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語言聽得姜小米一個頭有兩個大,看着他張張合合的嘴脣,姜小米不禁在想,他是在秀自己的語言天賦嗎
“因爲是私生子,我不能像亞瑟那樣堂而皇之的住在城堡裏。十歲之前,我都以爲自己是園丁的孩子,但是父親很愛我,這點毋庸置疑,他只要有空閒,都會去花園陪我說話,陪我看書,但我卻不能在有人的地方叫他父親,我只能稱呼他伯爵大人。”
某女跟聽天書似的,不斷祈求樸世勳趕緊說完她好早點離開。
“在我十歲的時候,父親的家族發現了母親的存在,他們利用各種理由將她驅逐出境。後來母親帶着我離開了莊園,我們抵達東京,母親用所剩不多的錢開了一家拉麪館。可惜好景不長,那些人安排了一場刺殺,奪走了我母親的性命那時候我已經懂事了,我把母親的死怪罪到父親的頭上。我覺得,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根本不配成爲的父親所以在父親派人來接我的時候,我拒絕的同時又說了很多尖銳的話”
姜小米抓了抓腦袋,難道公司倒閉了可看他剛纔發錢的姿勢也不太像。那是什麼原因呢被人欺負了被人輪了失戀了
“我早就知道他生病了,十幾年來,卻從未想過去看他一眼。哪怕一眼”
“今天我打電話給他,因爲暫時沒有人接就沒再打過去,幾個小時之後,他就死了。”
樸世勳說完埋藏在心裏的祕密以後,壓在心口的石頭彷彿一瞬間被移走了,連同對父親的愧疚也一併減輕許多。
怪不得很多人都喜歡找心理醫生傾訴,治病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可以認真的傾聽。
“呼呼”淺淺的呼嚕聲讓樸世勳詫異的擡起頭。
只見坐在對面的女孩單手撐着頭,小嘴跟金魚一樣微微張開一個小口,微卷的髮絲垂落在桌面上。
樸世勳怔怔的看着
自從成年以後,他身上所有的棱角都彷彿經過打磨,整個人變得格外冷漠,猶如冰川下的地火,內裏再熾熱,也不會叫人看見一絲一毫的溫度變化。
就像現在,把情緒控制的滴水不漏,以至於語氣太過平淡,竟然把聽得人弄睡着了。
男人毫不客氣的敲了敲桌面,姜小米猛地從夢中驚醒:“怎麼了怎麼了”
“你睡着了。”平靜的語氣裏透着不易察覺的幽怨。
姜小米倒抽了一口涼氣:“對不起對不起,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困得很,你繼續說,剛纔說到哪兒了”
樸世勳勾起脣角:“今天就說到這兒,明天晚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