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憐惜握着拳頭,指尖因爲用力過度已經泛起青白色。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截甘蔗,何媛一次一次的壓榨她僅有的那點汁液,能夠想象到,當有一天被壓榨乾淨以後,這些人會露出怎樣的嘴臉。
“媽媽的醫藥費,以後我會自己承擔”何憐惜站起來,腰背挺的筆直,一字一句的撂下話:“作爲親戚,我只能提供公司的地址,至於能否面試成功,那得看她的本事。”
何媛猛地一拍扶手:“你死鬼老爸欠了一屁股的債,是誰幫他還的你媽腦淤血是誰替她付的醫藥費你說你要承擔,行啊,把以前的也還回來。”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何況是人。這些年的壓迫跟排擠,對那個冰冷的家庭她早已不報任何幻想,何憐惜突然大聲道:“你說我爸公司欠債,會計做的賬本呢拿來啊,明明是你們把公司拖垮,最後那三千萬還是我補上去的,現在跟我算賬”
何媛沒想到平日裏不吭不響的悶葫蘆忽然變得這麼伶牙俐齒。
“你”何媛臉色大變,塗着鮮紅的手指顫抖的指着何憐惜:“你爸才死了幾年,你就這樣了,他要還活着,看見你這幅鬼樣子還不得氣死過去。”
何憐惜淡漠的朝窗外看去:“這一招,馬國棟已經用過一次。”
死了就死了,哪裏還有什麼在天有靈如果有,那麼父親也應該看得到這些年,何媛他們夫婦所做的一切吧。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請回去吧。”何憐惜走到門邊,毫不猶豫的下了逐客令。
何媛氣的渾身都在顫抖,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下了電梯,何媛給老公打電話,說完剛纔的經過後,何媛咬牙切齒:“這個死丫頭就是白眼狼,以後她要是發達了,還有咱們的活路嗎”
馬國棟在電話那頭道:“千萬不能讓她翻身,就死壓着她。”
何媛煩悶不已:“她現在也混的不咋地,也就是個翻譯,我就怕她再跟蔣旭東混在一塊兒。”
“蔣旭東”馬國棟覺得很詫異,他覺得不應該。
何媛翻了個白眼:“我剛剛看見沙發上有一部手機,限量款的,馬瑤那會兒想要,你沒捨得買記得嗎”
馬國棟猛地回憶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手機怎麼了”
馬國棟一時沒有轉不過彎子來。何媛憤憤然道:“就算何憐惜一個月掙一萬,也要不喫不喝三年才能買得起那部手機,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馬國棟終於聽明白了。
“不會吧他們兩個還有聯繫”
“我也就是猜測,不說了,等下回家再解釋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