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第九高中被大家譽爲高級垃圾中轉站。
門口負責站崗的保安攔住了他。
“請問這位家長,您是哪個班級的”
魏少雍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紙條:“高一,三班。”
“往左轉,一樓第三個教室。”
魏少雍邁着步伐,順着保安指的方向走。到了教室門口,確定無誤後,這才推門進去。
此時,裏面已經坐了不少家長,年紀層次不齊,從穿着上可以判斷出,各位的社會地位應該不會低。
“您好,請問您是哪個孩子的家長。”一位年邁的男老師上前問道。
“茶茶。”
老師上下打量着魏少雍,面露驚訝:“您是她父親”
魏少雍喉頭一緊,他有那麼老嗎
不等魏少雍回答,老師便領着他走進教室,然後指了指其中一個位置:“您女兒的座位。”
其他家長都在講臺下坐着,唯有魏少雍一人竟然坐在了講臺的旁邊。
魏少雍強忍着尷尬,慢吞吞的坐在了位置上。
老師開始分發試卷,一共七張卷子,其中六張是空白。
也就是說,茶茶只填寫了語文試卷。
魏少雍翻到了那張語文試卷。
十四分
男人急忙蓋住不忍直視的分數,並在心裏安慰,還好不是我親生的。
這時候,老師開始在臺上口若懸河的跟各位家長彙報孩子的學習狀況。
魏少雍覺得無趣,便翻開了語文試卷細細研究起來。
茶茶的字寫的還不錯,工工整整,像個女孩子的樣。
可是她答的題目卻叫人看不懂。
估摸着出卷老師對這些學生也不抱什麼希望,題目幾乎都是初中亦或者是小學的詩詞。
人家問:借問酒家何處有,茶茶小姐回答:姑蘇城外寒山寺。
是要出家嗎
人家問:垂死病中驚坐起,茶茶小姐回答:笑問客從何處來。
這特麼是迴光返照了
人家又問:商女不知亡國恨,茶茶小姐回答:隔江猶唱雙節棍。
最令魏少雍無語的還是最後一組。
人生自古誰無死。茶茶回答:快去天上佔位子。
前面雖然詞不達意,可至少是古詩詞,而這一題,她直接用大白話回答。
“茶爸爸,茶爸爸”
老師連喊了兩聲,魏少雍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叫自己,眉眼一挑,不容置喙的氣勢從眼底蔓延開來,老師一怔,頓時忘記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與此同時。
樹蔭柏油馬路正上演一場別開生面的追逐。
小電驢身後跟着一輛高檔商務車,小電驢仗着自身的優勢,專門找犄角旮旯鑽,可即便這樣,還是無法徹底擺脫掉身後的尾巴。
情急之下,姜小米一記降龍擺尾,拐進了路口的巷子。
進去之後才發現是個坑爹的巷子。
沒有多餘的岔路,從頭到尾就是一條筆直的小道,阿武沉下車窗,冷笑一聲,找死的狗仔,以爲躲進巷子就拿她沒辦法了
姜小米這邊剛抵達出口,商務車的車身就橫到了面前,姜小米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轉彎原路返回。
回到入口出,等待她的竟還是那輛商務車。
阿武沉下車窗,衝騎在小電驢上面的小女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姜小米低頭看了一眼小電驢,發現電量已經開始減弱。
再這麼下去,遲早要把電池耗乾的。
無奈至極,姜小米只好掏出電話打給婁天欽,過了好長時間,電話才被接通。
婁天欽悠閒的靠在老闆椅上,手指靈活的轉動着鋼筆:“什麼事”
“是我。”姜小米壓低了聲線。
婁天欽皺了下眉頭:“我知道是你,你做賊了,說話那麼小聲。”
“婁天欽,該你發光發熱的機會來了,老孃現在被人家堵在巷子口。”
昨晚茶茶爲了補償她,告知她學校的確切位置。
一大早姜小米就在學校附近埋伏好了,果不其然,九點半左右,魏少雍從商務車上下來。
姜小米趁機抓拍了不少畫面。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有個面色不善的男人朝自己走過來,嚇得她趕緊騎上小電驢開溜。
一般在這種情況之下,保鏢看見對方溜走基本不會再追,可那位仁兄跟人家不一樣,整整追了她六條街。
婁天欽把筆尖往桌子上一頓,意興闌珊道:“你怎麼不給樸世勳打電話呢”
“婁天欽老孃今天危在旦夕,不是跟你開玩笑”她敢肯定,那個保鏢絕對不是正常人哪個正常人會直接開車下樓梯。
“叫我救你,還拿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王八蛋,你是不是想守寡”姜小米壓着聲音咆哮起來。
婁天欽坐直了身體:“對方有多少人”
“一個。”
婁天欽把筆一丟:“找個地方藏好,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後,婁天欽沒有立即出發,而是去了一趟完顏嘉泰的辦公室。
此時,太子爺正在跟嬌妻宋真真煲電話粥,聽見敲門後,男人連忙對電話那頭的人抱歉道:“等下。”
他捂住話筒:“進來。”
咔嚓,婁天欽擰開門把手,探進去半截身子:“借你的車用一下。”
完顏嘉泰忙着跟宋真真聊天,啥也沒多說,掏出鑰匙直接丟過去。
婁天欽一把接住:“謝了。”
發動機的聲音像是野獸的咆哮,婁天欽握着方向盤,嘴角嵌着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
小狗崽,等着哈。
婁天欽速度快的叫人喫驚,姜小米這邊剛把電話掛斷沒多久,前後絕不超過十五分鐘,電話就響了。
“喂”
“我已經到了,你人呢”
“在巷子裏。”姜小米不敢出去。
婁天欽的車正好就停在巷子的出口,不遠處,一輛商務大奔閃爍着雙燈,憑藉着超強的第六感,婁天欽判斷車主應該就是姜小米口中提到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