘟疫已經消失,莊園之內的一切人等來去自由。我去往和平小鎮去看望女兒,不需僕人侍從跟隨,大家勿念。”
見到這封信之後,曼陀羅與康乃馨怎麼會不知道貴族夫人的心思呢她是怕旅途勞頓,不想麻煩衆人啊
與託莉、杜梅絲修女還有數名莊園僕人商量過後,她們決定讓腳力最快的兩名年輕姑娘去追隨貴族夫人的蹤跡。
兩個人還是慢了,即使是快要到和平小鎮,她們也沒有追上貴族夫人的腳步。
此時此刻,兩個人看着面前既熟悉又是陌生的街道,都不禁嘆出了一口氣。
趕了一個星期的路,任誰都有些堅持不住了。因爲已是深夜,她們決定先不去打擾貴族夫人,而是找到了和平小鎮中唯一的一家旅館。
走進了在深夜還開着門的旅館,過了一會兒,她們又走了出來。
“人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曼陀羅疑惑說道,“雖然說前幾年傳聞旅館老闆死掉了,但看現在旅館中的跡象,也不像荒廢掉了啊”
康乃馨依舊是那個性子,低着頭,沒有任何的主見。
見狀,曼陀羅知道她的康乃馨妹妹也不能給出什麼有用的建議,當下決定道:“看來我們必須去貯木場一趟了,這樣可能會打擾到貴族夫人。沒有辦法的,咱們兩個人又不能住在這鬼宅一樣旅館。”康乃馨默默跟在她的後面。
她們站在門口愣住了,因爲,貯木場院子的大門並沒有關。
更準確的說,院門此時正躺在泥土之上
馬賊
看到這樣的場景,曼陀羅和康乃馨都緊張起來。沒有在院子中聽到任何的聲音,即使是馬賊來過,現在的貯木場現在也應該算是安全了吧。
鼓起勇氣,她們走進了貯木場。
貯木場的場景佈局讓她們發呆片刻。主樓旁邊新修建了房子,取代了之前的矮石房。她們立刻判斷出來,這就是海斯珈小姐住的地方,也是貴族夫人的目擊地。
房門虛掩,她們輕輕一推,房門就開了。
裏面的場景讓她們呼吸一滯。
“看來真的是馬賊。”曼陀羅判斷說道。她看見了碎裂的花瓶和壁燈,雖然桌子和椅子有整理過的痕跡,但這裏的一切掩飾不了曾經暴力的事實。
吱呀一聲,一處屋子的門打開了,她們內心一驚,然後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海斯珈,是你嗎”
是貴族夫人,曼陀羅立即判斷出來,“不,貴族夫人,是我們,”她說,“曼陀羅和海斯珈,我們從鮮花草原找您來了。”
“原來是你們兩個,”與黑暗中,貴族夫人來到她們的面前,“何必來找我,這一路上很辛苦吧。”
曼陀羅立即笑道:“不辛苦。”康乃馨也跟在旁邊輕聲迴應着。
貴族夫人默默想了一下,然後問道:“你們見到海斯珈了嗎”她的語氣中透露着擔心。
“海斯珈小姐不,我們剛來到和平小鎮,”曼陀羅擔心說道,“和平小鎮遭遇馬賊了嗎爲什麼家裏成了這個樣子”
這件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貴族夫人現在正擔心着她的女兒,“出事了,”她說,“我現在必須去往北方”
於是,疲憊的曼陀羅與康乃馨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跟隨貴族夫人又走出了貯木場,向北而去。
就在她們離開十分鐘之後,貯木場一角的驢棚子中,一頭黑驢終於咬斷了綁在身上的繩子,疾步衝出貯木場,向北方奔去。
在警備署中與警備員討論了數個時辰,又經歷了一個小時的深思,警備長阿曼達連夜來到了教堂。在守門人的允許下,他走進了教堂後院的一間竹樓之內。
微弱的燭火抖動,他終於等到老牧師放下了手中的通用神典。老牧師雙眼以瞎,然而他卻是在看書,這等景象讓警備長阿曼達錯誤的認爲,老牧師身上還有着非凡的實力。“席恩牧師,”他恭敬地說,“我需要您的指導。”
背靠在牀,手撐白色通用神殿的老牧師緩緩擡頭,“抱歉,警備長,讓你久等了,”他說,“請原諒我這個老人吧,我並不能接觸你心間的疑問。”
如果老牧師都不能解,那麼這個問題就一定是無解的,警備長阿曼達並不信,“不,還請原諒我打擾您的休息時間,”他說,“您一定要幫我,這關乎到和平小鎮數千約德爾曼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