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甜眼中的恨意越來越明顯,嬰兒在她手裏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能掉下去。
姜小米扶着冰冷的鐵框,心一橫:“你不放我女兒,我絕不會進去。”
“你試試看”她作勢把孩子往下沉了沉,以此要挾。
縱使心臟已經超過負荷,卻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因爲這時候拼的就是誰能豁得出去。
姜小米果斷的收回那隻腳,毫無懼怕的瞪着錢甜:“即使我進去了,你也不一定會放過我的孩子。”
錢甜心虛的尖叫起來:“你進去,快進去。不然我扔她下去。”
“你儘管扔,她死,你也一樣活不了,我就撂一句話給你,我的女兒有任何閃失,我不光會拉你陪葬,還有你的家人,你的親戚,你所有的一切一切,我都會以同樣的方式送他們一程,而且我還要讓你親眼看着他們爲你的錯誤付出沉痛的代價。”
錢甜目光一縮,胸膛劇烈的起伏着,顯然是被姜小米刺激到了。
“你敢”錢甜渾身發抖,眼底的紅血絲如蜘蛛網般的蔓延在眼底。
姜小米倨傲的擡高下巴:“你看我敢不敢”
走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錢甜嚇得一哆嗦。以爲是救援人員,連忙轉身,卻看見樸世勳從樓梯道走上來。
穩健的步伐,猶如叢林中的獵豹,不疾不徐,不慌不忙。
躲在拐角的院長以及安保不由得捏了一把汗,想提醒對方不要輕易靠近,奈何樸世勳連看都沒有看他們,徑直的朝着錢甜走過去。
錢甜瞳孔劇烈的收縮着,大腦已經亂成一團。
這個男人怎麼會出現的
“別過來”錢甜慌亂的倒退,眼睛裏不光有害怕,更多的是喫驚。
樸世勳站在離她三米遠的距離,沉靜的面容,居高臨下的姿態,無形中壓得錢甜喘不過氣來。
“別過來,否則我就扔她下去,別過來聽見沒有”錢甜此時已經全然失去了理智,她現在什麼都不去想,就想着怎麼能讓姜小米痛苦,怎麼才能讓姜小米一輩子都得不到安寧。
姜小米說的對,無論怎麼做,她都不會放過手中這個嬰孩。因爲這是唯一能讓姜小米痛苦一輩子的根源。
“你跟她一起進去,不然我馬上把孩子扔下去。”錢甜睜着一雙血紅的眼,惡狠狠地對樸世勳命令道。
“你覺得我會答應嗎”樸世勳露出無懈可擊的冷笑。
錢甜愣了愣,似乎不太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只聽樸世勳慢條斯理解釋道:“這個孩子又不是我的,是她跟婁天欽生的。”
錢甜眼皮不停的跳動着,樸世勳的這番話讓她現在有些病態和癲狂。
樸世勳慢慢的挪動着步伐,英俊斯文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彷彿一點兒都沒有把錢甜的威脅當回事。
而在冷凍室門口的姜小米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隨意說話,害怕影響了樸世勳的營救計劃。
躲在暗處的院長以及安保大氣都不敢喘,每個人手心都捏了一把汗,這時,樓下傳來消防的鳴笛聲音。
錢甜目光一縮,明顯是害怕了。
樸世勳可以不顧這個孩子的死活,那麼姜小米呢她也能不顧嗎
消防員火速在下面鋪開了一層氣墊,鼓風機嗚嗚作響。錢甜突然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原來樸世勳一直都在拖延時間,等着消防員過來。
“你們這些人不得好死”她憤怒的咒罵着,指着僵楞在一旁的姜小米:“你過去”
沉默依舊的姜小米渾身一顫,不懂錢甜又想做什麼,但是女兒在人家手裏,她做不到樸世勳那麼淡定,於是慢慢的挪開步伐。
“退後,你們兩個都退後”錢甜如同強弩之末般的衝他們吼起來。
姜小米移動到樸世勳身邊,慢吞吞的退後,錢甜則順着走廊快速的跑到冷藏室的門口,她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孩子,嘴角牽起冷笑。
她在牆壁上隨意的按了幾個數字,然後倒退進冷藏室。
姜小米目呲欲裂的盯着錢甜這番舉動,幾乎要暈厥過去。
“跟我進來,否則我就讓你女兒在這裏活活凍死”錢甜的聲音從冷藏室裏傳來。
姜小米心慌意亂,這個時候她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女子本弱,爲母則剛。
她不顧樸世勳的阻攔,依然遽爾的朝儲藏室走過去。
錢甜對冷藏室瞭如指掌,姜小米進來時,錢甜利用藥物架隱藏自己的行蹤。
“往裏走,馬上”
“你到底想幹什麼”姜小米被折騰的夠嗆,寶貝女兒被人捏在手裏反覆擺佈,頓時有些火冒三丈。
白霧般的冷氣順着排風口往下落,這裏冷的叫人直打哆嗦。姜小米極力去搜索孩子的位置,卻發現聲音的來源卻是從門口發出來的。
錢甜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動到門口那邊去了,並且手裏多了一把手術刀。
鋒利的薄刃抵着孩子的脖子,姜小米雙膝一軟,差點就要跪下來。
“不要傷害她”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應該在走廊上的樸世勳忽然出現在錢甜的背後,男人一把捏住了錢甜的手腕,用力的一甩,手術刀哐噹一聲落在地上。
錢甜萬萬麼想到樸世勳會來這一招,之前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姜小米身上,根本沒有精力去注意其他人。
“去死吧”錢甜忽然爆發出一聲怒吼,狠心的將孩子往地上扔。
樸世勳呼吸一緊,連忙放開錢甜,長臂朝下一撈,穩穩地拖住了嬰孩較弱的身體。
當他的手臂接觸到嬰兒的時候,男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沒有了束縛的錢甜飛快的倒退出去,用力的將冷藏室的大門關上,並且將溫度調整到零下二十度。
做好這一切後,錢甜嗤笑着後退,躲在暗處的院長跟保安紛紛涌上來,將她壓制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