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懸念的賭局在卞越推牌的那一刻宣佈結束了。
姜小米眼皮一跳,心虛的朝旁邊看過去。
這氣氛太驚悚,好像拉緊的一根弦,不知什麼就扯斷了。
蔣旭東宛如雕塑般的坐在椅子上,一瞬間,他整個人彷彿成了灰白色。
何憐惜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頭垂得很低,長髮遮住了臉上的表情,她以一種極爲平靜的口吻說道:“願賭服輸,蔣旭東。”
有時候,何憐惜會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給人勾搭走更可笑的是,在得逞的時候她還暗自揣測,這會不會就是老天賜給她的緣分
呵呵什麼緣分、什麼魅力大、甚至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只是那會兒這位將少爺需要她的配合而已。
僅僅如此而已
單只是利用也就罷了,那爲什麼在下船之後,他還要跟她繼續來往呢
他知不知道,那件事簡直像刺一樣紮在她心裏,讓她終日活在自責愧疚之中,她做夢都沒想過,被自己推上絕望邊緣的人,其實就是幕後的推手。
他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瞭解她背後所有的動機。
何憐惜想起第一次搭訕自己心臟都要跳出去了,那時候,這位少爺是不是在背地裏狠狠地嘲笑她技巧拙劣
在她忍不住爲他動心,向他傾述愛意的時候,他所表露出的受寵若驚,到底是真還是假
在發佈會上,他承認是自己使了卑鄙手段逼她就範的那番演講,到底是即興發揮,還是早有預謀
再次相遇,他突然要求結婚,是良心發現,還是
在他身邊當了幾個月的祕書,他的一舉一動都表明了他不是何簡單角色。他太擅長陰謀算計,太擅長權衡利弊,也習慣了掌控全局,她其實一早就該看出來的。
蔣旭東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除了離婚,我什麼都可以答應。”
卞越嗤笑:“出爾反爾,蔣旭東,你是不是男人”
“閉嘴”蔣旭東彷彿一座沉寂已久的火山,爆發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所有人都被蔣旭東這道厲喝嚇了一跳。
姜小米狠狠地縮了縮肩膀,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打電話把蔣旭東招來,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何憐惜彷彿看出了什麼,她走到姜小米身邊,輕輕的拉了她一下手:“不關你的事。”
因爲懂得,所以慈悲。
她親自品嚐過自責的滋味,又怎捨得讓姜小米揹負同樣的枷鎖跟蔣旭東緣盡,與旁人沒有一丁點關係。
“到底怎麼了嘛,好端端的非得離婚嗎你跟他好不容易纔走到一起的。”
在場的另外幾個男人都曉得來龍去脈,唯一被矇在鼓裏的只有姜小米。
“所以呀,你要好好珍惜,不要跟我一樣隨隨便便的結婚,又隨隨便便的離婚。”何憐惜笑中帶淚的說道。
“別,何憐惜,你再考慮考慮好不好,有什麼誤會大家攤開來說嘛,你看我不也是嗎,婁天欽外頭有一個,我們也沒有鬧到這一步”
原本卞越的注意力一直在何憐惜身上,當姜小米說出這番話後,他立馬就朝婁天欽看。
來自於同類的鄙夷,讓婁天欽恨不得馬上用膠帶封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