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白挨這兩耳光,混沌的思緒一瞬間清醒過來,他猶如重拾失地的領主,整裝待發的重新出徵。
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羅豔榮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瓶紅花油跟一隻擀麪杖。
“拿着。”
婁天欽眉頭打結。什麼意思
羅豔榮把他拉到一旁:“記住了,紅花油用手搓熱了擦效果纔好,不要直接倒上去。”
婁天欽眼皮一跳。
“荊棘沒有,先用擀麪杖代替吧。”
男人艱難的滑動着喉結:“這是”
“負荊請罪,兒子,媽只能幫你到這兒了。”說完,大義滅親的把婁天欽推了出去。砰得一下關緊門扉,並貼着門板痛心疾首的喊道:“兒子,媽媽愛你”
婁天欽低頭看了看胳膊那麼粗的擀麪杖,又看看手裏那瓶紅花油。
他媽真的好愛他。
天邊泛起白色的青光,煉乳般的雲彩從山巔飄過,清風吹拂窗簾,鼓起一道道波紋。
姜小米睡得很不安穩,因爲總感覺牀邊站了一個人,她強迫自己睜開酸澀的眼,瞧瞧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飄忽的影子逐漸重疊,凝聚成一張峻峭的臉,疲倦把她重新往睡夢中拉,就在她又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卻猛然睜大雙眼:“你特麼想幹嘛”
婁天欽握着根擀麪杖站在牀邊上, 此時,她腦海裏飄過一行字:先j後殺。
女人的恐懼跟不安全都被他收進眼底,在她叫出救命的那一刻,忽然把擀麪杖伸到她面前。
“你自己看着辦”
“對我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還想我包餃子給你喫要臉不”
婁天欽:“”
昨晚婁天欽走後,她已經想好了,天亮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
她纔不管法官怎麼判,不行把外公擡出來,讓他老人家主持公道。
who怕who。
但是婁天欽一早拿個擀麪杖這畫風她有點看不懂。
高大的身軀忽然下沉,做出了一個單膝跪地的姿勢,擀麪杖被他扔在了被子上面。
姜小米抽了抽嘴角,這丫是不是消毒水聞多了,大腦秀逗了
“你跪下我也不會包。”
她壓根兒也不會包餃子好伐。
我呸,包什麼餃子,把他跺成肉餡還差不多。
“我是來負荊請罪的。”怕她還繼續在餃子上面糾結,男人忍不住出聲解釋。
姜小米膛目結舌。
看看擀麪杖,又看了看面前單膝跪地的男人。
“呵~~~”她感到好笑,這是有史以來聽到過的最好笑的事。
帶根擀麪杖就叫負荊請罪
她就那麼好騙嗎這已經不是打一巴掌的事了。婚姻,是容不得左右逢源的。
而他恰恰犯了原則性的錯誤。
一邊眷戀着前女友,一邊還要求她對婚姻負責。
“早上九點鐘,我們民政局見。”
“你可以聽我解釋一下嗎。”
“留着給你的植物人女友解釋去吧。”
“她醒了”低垂的頭顱猛地擡起,黢黑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