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陪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間”卞越站起來道。
“可以,這邊請”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
洗手間裏,男人擰開水龍頭,將臉全部打溼。再擡起頭的時候,背後忽然閃過一個黑影。
“誰”
“咻”一聲悶悶的響聲結束,那個黑夜飛快的撞破洗手間的玻璃窗,直接跳躍進了黑暗之中。
洗手間的異樣響聲驚動了外面的人,等大家衝進來的時候,只見卞越橫躺在瓷磚上,他的手捂着腹部,鮮紅色的液體順着指縫溢出來。
“卞越”何憐惜驚呼一聲,撥開擋在面前的人影,蹲在他面前,幾分之前,他還活生生的坐在那個地方,如今卻躺在這裏,氣息孱弱。
人羣裏也有卞傑。
他目光從驚異到冰冷,最後徹底無動於衷的望着躺在血泊裏的卞越。
“你怎麼樣”蔣旭東忽然躋身進來,跟何憐惜一樣蹲在卞越的面前。
卞越張了張嘴:“有人暗算我。”
蔣旭東掃了一眼他捂住腹部的手,冷冰冰道:“看的出來。”
“讓他們全都出去”
蔣旭東眉宇擰成一道疙瘩,他回頭:“所有人全部出去”
沒一會兒,洗手間便只剩下他們三個。
卞越一隻手牽着一個,溫涼的掌心彷彿隨時都會從手中脫落,何憐惜用力的攥着他的手,眼淚奪眶而出:“我叫救護車來,你堅持一會兒”
“憐惜,聽我說,我的底牌是是3,不是同花順我我感覺卞傑的牌也不會太大,他提前要求轉賬,肯定肯定是騙我的,讓我誤以爲他穩贏。這把我要跟他賭誰的膽子大。”
何憐惜胡亂的搖着頭,淚水紛紛撒在他的手臂上:“別說了,輸了又怎樣,贏了又怎樣”
“不,不行。”卞越劇烈的喘着粗氣,明顯是進氣少,吐出多:“我是我是賭王,我不可以輸,等下你替我開牌,記住了,一定不能讓對方看出你的膽怯,要把他震懾住。”
“卞越~~”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卻能清楚的看見卞越欣慰的笑容,離別彷彿就在眼前。
忽然,她感覺卞越力氣變大了,彷彿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蔣旭東是個不錯的人,你答應我,回去以後,跟他好好過日子,你跟着他會很幸福的。”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蔣旭東目光裏全是詫異,沒想到卞越最後關頭竟然會幫自己。
“我答應你,一定不會讓憐惜再受任何委屈。”蔣旭東冷冷說道。
卞越定睛看了許久,忽然釋然的點了點頭:“麻煩叫個救護車看能不能救活我。”
“好”
蔣旭東撥打電話喊救護車,另一邊匯率結算出來了,不知情的工作人員在外頭敲門:“請問卞先生還在嗎牌局開始了。”
卞越一把鬆開何憐惜的手:“去去吧。照我說的去做。”
“時間不多了,快去啊”
“哦好”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姜小米發現何憐惜眼眶紅彤彤的,而卞越卻不知所蹤。
“請問,卞先生呢”外國記者發出質疑。
卞傑已經坐在了對面的位置上,他面無表情的望着滿臉淚水的何憐惜。
何憐惜將目光緩緩轉向衆人,她口齒清晰的吐出流利的英文:“卞先生身體抱恙,這一把牌由我替他開。”
“請問你是誰”卞傑一臉好笑的問道。
何憐惜在關鍵時刻,發揮出了超常的冷靜姿態:“你用不着管我是誰,你只要清楚,這一把是我來開牌就對了。”
卞傑哼笑:“你代替開牌是沒有問題,但是,你能代替他承受輸掉後的結果嗎”
在這之前,卞越可是押上了一隻手。
剛剛在洗手間裏,他分明看見卞越受了重傷,萬一嗝兒屁了這筆賬該向誰討回來呢
“我能。”在明知道底牌是三的情況下,何憐惜還是按照卞越的吩咐,裝出一副鐵定會贏的樣子。
她一遍遍的跟自己說,不能露怯,不能露怯。
卞傑死死地盯着何憐惜毫無波動的臉龐:“小姐,你長得這麼漂亮,沒有手臂實在太可惜了。”
何憐惜邁着堅定地步伐走到剛剛卞越坐過的位置上,荷官揭開她面前的玻璃罩。
她緩緩的擡起頭,毫無畏懼的迎上卞傑壓迫的目光:“我敢搭上一條手臂,自然有我的道理,但既然我承接了卞越的所有風險,那麼也要獲取他所擁有的所有權利。這把我要是贏了,但凡有我的地方,你們也一樣不能出現。”
“好大的口氣,你以爲你是誰”jesus暴跳起來,指着何憐惜威嚇起來。
何憐惜眯起眼:“你又是誰”
卞傑揮了揮手,示意徒弟退下:“他是我的徒弟,叫jesus。”
“呵呵,上帝那麼從今往後,有我的地方,你們絕不準踏進一步,因爲那些地方是上、帝、的、禁、區”
這番話氣勢磅礴的話語,不光把卞傑震到了。同樣也把看臺上的姜小米震懾住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霸氣的何憐惜,這一刻,腦海裏居然浮現出了東方不敗的畫面。
卞傑目不轉睛的盯着何憐惜,看似鎮定,實則內心正搖擺不定。
卞越猜測的沒錯,他的底牌並不大,之前所做的種種全部都是故意做出來讓卞越膽怯的。
如今,這個女人氣勢如此強大,恐怕是知道卞越的底牌是什麼了。
難道真的是a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跟,要麼不跟。
跟她,他不光要輸掉檯面上的錢,從此以後還不能隨意踏進某些地方。
不跟,他損失只是錢。
卞傑正要放棄的時候,何憐惜的一個微小的動作被他看出了破綻。
“呵呵,差點就被你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