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惴惴不安的在外面等候着,嘴脣已經被咬得有些破皮了,宋真真握着她的手不斷輕聲安慰:“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別怕。”
她曉得姜小米在擔心什麼。
記得才搬來那會兒,兩人整宿整宿的不睡覺,一直在聊天。
當聽說她要跟完顏嘉泰離婚的時候,姜小米忽然沉默下來不說話了。
然後姜小米問了她一個問題。
“你說我是不是掃把星”
“爲什麼這麼說”
姜小米擡起手臂蓋住眼皮:“誰跟我在一起都倒黴唄。”
“胡說,現在什麼年代了你還封建迷信”
“是有根據的我媽沒生我的時候,身體倍兒棒,可一生完我沒幾年就嗝兒屁了;之前你雖然是個白癡,但起碼活的簡單快樂,我突然出現以後,你的生活軌跡全都被我打散了,以前你住在別墅裏,喫喝拉撒都有人伺候,現在”
此時,姜小米表情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樣。
她正在跟自己的信念較真。
如果她不是災星,爲什麼媽媽生下她以後身體就開始不好了如果她不是災星,爲什麼外公一看見她就暈倒了
爲什麼呢誰能告訴她
雕暗花的木門打開,穿着白大褂的私人醫生出來了:“誰是蔣小酥”
所有人的目光刷得一下都停駐在姜小米身上。
“小米小米,醫生在叫你呢。”宋真真推搡了她一下。
“啊”
醫生道:“蔣老爺喊你進去。”
宋真真喜出望外的看向好友:“你外公叫你呢。”
姜小米愣在原地,似乎在想什麼問題,眼底一片糾結,想去,又不想去。
蔣旭東朝她走過去:“怎麼了”
姜小米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沉默了好半晌:“我我看還是算了,我怕進去以後,再把老人家嚇到哪裏。”
剛纔只說了一句話老人家就翻白眼,他現在剛醒過來,萬一再出個什麼岔子,自己豈不是罪過大了。
“小酥額不小米,聽我一句哈,那個那個你外公爆血管是常有的事,光今年就已經爆了好幾回了,沒事兒,你進去,沒事兒”蔣立文在旁結結巴巴的給她做心理疏導。
這還得多虧宋真真,這個細心又體貼的女孩總是事無鉅細的照顧着好友的感受,所以,在姜小米發怵的時候,她擠進蔣家圈子,把姜小米曾經的苦悶一一道出。
姜小米啞然,臉上表情像是在哭,卻更像是在笑。
蔣立成一把拉開蔣立文:“不會說話閃旁邊去,我來。”
蔣立成擠出一個看起來十分慈祥的笑容:“小米啊,爺爺暈倒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他年輕時候脾氣躁,又愛喝酒,前段時間剛做了個心臟搭橋我早就跟他講,不要再喝酒了,他不聽有什麼辦法所以,這件事你千萬別往心裏頭去,都是老頭子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