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讓婁天欽帶的東西其實就留在家裏的微型攝像機，這玩意兒很小，方便攜帶，但是今天事發突然，所以落在家裏沒帶來。
“這玩意兒先放在你身上。”
婁天欽握住方向盤：“爲什麼放我身上”
“進入會場都要過安檢，他們不敢讓你過安檢的。”
婁天欽：“”
“到了。”婁天欽把車停下。
大門很不起眼，連保安都沒有，只有一個看上去很呆板的門衛，看見有人來了，伸手道：“邀請卡。”
姜小米把手機伸過去，對方戳着屏幕，然後掃了一下二維碼：“可以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電梯口。
在工作人員的提醒，按了其中某個按鈕，這時，電梯震動了一下，令人驚訝的事發生了，電梯居然不是上行，而是往下落。
果然夠特別的，這次服裝展覽會竟然在地下舉行。
嘩啦，電梯門打開。
“先生小姐，晚上好。”一個男人恭敬地在門口迎接，然後從一旁的托盤裏取出兩個面具。
“這什麼意思”姜小米指着面具。
對方道：“爲了保護兩位的。”
婁天欽什麼話也沒有問，拿起面具戴好。這種安排也符合情理。每個人心裏都存在魔鬼，但總是羞於將魔鬼的一面展現人前，所以每當內心惡念滋生的時候，便只有用面具遮住最真實的臉部。
面具遮住了婁天欽一大半容顏，只留下刀刻般的下顎留在外面。
“走吧。”
沿着隧道一樣的長廊往大廳走，途中的玻璃牆內擺放着各種類似古董的展品，姜小米對其中一顆巨大的綠色珠子很感興趣。
“幹什麼放個這麼大的球在這裏”
婁天欽僅僅掃了一眼便認出了珠子不是普通的珠子。
“這是夜明珠。很難得有這麼大的。”
“哇塞，夜明珠啊，就是慈禧死的時候，嘴巴里含的那顆”
婁天欽譏笑：“你當慈禧是座頭鯨”
姜小米：“”
兩人抵達大廳門口，厚重沉珂的大門打開的剎那，絢麗的燈光突兀的投射出來，姜小米連忙用手擋了下，緊跟着便傳來幽幽的古典音樂聲
喫驚不必說，因爲眼前的華麗跟剛剛看到的落差十分巨大。
整個建築大廳都坐落在地底下，並且是仿造歐式風格，頭頂的吊燈巨大的讓人難以想象它的長度，空氣裏飄散着獨特的香水味道，給人嗅覺衝擊簡直糜爛奢華而又黑暗。暗紅色的天鵝絨窗簾，銀色的燭臺搖曳。
兩人繼續往前，姜小米發現賓客的位置在展臺的中央，一條玻璃過道是給模特兒走的。
還未到入席時間，來來往往的人羣穿着各式各樣的衣服，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帶着面具，嘴角露出不明深意的微笑。
趙長勇在監視器裏看見了婁天欽，他連忙放下手裏的事情跑到會場打招呼。
“婁爺，這邊請。”
婁天欽抿着嘴脣，倨傲的跟在趙長勇身後。
時間到了，大家陸陸續續的落座。古典樂也換成了輕快的暖場音樂。
“汪祕書，有需要說一聲，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趙長勇還算懂得進退，沒有表現的太過熱切。
姜小米煞有其事的揮揮手：“好，你去忙吧。”
等趙長勇走了，婁爺纔開口：“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祕書了”
姜小米壓低聲音：“別計較這些小事好不好。”
婁天欽沒再說話，而是靜靜地等待。
“歡迎各位來到這裏參加我們的時裝展覽，廢話不多說，有請今晚第一位佳麗亮相”
周圍燈光突然熄滅了，一道追光從頭頂落下。
只看見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孩穿着薄薄的長裙款款走來，裙襬搖曳，女孩的面容被燈光照的無比清晰。
姜小米立刻瞪大眼，這不是簡薇嗎。
簡薇只亮相了十幾秒，就快速的下去了，另外一個接着上。
如果不是簡薇事先說這裏面有貓膩，姜小米絕對會以爲這就是一場正常的走秀。
但漸漸地，畫風開始變了。
沒一會兒，滿屏的大長腿，模特身上被灑了金粉，走動的時候，肌膚閃閃發光，彷彿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這是內衣秀
簡薇在後臺抗議：“沒說要穿這樣，我不穿。”
經理沒聲好氣道：“多少人想穿成這樣出去走一圈都沒有機會，你還在這兒挑三揀四”
簡薇憤憤然道：“要穿你穿反正我是不會穿的。”
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只聽她冷哼一聲：“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在這兒歇着吧。麗薩，換人。”
就這樣，簡薇被換掉了。另外一個後補的女孩滿心雀躍的換上了原本屬於簡薇的衣服。
一個多小時的走秀結束以後，所有模特都被邀請到臺上謝幕。
臺下的姜小米發現了端倪，好像每個模特的身上都掛了號碼牌。
女孩們排着順序在臺上移動着，像一件件物品供人蔘觀。
這時候，穿着燕尾服的服務生開始派發投票器。投票器上面概括了所有的數字。按下哪個，就代表選擇了誰。
姜小米一把奪過投票器，刷刷刷，全按了。
婁天欽在旁邊都看呆掉了。
“你幹什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等下你就懂了。”
趙長勇一直在後臺觀察投票情況，這時工作人員附耳道：“趙總，婁爺的那臺機器好像全都選了。”
趙長勇立即露出驚訝：“全部”
“是的。怎麼辦”
趙長勇不假思索道：“這有什麼難的，既然婁爺想要，那就全部給他。你派人告訴其他賓客，我們會安排另外一場秀。”
“今晚開兩場”
“那怎麼辦誰讓婁天欽把人都給包下了。”
“是是是。”
“婁爺，汪祕書，這邊請”趙長勇殷勤的將兩人領到走廊另一頭的貴賓室。
打開門，姜小米正想跟婁天欽一塊兒進去，卻被趙長勇伸手攔住了。
“汪祕書，您還是留步吧。”趙長勇笑的十分畏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