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過無數的惡言惡語,卻沒有今天這句來的扎心。
其實她早就領教過他的厲害了。
這個男人溫柔起來可以膩死人,兇殘起來卻是連眼睛都不帶眨。
何憐惜擁緊身體:“那那我的衣服”
蔣旭東朝旁邊的垃圾桶一指。
“你說的是那堆破爛”
何憐惜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那一霎那,所有鎮定寸寸龜裂,她急忙扭頭朝蔣旭東看去。
“王先生他”她想問,那個傢伙有沒有得逞。
空氣寸寸凝結何憐惜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她不該在這個時候提起旁人。
隔了半晌,蔣旭東譏諷道:“就他那點身價,恐怕支付不了跟你開房的代價。”
不反抗、不辯解、不生氣。
最開始的時候,何憐惜也會因爲他人的惡言而憤怒,後來發現自己反應越強烈,那些人就越變本加厲;可若是默認了,或者及時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對方反而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這招屢試不爽。
所以,在蔣旭東言語暴力下,何憐惜低着頭,說了一句不着邊際的話:“抱歉,給你惹麻煩了。”
男人眼底忽然掀起一陣強烈的風暴。
蔣旭東起身來到她面前,一把將她從被子裏扯出來,巨大的力量讓何憐惜險些以爲自己的手會斷掉。
“啊”她從牀上跌落在地毯上,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被蔣旭東拽着往前走。
細緻的皮膚擦過地毯,留下淺淺的紅痕。
拖行到浴室門口,男人一腳蹬開門扉,浴室裏嫋嫋霧氣,浴缸裏已經注滿了水。
他想殺死她
蔣旭東雙目赤紅的瞪着在水中掙扎的小女人。
這個害人精,到底還要蠱惑他多久
在此之前,他正在跟二叔商量明晚壽宴的細節。
接到姜小米的求助電話之後,他幾乎沒有猶豫的衝出蔣家大宅。
這種發自本能的反應讓他感到十分憤慨。
她憑什麼還能支配他的情緒憑什麼
大手一提,將水中的小人兒拎起。
“咳咳咳”何憐惜劇烈的咳喘着,求生本能讓她儘可能的汲取更多的氧氣。
“從裏到外全部洗乾淨”撂下這句話後,蔣旭東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何憐惜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聽見蔣旭東正在打電話。
對方好像是個女的。
爲了不打擾他,何憐惜幾乎是貼着牆根走的。
忽然,背對着她的男人轉過身,何憐惜維持着最後一個姿勢僵硬的貼着牆壁。
男人輕輕掃了她驚慌失措的小臉,眼臉一垂,言不由衷道:“嗯,我已經送回去了。”
掛斷電話後,蔣旭東隨手將手機扔在一旁,靜靜地打量着她。
何憐惜被他盯得有些發毛,弱弱道:“我我已經洗乾淨了。”
她想表達的意思是,我按照你的吩咐把自己洗乾淨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