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臟“砰砰”的跳動得厲害,但卻繼續假裝着鎮定自若的表情,說道:“舟......舟兒,問你個問題。”
“什麼”方舟兒正專心致志的盯着掛在魚竿上的魚餌,一時沒反應過來。
“舟兒,你覺得我人怎麼樣”
“很好啊。”方舟兒不明白方瑞想說什麼。
“那......你覺得和一個好人是不是隻能做朋友我的意思是,好人是不是都不被女生喜歡我不是說我是好人,我只是說......嗯......那個......”
方瑞慌亂的解釋着,卻把自己的思緒越理越亂,不由得着急起來。
“噗......瞧你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語言再組織一下,想好再說。”方舟兒看着有趣,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嘴脣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線,方瑞不由得看癡了。
“對了......宗裕伯伯前段時間也送了我一根魚竿,你在這裏等等哦,我去把它拿過來。”
方舟兒一拍腦袋,心想怎麼把這檔子事兒給忘了,方瑞此刻也說不上自己的心情到底怎樣,聞言只是木訥的點點頭,一臉的魂不守舍。
待到方舟兒跑遠了些,他這纔回過神來,怔怔的望着她窈窕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奇怪,難道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楚”
從橋頭回到她的住處距離並不太遠,即便方舟兒沒有使用真氣的情況下,也不過寥寥數分鐘就到了地方。
“魚竿......魚竿......哈哈,找到了”方舟兒歡呼一聲,翻出一長條被包裹着的棕色布袋,上面掛着的白色標籤還未剪去,看來方宗裕送給她不久後,就被遺忘在家中暗無天日的儲藏櫃中。
方舟兒將棕色布袋搬到長桌上,尋思着找把剪刀將標籤剪掉,當她往廚房走去時,卻忽然瞥到一道人影快速的閃過。
“誰”方舟兒一驚,瞬間就追了過去。
她在經歷這麼多事情之後,早已不是南水巷裏那個懵懵懂懂的小姑娘,有能力潛入方家的人實力必然不弱,自己雖然實力低微,但方家卻坐鎮了最少一個極武境的高手,自己的便宜父親方朦朧實力更是難測,便是給對方喫十個豹子膽想必也不敢聲張,而自己需要在方府立足,就必須想辦法累積名聲,關住閒人的嘴,哪怕她是那個人的女兒。
真氣貫出,方舟兒朝着人影閃過的方向追去,風的流動非但沒有成爲她的阻礙,反而推動着她更快速的前進,竹林並不大,那人的背影在她的眼中迅速放大,他彷彿有所察覺的回過頭來,兩人一個照面,卻彷彿在方舟兒的腦海中響起了晴天霹靂。
楊紀
“你......”方舟兒停下腳步,剛欲開口,楊紀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迅速將他拉至一邊。
“傻呀,我福大命大,這不好好的嘛”楊紀正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方府裏亂竄,還得時刻提防着被人發現,卻不想驀然回首處方舟兒卻奇蹟般的出現了,只能感嘆命運的之神奇,他靜靜望着時隔兩年,如今正淚眼婆娑站在眼前的方舟兒,不由得自己也哽咽了。
兩年不見,她更加的嬌俏可人了......原來我已經比她高出了半個頭啊,真不知道阿義這小子要是在場,會不會又要大喊大叫起來......
他望着哭得梨花帶雨的方舟兒,不自主的伸出手擦了擦掛在方舟兒臉蛋上的淚珠,忽然有一種想將她攬入懷裏的衝動,然而理智阻止了他,現在並沒有溫情脈脈的時間留給自己,他只能帶着些許愧疚的將這份溫柔藏在心裏。
“阿義、冬瓜和小虎呢”楊紀調整情緒,輕聲問道。
“聽說被安排去參軍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連封信也不寄。”方舟兒擦乾淚花,幽幽埋怨道。
“連消息也沒阿義這沒心沒肺的傢伙可能想不到寫信,但冬瓜不應該啊,除非他們不知道你的地址......”楊紀分析道。
“或許吧.......有方家的照拂,他們想必過的不差,倒是你這兩年來漂泊在外,吃了不少苦......”方舟兒越說聲音越小,眼中又泛起了一層水霧。
“我這次來是想跟你說......”楊紀扶住方舟兒的秀肩,忽的傳來一股濃烈的殺意激得自己全身寒毛都炸立起來。
“混賬東西,放開她”一道身影腳不沾地的衝了過來,定睛一看卻正是滿臉怒意的方瑞。
方舟兒反應慢了一拍,待看清來人後大驚失色,只是方瑞速度太快,此刻已經攜着十分的真氣向楊紀頭頂拍去,眼看就是個腦漿迸裂的悽慘下場,她焦急萬分,卻在這零點幾秒裏連喊出一個字的時間都沒有。
一道光華自楊紀頭頂升起,閃爍着寒芒的荊棘之冠接下了那道青色的真氣,兩者同時悶哼一聲,楊紀只覺得自己彷彿迎面撞上了一列高速行駛的火車,整個人幾乎都飛了出去,而方瑞手掌一陣刺痛,一股邪異滾燙的氣勁通過接觸面鑽入自己的體內,讓他渾身真氣一泄,差點摔了個狗啃泥。
楊紀回過頭深深望了一眼方舟兒,如離弦之箭轉身向外奔去。
只是他快,方瑞更快,兩人一追一逃間轉眼就交手數招,散逸出的氣勁將地面上的小花和青草激得漫天飛舞,楊紀“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荊棘之冠終於承受不住連續的重擊,化作光點消散在虛空之中。
與方瑞的連續交手也驚動了府內高手的注意,一道可怖的氣息從左丘王府內升起,幾乎在瞬息間就抵達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