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傑的觀人像放到現在就是心理學。
在此之前,蔣旭東曾詳細的研究過卞傑跟卞越父親對陣的視頻,他一個畫面一個畫面的分析,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卞傑的厲害之處並非他的賭技,而是他可以通過對手的微表情以及一些小動作看穿對方手裏握着的牌是大還是小。
因此,蔣旭東斷言,卞傑一定是個心理學高手,要想在他面前瞞天過海絕非易事。
但蔣旭東忽然提出一個大膽地設想。
“卞傑對你防範很重,那麼換一個不相干的人呢”
“換誰”卞越問。
“換成對賭術一竅不通,但是,心理承受能力又比較強的。”
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何憐惜。
姜小米不行,她比較惜命,沒有何憐惜能豁得出去。
人選是有了,接下來就是如何讓卞傑心甘情願的入套,在籌劃的過程中,蔣旭東一遍又一遍的刷新了卞越的認知,甚至顛覆了他的三觀。
常言道:沒有射出去的箭,最危險;讓人看不出真面目的人,最可怕。
爲了突破卞傑的心理防線,蔣旭東跟卞越這才合夥導演了一場苦肉計。
因爲,只有卞傑親眼看見卞越倒下,他纔會真的放鬆警惕。
卞越不禁好奇,以蔣旭東的能力,挽回何憐惜是分分鐘的事,爲何拖到現在還不見任何效果。
蔣旭東是這樣說的:“當初在一起就是有圖謀的,我不想故技重施,重蹈覆轍。”
有句話說的好,得知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何憐惜起伏着胸膛,怒瞪了一眼兩人:“我討厭你們”
說完後,何憐惜赤着腳跑了。
她說的是:你們。
卞越忽然跳起來:“愣着幹什麼,追啊”
蔣旭東撥開長腿,緊隨其後:“憐惜,憐惜你聽我說”
卞越走到那羣記者面前:“剛纔那段掐了知道嗎”
記者一個個面面相覷,他說什麼呀
卞越一拍腦袋,連忙用英文道:“掐了,把剛纔我捱打這段掐了。”
國外記者心照不宣,腦袋在點,心裏卻在盤算回去以後一定要把這段單獨剪出來,專門做個特輯播放。
等所有人都散去以後,姜小米忽然朝四周看了看:“王浩呢”
之前一直關注着牌局,所以沒有注意身邊竟然少了一個人。
“少奶奶,我在這裏”虛弱的聲音角落裏傳出來。
姜小米定睛一看,我滴神,王浩腦袋上全是血。
“怎麼搞成這樣”她急切的跑過去扶住王浩。
王浩滿臉喪氣道:“別提了,說出來全是眼淚。”
沒錯,他就是暗算卞越的兇手,至於受傷的原因玻璃太厚。
在沒有行動之前,王浩提前去洗手間勘察現場,他發現洗手間唯一可以供他逃走的地方就是那扇玻璃窗。
敲定了逃生出口,王浩便在洗手間靜靜等待。
“誰想的那個窗戶居然那麼結實。”王浩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幹掉卞越後,我發現根本出不去迫不得已才用頭去撞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姜小米心疼的要死,連忙讓人拿藥棉跟繃帶過來。
婁天欽開口道:“晚上你就不要跟着了,回去休息吧。”
王浩嗯了一聲,扶着腦袋跟着工作人員離去。
姜小米狐疑不已的問道:“晚上還有活動”
婁天欽道:“是啊,跟樸總一起去宵夜。”
姜小米立刻垮下臉,表示興趣不大:“算了吧,我不想去,這一天給我累得,我回去休息了。”
婁爺表示有點不相信。
他附耳輕輕道:“以前不是上趕着跟人家樸世勳喫飯嗎,今兒給你一次光明正大的機會,怎麼不去了”
“你管我哼”小米同學傲嬌的扭過頭,路過樸世勳身邊的時候,很是友好的招了招手:“晚上宵夜你們喫的開心啊。”
樸世勳頷首:“好的。”
目送姜小米離開後,樸世勳單手抄蔸:“走吧。”
卞越、婁天欽、樸世勳三人上了車,姜小米則跟王浩一起,坐在另外一輛車上。
蔣旭東跟何憐惜暫時失聯,姜小米在車上打了好幾個電話,何憐惜都沒有接。
“怎麼搞得,說好的嘛。”
王浩頂着一腦袋的繃帶,好奇的問道:“怎麼了少奶奶”
姜小米道:“我跟憐惜約好了一塊兒去不夜城玩,這傢伙怎麼不接電話。”
迪艾的不夜城,世界聞名。那是一條永遠都不缺乏刺激跟瘋狂的街道,從街頭到街尾,綿綿不絕的酒吧會所,每一家都有各自的特色,其中最著名的便是脫衣舞。
這裏的脫衣舞跟別的地方不一樣,它是一門藝術。
之前姜小米就想去過過癮了,誰想到婁天欽半路上殺了過來,原以爲這個計劃要泡湯,誰曉得中途婁天欽竟要去喫宵夜。
天賜良機,怎麼能錯過。
最後一遍的時候,何憐惜接了。
“怎麼了”何憐惜氣喘吁吁的問。
她正在跟蔣旭東吵架,吵得天翻地覆,就差點動手,沒想到姜小米的電話打來了。
“憐惜,不夜城,不夜城啊”
“你能去嗎”
“廢話,婁天欽去跟樸世勳喫宵夜,估計兩個小時吧,咱們現在就出發,絕對不會被發現的。哎,對了,你那邊什麼情況”
何憐惜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我這邊情況挺好的就我們兩個人嗎”
姜小米看了一眼頭部受傷嚴重的王浩:“就我們兩個吧,王浩受傷了,估計去不了。”
說時遲那時快,王浩一把拽下腦袋上的紗布,堅定不移道:“少奶奶,我去的了。”
“你都這樣了,還怎麼去”
“不,我能去,少奶奶,相信我,我可以的。”爲了讓姜小米相信自己,王浩一拳搗在車窗玻璃上。
清脆的咔吧聲在車子裏響起。
姜小米狂吸了一口冷氣,眼睛瞪得老圓。
王浩淡定的收回拳頭,側眸掃了一眼安然無恙的車窗,內心兩行寬淚縱橫好疼。
“浩哥,這是防彈玻璃。”前方負責開車的司機弱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