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魏少雍恰好路過。
“先生,給口飯喫,我會幫你打架。”
魏少雍看着瘦骨嶙峋的少年:“我不缺幫我打架的人。”
“那您缺什麼”
“我缺爲我賣命的。”
阿武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可以。”
“證明給我看。”
瘦小的少年忽然撿起地上的一根竹籤,直接捅進自己的身體裏。
從那以後,阿武就成了魏少雍身邊最得力的保鏢。除了魏少雍,他誰的話也不會聽,對於老管家的質問,年輕人抱着臂膀嘰哩哇啦的說了幾句。
老管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講什麼泰語,弄個我聽得懂的語言。”
阿武攤開兩隻手,肩膀朝上一擡。
這個肢體語言國際通用,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這次要被你們害死了。”管家拋下阿武,跟隨大部隊的後面一起尋找。
須臾,阿武褲兜裏的手機響了。
是魏少雍打來的。
阿武連忙接通:“少爺。”
“怎麼樣了”
阿武看了看手腕上的鋼表:“二十分鐘了,需要挖出來嗎”
魏少雍正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品嚐紅酒,血液般的顏色倒映在他眼底,冷酷而詭異。
“如果能救得活就挖,救不活就算了。”
如果說魏少雍是魔鬼,那麼阿武就是魔鬼的追隨者。
人命在他眼裏,似乎真的跟螻蟻一樣卑賤。
阿武看了看周圍,手電筒的光芒已經遠去,他勾了勾脣,移開了位置。
埋人的地點其實就在他腳下。
阿武手腳熟練地翻開草皮,露出一片翻新的泥土,接着從旁邊的大樹後面取出鐵鍬。
泥土被鏟飛起來,沒一會兒便看見觸碰到了硬邦邦的木盒,這不是棺材,而是一個小型集裝箱。
茶茶被阿武從木箱子裏拽出來的時候,人已經奄奄一息,阿武拇指在她某個穴位狠狠地一拍,女孩彷彿突然充氣的玩偶,倏地坐直了身體:“咳咳咳咳”
“找到啦”阿武朝遠處大喊。
這是農場,沒有路燈的指引,只有頭頂上的一輪彎月,阿武的面龐隱藏在半明半暗之中,可憐的女孩壓根兒不知道,挖她出來的人正是埋她的兇手。
那邊得到信號的管家慌不迭的跑過來,發現茶茶居然能喘氣,管家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快,快給小姐披件衣服。”
女孩呆若木雞的坐在地上,目光毫無焦距,跟木偶似的被人攙扶着離開農場。
傭人幫茶茶清理完身體,又替她上藥,牆上的指針已經指向十點半。
一個多小時前,她還在泥土裏埋着,求助無門,死亡距離她只有一步之隔。
如今重獲新生,茶茶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門開了,她像受驚過度的小獸,快速的蜷縮起身體,警惕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