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傑腿一軟,跌坐在了沙發上。
難道真的像卞越說的那般,他綁架錯了可怎麼會錯呢臭小子親口承認自己就是卞越的兒子,打電話的時候,還說自己叫卞涵波。
別墅外的螺旋槳聲音轟隆隆的傳來,直升機的探照燈直接照進了客廳裏,卞傑被刺得整不開眼,他用手擋住強烈的光芒。
這一道光,彷彿照亮了他晦澀不明的思路。
他記起來了。之前臭小子說要打電話通知他爹地,卞傑倒吸了一口涼氣,後知後覺的發現,小王八蛋通知的不是卞越,而是蔣旭東。
我尼瑪~~~
卞傑頓時覺得好心塞。
竟然被一個小孩子陰了。
何涵波不知什麼時候從房間出來了,他眼神淡淡的,卞傑怎麼看都覺得,這哪裏是孩子,簡直就是一隻狐狸。枉費他還動了惻隱之心,想着收拾了卞越,乾脆把他養在身邊,反正自己跟妻子也沒有孩子。
“我們可以走了嗎”何涵波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望着卞越。
卞傑顫動着殘缺的右手,孤注一擲道:“你可以走,但是他”
他惡狠狠地瞪向卞越:“你爸爸當年砍掉我的右手,今天,你也必須留下一隻手纔行。”
卞越感到好笑:“你怎麼就不想想,右手是怎麼沒的”
“是你爸爸砍的,是他他不想我當賭王,所以亂我心智,想讓我在賭桌上輸給他”卞傑咆哮着,心情十分激動。他一再重申別人砍了他的手,卻不願意提及別人爲什麼要這麼幹。
別墅外面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保鏢、僱傭兵,裏三層外三層,狙擊手也已經到位,紅外線透過玻璃,像一隻只螢火蟲落在卞傑的要害部位。
只要他敢亂動,直接斃命。
“裏面的人聽着,你已經被包圍了”
“閉嘴,我知道被包圍了”卞傑怒吼一聲,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
“我們走。”何涵波酷酷的轉過身往外走,別墅裏的僱傭兵乖乖地讓出一條通道。從他們對待孩子的態度來看,已然是做好投降的準備了。
車子裏,何憐惜跟姜小米緊緊的攙着對方的手。
“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姜小米小聲安慰道。
何憐惜顫抖着牙齒:“我我不擔心”
這時,不知誰在外面喊了一句:“出來了。”
何憐惜一把掙脫姜小米的手,推開門就跑了出去。
何涵波跟卞越一前一後的從別墅裏走出來,除了卞越受了點傷以外,何涵波毫髮無損。
“涵波”何憐惜激動地抱住兒子,快速返回轎車。
蔣老爺子坐在另外一輛車裏,見孫子平安出來以後,他對身邊的人耳語了一番。
對方拿起對講機,開始給外面的人下命令。
沒一會兒,就聽見喇叭裏傳出聲音:“裏面的人全部出來”
別墅裏的僱傭兵全部雙手抱頭,隊列排的猶如螞蟻一樣。
卞傑在最後一個,他從別墅裏出來,身上密密麻麻布滿了紅外線。
蔣立興見他爸爸推開車門下去了,連忙也跟着一起下車。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下了車。
“你就是綁架我重孫兒的混賬東西”蔣老爺子聲如洪鐘,目光恨不得把面前的人活剝了。
卞傑終於真正的體會到得罪一個大人物是什麼感覺。
不過,在場的並非全部都是蔣家的人,還有身穿制服的警c,看見有警c在,卞傑頓時有了底氣。
“老頭子,你有本事叫來這麼多人,我無話可說,但你別忘了,這是拉斯維加斯,不是東亞。你的手,遮不住這裏的一片天”說完,挑釁般的擡高下顎。
輸人不輸陣,就算把整個拉斯維加斯有權利的人叫來了,又怎麼樣即使被押進警c局,他手裏的律師一樣有辦法把他保釋出來。
蔣老爺子雙手擱在柺杖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清冷如冰雪的眼眸看的卞傑直發毛。
“殺人犯法,老頭子。”卞傑得意洋洋的提醒道。
蔣老爺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對,殺人是犯法,但比起來,打人的罪名似乎要輕一點吧。”
“你”
啪
蔣老爺子沒聽他講完,一巴掌就招呼過去了。
卞傑一臉的懵逼。
“我出來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玩泥巴呢,居然敢打我重孫子的主意”蔣老爺子用手戳着自己的胸膛。
站在後面的蔣家子孫冷着臉看着這一幕,能把爺爺氣成這幅模樣也不容易。
蔣老爺子打完這一巴掌後,彷彿完成某種任務一樣,果斷轉身往回走。
卞傑用手搓了搓臉頰,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又晃過一條手臂。
啪
連續捱了兩耳光,卞傑捂着臉下意識的質問對方:“你憑什麼打我”
蔣立興惡狠狠道:“你敢綁架我孫子嫌自己命長是不是”
蔣立興打完後,朝後面看了一眼:“你們繼續。”
啪蔣立文甩了甩髮酸的手臂,卞傑失聲問道:“你又是誰”
“我是他二大爺。”
卞傑:“”
沒等卞傑反應過來,蔣立武的巴掌也招呼上來了。
“我是三大爺”不用卞傑問,蔣立武自報家門。
連番的耳光已經把綁匪卞傑打的徹底蒙圈了,但這還沒有結束。
pia~
蔣旭東掄圓了胳膊,直接把卞傑抽得原地轉了一圈。
卞傑捂着嘴巴子,瞪着面前的年輕人。前面是長輩,那麼這個人又是誰
蔣旭東涼薄道:“我是孩子的父親”
卞傑:“”
蔣昊臣眯了眯眼:“我是孩子的堂叔。”
蔣嘯卿:“我是二堂叔”
蔣嘯桀:“我是三堂叔”
啪嘰卞傑跟個陀螺似的,左右兩邊不停地旋轉。
“我是孩子二大娘”
“我是孩子的三大娘”
羅豔榮見狀,也忍不住開始排隊,輪到她的時候,羅豔榮幾乎拿出了喫奶得勁
啪這個耳光幾乎可以算是最響亮的一個。
“我孩子的親家奶奶”
卞傑嘴巴子已經腫的跟饅頭一樣了,皮肉下面全是血絲。
他捂着腫得像包子般的臉,帶着哭腔問旁邊的警c:“他們家到底還有多少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