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跟其他貴族一樣,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女王以及那位素未蒙面的親王大人。
在等待的過程中,有幾位德高望重的公爵交頭接耳的聊着天,不巧,雷諾路過,聽見了他們聊的內容。
布萊克公爵,也正是雷昂的岳父低聲道:“我也是幾個小時前才聽說這件事,姜親王來自於東亞。”
費爾曼公爵道:“說到東亞,我好像依稀有些印象,是十六世女王冊封過的一位異姓親王,姓白。”
布萊克搖頭:“不不不,這位姓姜。”
“嗯這怎麼可能,我分明記得是姓白。是位優秀的記者。”
“你只說對了一半,對方的身份確實是記者,但她姓姜,不姓白。”布萊克公爵努力地糾正道。
費爾曼公爵撇嘴:“到底姓什麼我們說的也不算,等會兒女王來了,自然見分曉。”
公爵們的談話,身爲伯爵的雷諾是沒有資格插嘴的,他聽得雲裏霧裏,難道親王並非女王的丈夫,而是另有其人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女王與親王登場了。
女王身着瑰麗的宮裝,手持獅頭金仗,長長的拖尾逶迤在身後,左右兩旁的侍女爲她引路,底下的貴族們紛紛用手摁住自己的心臟,彎腰,屈膝
姜小米跟在女王的身後,她今天穿的是一條黑色加以明亮珍珠點綴的長裙,裙襬上是鏤空花紋,兩條護臂也是同色系的鏤空設計,白皙的皮膚在衣服的包裹下,若影若現,斜帶的帽子下是一張端莊而沉靜的臉龐。
今晚的姜小米冷豔、神祕、高貴,且神聖不可侵犯。
大家起身後,再一次參見女王身旁的親王。
雷諾不自覺跟隨大家一塊兒單膝跪地。起初並不以爲然,等站起來的時候,雷諾呆掉了。
她她不就是那部手機屏保上的女人嗎
王浩的手機,雖然被清理掉了通訊記錄跟信息,但是屏保還在。雷諾當時還以爲是對方的全家福。
姜小米從未見過這麼莊重的場面,在場所有人都對自己卑躬屈膝,唯獨身後的亞瑟,他幸運的成爲今晚的翻譯,因而免去參拜禮。
女王清了清嗓音,向衆人介紹姜小米的身份,並且當衆宣佈,她即將參加未來兩天的選舉活動。
聞言,雷諾慌了。他敢肯定,這位橫空出世的姜親王絕對是站在亞瑟那一頭的。
天吶,如果是這樣,他不管娶多少位公爵的女兒,都於事無補。
女王側眸看了看姜小米:“讓亞瑟伯爵帶你去認識認識新的夥伴。”
姜小米欠了欠身:“好的。”
女王在侍女的簇擁下,返回金麥宮。
姜小米目送女王離開以後,連忙詢問亞瑟:“幹嘛那麼快就走啊”
亞瑟小聲的解釋道:“因爲女王不可以在宴會上停留超過十分鐘。”
畢竟越神祕,越具有威懾性。
“不光如此,她還不能隨意享用宴會上的食物跟酒水。”
“害怕被人毒害”
亞瑟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所以當女王也很痛苦。”
姜小米開始還挺羨慕當女王的,聽亞瑟這麼一說,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比女王要幸福的多。
在亞瑟的帶領下,姜小米走下臺階,隨着步伐的移動,她所到之處,別人紛紛讓開。
姜小米來到費爾曼公爵的面前,費爾曼嚇了一跳,正準備行禮,卻被姜小米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不用這樣拘束,我們都是老朋友了不是嗎”
費爾曼公爵吞了吞口水,實在無法把那個陪自己打麻將的小記者跟高高在上的親王聯想到一起。更恐怖的是,自己還胡過親王大人的清一色。
“希望之前沒有怠慢您。”費爾曼公爵恭敬道。
“怎麼會。”姜小米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酒杯,順帶着也爲費爾曼公爵拿了一杯。
費爾曼的年齡做姜小米父親都夠了,此刻他卻誠惶誠恐,恭謙的謝了好幾次纔敢接過來。
其他人也是如此。
姜小米從他們的眼睛裏看到了尊敬,但更多的卻是懼怕。彷彿她會喫人一樣。
她感到有些好笑。
喝完了一杯酒以後,費爾曼公爵對亞瑟囑咐,一定要照顧好親王。
亞瑟慎重的點了點頭:“我會的。父親大人。”
套房的客廳裏,樸世勳跟婁天欽對立而坐,中間放着一盤圍棋。
頭頂的炫目光芒同時籠罩着兩人。一個衿貴冷漠,一個邪氣慵懶,這兩人在其他地方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是在這兒,他們卻被列爲:平民。
所以,這兩個平民沒事幹,只能下棋打發時間。
“這一步,就這麼難嗎”婁天欽被對方慎重的樣子逗笑了:“用不用這麼認真只是一盤棋,又不是賭身家。”
樸世勳顰眉不語,目光流連在棋盤上某一處,忽然,銳光一閃,執起一枚白子,投放在了那個空缺上。
婁天欽傾身一看,眉頭頓時擰成了一簇。
這回換他頭疼了。
樸世勳往後一靠,該喝茶喝茶,該吸菸吸菸。
“婁天欽,這只是下棋,又不是賭身家。”他毫不客氣的把婁爺之前的牙疼話還了回去。
婁天欽:“”
阿城站在一旁,暗暗爲自己家少爺打氣,加油少爺,你能行,我們家少爺最厲害了,他肯定能打敗
“輸了。”婁天欽將指端的黑子丟進棋盅裏,連一絲考慮都沒有。
阿城立刻落下兩排黑線,什麼鬼
在認輸這方面,婁天欽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的輕車熟路,中間只隔了三個小時。
可以這麼說,從棋局開始到現在,婁天欽一直被樸世勳吊打。
兩人從軍棋下到象棋,又從象棋下到圍棋,照這樣發展下去,要想贏樸世勳,估計得下五子棋。
樸世勳淡淡道:“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不用灰心,我們可以再來一局。”
“不來了。”婁天欽搖頭拒絕。
“呵呵,這不像你的個性。”樸世勳覺得意外。
“你很瞭解我”
“對於你這樣的對手,我自然要格外留意一些。”樸世勳坦然的承認。
“所以你知道我對棋類不精通,專門跑來欺負我”
樸世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