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衝動啊,我也是聯邦人。”楊紀乾脆的舉手投降。
“你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裏?”
宇文燭的話裏其實包含了兩層意思,明面上是問爲什麼會出現在國境線之外,暗的是指師從何處,有何背景,能獨自在獸潮中存活下來的人定不簡單。
“報告!我是第784屆預備役新兵,楊紀,編號01。”
“我方編隊在強行軍訓練時遭遇地龍襲擊,我昏迷後流落塞外,此事說來話長,容我之後書面呈報。”
楊紀轉身,“啪”的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顯然,他的回答並不能讓宇文燭滿意。
“你在敏感時期恰巧出現在這裏,而且還修爲不俗,我懷疑你的真實身份,所以......“
宇文燭的語氣明顯停頓了一下,楊紀識趣的接着問道:
“所以什麼?”
“所以來戰鬥吧,用實力給自己爭取一個解釋的機會,否則我有權以通敵的罪名將你當場格殺。”
宇文燭淡漠的說道。
“我好不容易纔逃回來的,你身爲少校,竟然要陷害一個手無寸鐵的聯邦人?”
楊紀氣極,自己見到聯邦人就跟見到父老鄉親似的,眼淚都要擠出來了,結果這人竟然開口就想殺自己。
“是不是陷害,我說了算。”
宇文燭語氣輕淡,卻格外的霸道。
他並非真的打算潑楊紀髒水,只是找個理由發難,故此言語相激,逼他出手過招,並且他並不在意楊紀心裏的想法,甚至死活。
“不,聯邦法律說了算。”
楊紀一拳向宇文燭打去,“砰”的一聲,宇文燭隨意一擋,竟感到一股極大的力量涌來,令他蹬蹬後退了兩步。
他愣在原地,雖然是自己先出拳,但他根本沒想到自己能打中宇文燭,畢竟從氣息判斷,對方至少也是一箇中境或以上的煉氣士。
宇文燭也沒料到,這個卑鄙的傢伙竟然趁自己未加防備的時候,出手偷襲。
更令他意外的是,這人的力量更是出乎意料的大,竟然一拳能夠將自己擊退。
當真是......正合我意啊!
宇文燭脣角綻開一絲冷酷的笑容,雙臂上金黃的電光如鎖鏈纏繞,一揮手就橫移了幾米的距離,重重向楊紀的頭頂擊落。
這一擊,當真是如蒼鷹撲食,無跡可尋,精妙處如電光火石,讓人來不及反應。
楊紀也沒有例外。
手臂已經帶着呼嘯的風聲落在了他的頭上。
宇文燭也沒料到他竟然不躲這一招,下意識撤了幾分力道,但剛一接觸,就感到了怪異。
他打到的彷彿不是人,而是沉甸甸的鉛塊,還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順着手臂流入體內,怪異滾燙,反饋回一陣淡淡痠麻的觸感,和自己的真氣性質有幾分相似。
這股奇怪的力量既不多,也沒什麼破壞力,宇文燭自信在不被打擾的情況下,幾個呼吸間就能完全化解,便沒放在心上。
“你堂堂的三星煉氣士,分明已達初境頂峯,卻不好好修煉,跑來鋼鐵要塞當新兵,是何目的?”
“當兵賺錢多,還能爲國分憂,有什麼不好的?難道聯邦憲法裏有寫煉氣士不得參軍嗎?”
楊紀不願多做解釋,況且他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自己也沒招惹誰,還幫忙趕走了獸潮,結果下來一軍官不由分說的潑了髒水就開打,這算個什麼事?
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煉氣士難道就沒有人權了嗎?
他很生氣。
“你應該多瞭解一下,聯邦憲法裏沒寫的東西。”
宇文燭輕嘯一聲,雷魄刀從虛空中浮現,帶着如夢似幻的藍色光暈向他斬去。
楊紀避無可避,只得雙手擋了一下,整個人如遭雷殛,不僅頭髮沖天豎起,整個人也瞬間黑得像從炭堆裏爬出來一樣。
在他碎裂的衣物下,隱約可見金色的電流呈樹枝狀發散,在他皮膚上四處遊走。
楊紀大口喘氣,僅過了幾招,他幾乎嗅到了死亡的氣味,對面這個人不是一般煉氣士!哪怕連獲奇遇,現在的自己也絕不是他對手!
然而,宇文燭心中更是震驚。
交手之下可以感覺到,他的境界不高,自己直接碾壓他不是什麼問題,但卻不知道有什麼異寶護身,身體異常的堅韌,哪怕是剛纔雷魄刀的斬擊,都無法對他造成致命傷害。
那頭看起來無可匹敵的沙猛,也只受得了他兩刀。
宇文燭決定要認真出手。
他手中金色的電芒如流水般,盡數被藍色的刀刃吸去。
楊紀面對着那把藍熒熒的長刀,忽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身體本能的顫抖起來。
他真的會殺了我!
“夠了!”
一聲怒喝傳來,宇文燭聽見這聲音,步步攀高的氣勢猛的止住,心知今天是打不成了,只能不太情願的收起雷魄刀,散了真氣。
楊紀暗鬆了一口氣,望見來者是一位眉目森嚴的中年人,他的目光又掃落在肩章上,是四顆光明燦爛的金星,心中一肅,立馬行了軍禮。
“你就是楊紀吧?”
溫和發問的人,正是匆匆趕來的羅林少將。
“不錯,是我。”
楊紀點頭,心想自己並不認識什麼大人物,怎麼堂堂少將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撇開一頭霧水的楊紀,羅林又對宇文燭微笑着說道:
“宇文少校,這個孩子有人託我照料的,我得管管他。剛纔若是有什麼禮數不周的地方,讓見笑了。”
宇文燭聞言,深深望了一眼楊紀,對他的評價立即高了不少,這小子能得到羅林少將的擔保,十有八九是軍方背景,自己怎麼之前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
“沒什麼事,只是互相切磋一下。既是羅林將軍開口,人就交給您了。”
宇文燭意興闌珊的揮揮手,覺得好不盡興,卻不方便再多說什麼,於是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