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張照片,還是男孩的,她有印象。
樸世勳呼吸一緊:“你見過”
姜小米抱着頭:“給我點時間,我記得在哪裏見過另外半張。”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護士驚悚的尖叫:“啊”
循聲望過去,當看見婁天欽跟皮球一樣從臺階上滾下去的時候,小女人瞬間忘卻了呼吸。
“婁天欽”
幸虧有輪椅做緩衝,婁天欽滾了一半停下來了。
手臂石膏碎了,但是腿上的卻完好無損。
“怎麼這麼不小心。”樸世勳說完,用力攙扶着男人站起來。
婁天欽心裏窩火,冷冷道:“放開我。”
用不着他虛情假意的關心。他們兩個剛纔不是聊得很投機嗎跑過來幹什麼
樸世勳聞言,瞬間放開了支撐的力道。
咣咣咣刺耳的撞擊聲讓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
姜小米目瞪口呆的看着婁天欽像個皮球一樣從上滾到下,石膏嘩啦啦的從他身上散落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爲雕像滾下去了。
“你”小女人瞪向身旁的男人。
樸世勳無辜的攤開手:“是他要我放手的。”
病房裏,婁天欽生無可戀的盯着天花板。
“婁爺,這次真的要打石膏了。”
婁天欽不說話,彷彿靈魂不在,只留下了一具軀殼躺在這裏。
醫生語重心長道:“其實也沒必要這麼逼真的。”
“說完了嗎”
醫生:“”
“婁太太,這次您可得小心一點了,再磕着碰着就不是打石膏能解決的了。”
姜小米忙不迭的點頭:“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看好他。”
說完,滿臉抱歉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婁天欽渾身都被石膏裹住,活像個木乃伊,唯一能動的只有手指跟眼珠子。
他斜睨了她一眼:“我現在很好,起碼還活着。”
姜小米:“”
入夜婁天欽忽然高燒,醫生進來檢查了一下說是正常現象,讓她不用太擔心,畢竟婁天欽身體素質要比一般人要強,捱過今晚就沒事了。
房間裏很安靜,男人躺在席夢思上,他許久沒有刮鬍子了,剛毅的下巴上已經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姜小米擰乾毛巾,小心翼翼的蓋在他腦門上。
“你說你是不是沒事找事想上廁所跟我講就好了,幹嘛非要自己推着輪椅過去呢”姜小米一邊埋怨,一邊自責:“哎,其實也怨我,不該把你一個人放在那邊的。”
婁天欽已經很久沒有生過病了,暈暈沉沉中,不停地有人在耳畔絮叨。
他蠕動了下乾燥的脣,艱難的突出一個字:“水”
高燒快速的蒸發掉了他身體內的水分,嘴脣已經開始起皮了。
姜小米連忙替他倒了水過來,小心翼翼的把杯子湊到他脣邊。
但是,喂進去的水全順着嘴角溢出來了。
“喝啊水來了。”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