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管家簽完字,把回執單遞給工人,然後問道:“你們這仙人掌是準備要成精嗎”
工人嘿嘿一笑:“這可是墨西哥快遞過來的,一株好幾十萬呢,也就你們這種有錢人能消費得起。”
餘管家搖搖頭,哎,不知道少爺是怎麼想的,買這麼一顆巨型植物回來,得虧家裏地方大,不然真的不知道放在哪裏纔好。
阿城進門就被長得跟樹一樣的仙人掌嚇了一跳。
“餘媽,幹嘛把這麼大的東西放在客廳裏”
餘管家琢磨了半天:“估計是少爺害怕家裏有輻射少爺現在越來越會養生了,嗯,我回頭換個大點的盆。”
這時,門口傳來引擎的聲音,婁天欽回來了。
跟阿城一樣,婁天欽剛進門就感覺客廳裏的光線有點不對,擡起頭一看,好傢伙,參天古樹般的仙人掌戳在他家客廳中間。
婁天欽目不轉睛的看了一會兒後,默默在心裏罵了一句:媽了個叉叉,我買的是仙人掌,不是仙人樹。
這一天,作爲壽星的宋真真收到了有史以來最特別的禮物,一顆足有十六米高的仙人掌,她住的地方是老小區,房屋間距不夠高,工人不得已只好把仙人掌放在樓下的花園裏。
小區的物業知道後,勒令她週一之前必須處理好仙人掌的去留,小區里老人小孩都挺多,萬一不小心蹭到了說不清楚。
宋真真盯着看了許久,返身回家找了一個用舊了的帆布包,然後包裹着一根胳膊那麼粗的枝丫,咔嚓,掰斷了裝進包裏帶走。
完顏嘉泰正在籌劃晚上生日晚餐定在哪裏,祕書在外敲門,恭恭敬敬道:“太子爺,有人找。”
完顏嘉泰懶懶的問了一句:“誰啊”
“對方說她姓宋。”
太子爺眼前一亮,急忙站起來:“讓她進來。”
沒一會兒,宋真真宛如闖王般的出現在完顏嘉泰的視線中,還沒等他開口,宋真真便開始咆哮:“你吃錯藥了吧,居然送我這麼大一顆仙人掌”
她用手比劃了一下仙人掌的高度。
望着一臉憤怒的小女人,太子爺不解的擰緊眉頭:“你不喜歡嗎”
宋真真深吸了一口氣,從包裏掏出機車手套,掏出包裏的仙人掌毫不猶豫的拋向男人:“接着”
完顏嘉泰目光一頓,只看見一個不明物體朝自己飛過來,出於人類本能,他張開雙手緊緊這麼一抓
“啊”
封珏正埋頭在辦公室裏處理公事,冷不丁被這聲慘叫嚇得打了個機靈。
蔣旭東離得比較近,打開門看了一眼,只見完顏嘉泰捧着顆仙人掌從辦公室裏跑出來,身後彷彿還帶着一股青煙
這時,蔣旭東的祕書走過來:“蔣少,有位姓何的女士在樓下”
衿貴的男人目光一縮,立刻聯想到自己也送了一顆跟嘉泰一模一樣的仙人掌給何憐惜。
男人想也沒想直接把門甩上:“就說我不在。”
祕書一臉的尷尬,忍不住上前敲了敲門:“蔣少,是您的前妻何憐惜啊。”
蔣旭東假裝沒有聽到。
沒過一會兒,宋真真也下來了。
“憐惜你怎麼來了”
何憐惜道:“我來還戶口本的,你呢”
宋真真沒聲好氣道:“別提了,現在我一肚子的氣,今天我生日,咱們等會兒一起喫個飯吧。”
何憐惜立刻露出愧疚:“真不好意思,生日快樂寶貝。”
說完,何憐惜連忙走到前臺,禮貌地詢問道:“電話打通了嗎”
前臺剛把電話掛斷,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真抱歉,我們蔣總不在,您下次再來吧。”
何憐惜把揹包往身上提了提,然後掏出裏面的物件:“要不您幫我轉交給他好不好”
前臺遲疑了一下:“真的很對不起,蔣總他們出入都是專用通道,我們平時很少能碰見他的,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您親手交給蔣總吧。”
何憐惜沒有辦法,只好把戶口本重新塞回包包裏:“走吧,我們先去喫飯。”
路過蛋糕店的時候,何憐惜掏出錢包買了一塊小巧的蛋糕,然後又問營業員要了一根紅蠟燭。
餐廳裏,何憐惜點起了蠟燭:“許個願吧。”
宋真真雙手合十,連續許了三個願望:發財,發財,發財。
何憐惜看今天日子特殊,破例叫了一瓶紅酒。
酒過三巡,宋真真話匣子打開,不停地跟好友抱怨:“他送別人不是跑車就是房子,再不濟也是珠寶名牌包包這一類,輪到我的時候,居然在我生日送仙人掌,你說氣不氣人。”
何憐惜微微一愣:“什麼樣的仙人掌”
“有半層樓那麼高。”
何憐惜垂下頭,弱弱道:“我家好像也有一棵。”
“你家也有”宋真真立刻不淡定了:“誰送的”
“我想,應該是蔣旭東吧。”跟完顏嘉泰同款仙人掌,除了蔣旭東,還會有誰呢
宋真真喝完酒以後,腦洞天馬行空,竟開始揣度起對方的用意來了。
“陰謀,肯定是陰謀,你家本來就小,他還送那麼大的植物,這不是明顯想把你從家裏擠出去嗎等你流落街頭沒地方去的時候,他再以救世主的身份把你接回家。”
“憐惜,你一定要守住啊,就算要復婚,也不能那麼輕易讓他得逞。”
自從何涵波身份曝光之後,何憐惜內心的堡壘就已經開始動搖了,雖然何涵波並未表現出對父親的渴望,但每次走到大街上,看見那些被父親牽着走的同齡小夥伴,他還是會忍不住看一眼。
何憐惜受不了兒子的這種眼神。
那種明明想擁有,卻又剋制着儘量不去表露。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呢”何憐惜苦笑着,並把酒杯裏的液體一飲而盡。
宋真真立刻意識到可能勾起了何憐惜的痛處,連忙改口:“憐惜,我酒喝多了,胡說八道,這種事,小米最在行,你可以去問問她。”
何憐惜彷彿覺得有道理的樣子,趁着酒勁站起來道:“走,去小米那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