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了。
“是我。”
卞越頓時緊繃住身體:“卞傑你現在在哪兒”
卞傑苦兮兮的看了看周圍凶神惡煞的保鏢們:“你別問了,我現在很安全。”
“如果你真的很安全,就不會故意強調了,一定是有人逼你這麼說的對不對”
卞傑嚇得血壓瞬間飈到一百八,他趕忙對身邊的綁匪辯解:“我沒這麼說”
卞越在電話那頭語重心長道:“你當然不能這麼說了,我明白你現在的處境很不樂觀。”
卞傑幾乎都要哭出來:“我說你不要害我行不行你趕緊買張機票回去吧。”
“這麼說,你真的被綁架了”
卞傑:“沒有,我沒有被綁架。誰跟你說我被綁架的”
“聽我爸講,你每次說謊都會強調三遍。”
卞傑:“臭小子,你胡說什麼。我我我”
“對方是什麼人”
電話那頭傳來毆打的聲音,卞傑在一片拳腳下苟延殘喘的拿起電話:“你別別別再瞎說了行不行”
“別”卞越露出迷惑的樣子:“別的首字母是b,boy綁架你的是男人”
“tmd,居然敢用暗語告密”
卞傑瞳孔忽然放大好幾倍:“跟我沒關係,是他自己猜出來的,我我哎呀”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了。
卞越丟下電話:“王浩跟我來,你們兩個趕緊去找蔣旭東酒店已經不安全了。”
王浩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扔給她們:“車就在下面。”
姜小米先一步接到鑰匙,抓起何憐惜就往外跑。
迪艾的車跟東亞不同,東亞的駕駛室在左邊,而迪艾的架勢座位則在右邊。
跟何憐惜兩人坐上車以後,姜小米望着面前的方向盤:“哎我坐這兒幹什麼”
咔嚓,後車門被人強行打開,姜小米跟何憐惜一臉驚悚的朝後看過去。
“哎呀輕點”鼻青臉腫的卞傑被人塞進車廂,車子朝一邊顛了顛,身穿黑衣服的蒙面人舉起手裏的武器要挾道:“看什麼看,快開車。”
世間竟有如此巧合的事綁架卞傑的團伙居然誤打誤撞的上了她們的車。
“再看,再看信不信我崩了你”見駕駛座上的女人一動不動,對方立即出言恐嚇。
“小米,按他們說的做”何憐惜說完,連忙掏出手機快速的把消息告知卞越。
姜小米如夢初醒,顫抖着轉動着車鑰匙:“大哥,大哥冷靜,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然後,車廂裏響起了姜小米自言自語的聲音。
“一踩離合~~~”
“二掛擋~~~”
“三按轉向,四喇叭~~~”
“後面是啥來着太緊張了,大哥,我沒開過外國的車”
歹徒目瞪口呆的望着駕駛艙的小女人,耳畔彷彿響起一段二胡的聲音~~~~
王浩跟卞越及時趕到,尤其是王浩,當他看見歹徒正在跟姜小米同坐一輛車的時候,頭髮倏地豎的老高,一腳踹開了後門玻璃,直接將對方從後排拽了出來。
王浩的功夫是過硬的,拿手的是散打跟泰拳,三下五除二就把對方ko掉了。剩下的那一個還沒從一踩離合中醒悟過來,就被卞越飛起的磚撂倒。
何憐惜跟姜小米快速的退到安全地帶,她們兩個還沒有從剛纔的驚駭中緩過神,第一次遇見這種突發情況,姜小米至今心臟還在噗通噗通的跳着。
被營救的卞傑嚎啕大哭:“你差點害死知不知道”
卞越一邊幫他鬆綁,一邊含恨道:“閉嘴,知道爲了救你,我跑了多少樓梯嗎。”
王浩踩着其中一名歹徒:“這兩個傢伙怎麼辦”
“我已經報過警了。”卞越說完,推搡了一把卞傑:“從現在開始,我們互不相欠,如果你再被人綁架,我不會再救你。”
他曾經答應過父親,關鍵時刻救卞傑一命,就當彌補他斷手之痛,從此以後,他們父子不再欠他任何東西。
“等等”卞傑叫住了他。
路燈將他的身影拉長,猶如素描一般的身體線條停頓了一會兒,卞越緩緩轉身。
“不要去行不行”卞傑語氣軟了下來,臉上也佈滿了渴求。
“爲什麼”卞越對此充滿了質疑。
“因爲”卞傑臉部的肌肉微微顫抖着,黑暗中,他看起來有點猙獰可怕。
王浩目光一縮,彷彿預見了什麼似的,他大喊:“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王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抽出腰間的飛刀,寒光飛馳,砰得一聲,空氣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劇烈碰撞後又炸裂開來。
卞傑露出懊惱的神色,丟下武器跳進車子。
“窮寇莫追”卞越急忙阻止王浩的行動。
王浩氣急敗壞的瞪着消失的車尾燈:“王八蛋,我們都被耍了”
這全部都是卞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而已。王浩一個箭步衝到卞越面前,拎起他的衣領:“我現在懷疑你們是一夥的。”
卞越拳頭悄然握緊。
“是不是一夥兒的,你很快就知道了。”
聽見聲音,姜小米跟何憐惜急忙跑過來:“怎麼回事剛剛那是什麼聲音”
王浩連忙放開卞越:“沒什麼,等下去找少爺。”
何憐惜問:“卞傑呢”
卞越整張俊臉一沉,就連薄脣都抿成了一道森冷的弧線。
“他走了。”
“去哪裏了他”
卞越看了何憐惜一眼:“我們走”
阿布拉娛樂城是迪艾最大的娛樂場所,環球鼎盛不光是締造者,也是經營者。
氣勢磅礴的金色大門,目測至少有三四米。
門口兩旁蹲坐着兩隻看起來奇形怪狀的神獸。
“這什麼玩意兒,齜牙咧嘴的,看的怪瘮得慌。”姜小米指着門口的兩隻怪獸問道。
王浩道:“貔貅。”
“你咋知道”
“燙頭的是獅子,扎小辮兒的是麒麟,梳大背頭的是貔貅,您瞧,這兩隻可不就是梳大背頭嗎。”
“還真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