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呢。”
唐婉硬着頭皮把經過說了一遍,陽光落了她一身,美麗如芍藥般的無暇面龐十分動人,但是樸世勳卻怎麼看都覺得唐婉空乏、無趣。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尊花瓶,縱然上天匠心獨運給了她美貌,卻沒有給予靈動。
樸世勳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這件事確實挺棘手的,沒想到我無意中回答記者的問題,竟會給你們報社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唐婉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嘴脣已經被髮白。
她好不容易纔走到今天,如果再因爲這件事跌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再繼續往上爬。
想到這兒,唐婉連忙擡頭望着男人:“有什麼辦法可以化解這次危機嗎”
兩張分量不輕的律師函幾乎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再不盡快處理,萬一再牽扯出其他問題就糟糕了。
樸世勳眯起眼,沉吟了片刻:“其實也解決也不難。”
唐婉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樸世勳緩緩道:“如果沒有猜錯,婁天欽的這個新聞,背後肯定有推手。”
男人的視線猶如一柄利刃,毫不憐憫的刺進了唐婉脆弱的心臟。
唐婉彷彿被人抓住了痛腳般,肩膀一縮,這微小的動做無疑坐實了他的猜測。
樸世勳說的沒錯,的確有推手。
這個推手就是錢甜,當時狗仔把照片呈上來的時候,錢甜並未徵求唐婉的同意直接就發出去了,不光如此,她還找了很多水軍,故意在網上喊話讓婁天欽跟蔣家孫女離婚,以此給夫婦兩人施壓。
唐婉抿了抿脣:“是我的助理。”
樸世勳道:“那就讓她出來頂住所有事。”
唐婉驚恐不已:“非要這樣嗎”
樸世勳淡而一笑:“我只是給你一個提議,至於怎麼做還是要看你自己怎麼想的,如果你想繼續留在江南娛樂,只有這麼做才能保住你總經理的位置。”
噠噠噠,有人在外面敲門。
“進來。”
陸青咯邁着沉穩的步伐走進辦公室,目不斜視道:“樸先生,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唐婉連忙站起來:“對不起打擾到你工作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拎起包包飛快的跟陸青龍擦肩而過。
陸青龍用餘光撇了她一眼,金絲邊眼鏡下的雙眼冷澈如冰。
江南娛樂
錢甜坐立不安的等待着唐婉歸來,副總經理在一旁不停地搖頭嘆氣,他對錢甜早有怨言,但又礙於唐婉的面子不好直接說。
現在闖了這麼大的禍,如果不盡快想辦法去解決,他們報社很可能要跟大魚報社一樣,遭遇一場重擊。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唉聲嘆氣,不曉得想想辦法”錢甜聽見耳邊的嘆息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副總經理嫌惡的看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這件事本就是你挑起來的,當初我一再提醒,關於婁天欽的新聞不要輕易刊登,你偏偏不聽。”
錢甜怒瞪過去:“居然怪到了我的頭上我這麼做是爲了我自己嗎還不是爲了咱們公司着想,光那幾天的流量就有好幾十億了,從我入職到現在,哪回這麼火爆過”
臨下班之前,唐婉拖着疲憊的身軀回來了,錢甜急忙從沙發上站起來:“怎麼樣樸先生說什麼了”
唐婉動了動脣,滿臉的道歉:“小錢,這次我真的保不了你了。”
錢甜宛如受驚過度的兔子,滿臉的不敢置信:“什麼意思”
“這件事是因你而起”
“怎麼會是因我而起呢,這根本不關我的事,我發那條新聞也是爲了給公司創造利益,這時候您可不能聽信那些小人之言,撇下我不管啊。”
見唐婉眉心鬱結,錢甜又繼續故技重施:“唐小姐,要不你去找婁爺,我想他一定會體諒你的。”
望着錢甜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唐婉心裏也很不好受,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即使婁天欽不追究,還有一個蔣家呢”
蔣家~~
錢甜發現自己至始至終都在想怎麼對付姜小米,怎麼讓她難受,怎麼讓她生不如死,卻偏偏忘記姜小米實際上是遊輪之王的親外孫女。
蔣老爺子絕對不是喫素的,說了要告就一定會告,而且還要往死裏告。
遞交律師函只是開胃菜,接下來的一道聖旨直接影響到了總公司的利益。
魏少雍旗下的全明星晚會本來是定在蔣家的遊輪上舉辦,但蔣老爺子突發聲明,舉辦可以,但是拒絕江南娛樂的記者登船。
此聲明是跟着律師函一起發的,魏少雍當時臉都綠了。
年底的晚會是最受觀衆期待的一項娛樂活動,明星效應收取的廣告費高達數百億,如果沒有記者去參加,那麼晚會上的內容又怎麼播放的出去
如果強行取消,蔣家頂多賠償幾千萬違約金,這點錢對他們來說九牛一毫。
但是對於魏少雍來講,他的損失可不止千萬。
桌上電話突兀的響起來,唐婉愣了愣,她有預感,這通電話肯定不簡單。
錢甜已經在她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而電話卻跟催命符一樣,不停地響着。
唐婉拿過電話:“喂您好,這裏是江南娛樂,我是總經”
“我給你四十八小時時間,搞定這件事,如果搞不定立刻捲鋪蓋滾蛋。”
唐婉頭皮一麻:“魏先生,我一定會處理好。”
對方不想聽廢話,咔嚓,電話切斷了。
錢甜哭哭啼啼的望着唐婉逐漸沉下來的嘴角,心裏陡然升起一絲涼意。
“唐小姐”
唐婉看了她一眼:“剛纔魏先生打電話過來,讓我在四十八小時之內解決。”
錢甜嚇了一跳:“那怎麼辦唐小姐,你得爲我想辦法。”
唐婉道:“我很想幫你,但是我真的無能爲力。”
錢甜目光閃了閃,心中的怨恨多過於失望。
從她當她的護士那天開始,只要遇見了問題,彷彿都是她倒黴,而唐婉次次都以無能爲力做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