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天欽身上自從貼上了蔣家外孫女婿的標籤之後,五尺開外,竟再也沒有半個異性。連原本坐在婁天欽身旁的某位珠光寶氣的大嬸都找了個理由跟別人換了位置。
有些事大家嘴上不說,但心裏卻都是心照不宣。
婁天欽跟蔣家代表的是不同時代的王者。
如果把婁天欽比作現在的皇帝,那麼蔣老爺子就是太上皇,誰會喫飽了撐的得罪太上皇呢
聽完劉主編的解釋,姜小米開始還沒心沒肺的嘲笑老爺子心眼兒太小,可笑着笑着,心口處竟然升起一絲濃濃的愧疚感。
跟婁天欽結婚是迫不得已。
那個時候,她沒錢養孩子,又遇上羅豔榮做胃癌手術,所以才趕鴨子上架的領了證。
本打算把孩子生下來養到三歲,等自己再賺點存款然後就跟婁天欽徹底撒由啦啦,如今整個蔣家都知道了這件事,萬一離婚的話,老人家質問他們爲什麼離婚,她該用什麼理由安撫老人家那顆並不堅強的心臟呢
劉主編很快在人羣中鎖定了目標,爲了自己光輝璀璨的前途,不善恭維的他,竟破天荒的端着酒杯主動過去跟大老闆示好。
三分靠天意,七分靠人爲。
幾杯酒下肚,兩人竟然一拍即合,當場互相交換了手機號碼。
姜小米搓了搓發酸的鼻頭,算了,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想想老劉升職以後請自己喫什麼來的實在。
駐場嘉賓開始即興發揮,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場面熱鬧的跟過年似的。
譬如姜小米
剛纔音樂稍微有點搖滾,肚子裏的小傢伙就踹她,彷彿忍受不了這樣的噪音。
好在在場也沒幾個人認識她,於是姜小米藉着夜色,悄悄地退出,駕輕就熟的來到屬於自己的院落西苑。
庭院的角落裏,有個鞦韆架,被風吹得吱呀吱呀的響,姜小米鬼使神差的走過去坐在上面。
鞦韆繩子是新的,但是屁股下面的那塊板子卻很老舊,聽人說,以前蔣小酥就住在這所院子裏,鞦韆是老爺子專門做給她完的。
好神奇,媽媽曾坐在這裏過,女兒也坐在這裏以後她的孩子也可能會坐在這裏
就在姜小米胡思亂想關於鞦韆能坐幾個人的時候,有一雙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輕輕的推了一下。
姜小米蹭的一下扭過頭去,樸世勳俯着身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他穿着一身淡灰色的復古西裝,領帶系的很貼合,胸前掛着一塊懷錶,精緻的鏈子在心口拖成一個優美的弧形。
“哎”姜小米感到很意外,剛纔人都太多,都沒有看見過他。
樸世勳握着兩根鞦韆繩子站在她背後,這個姿勢彷彿是在擁抱她。
“請原諒我的冒犯。”樸世勳望着她笑起來:“擅闖女孩閨房不太禮貌,所以我準備了賠罪的禮物。”
說着,從懷裏掏出捂了一晚上的木盒。
裏面是他專門爲她打造的蝴蝶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