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喊你姐姐了,真有事”
姜小米纔不會信她那一套,早不有事,晚不有事,偏偏突然有事了,她抓着茶茶,兩人坐在了路邊的小花壇上。
姜小米氣喘吁吁道:“說清楚,你有什麼事,說”
茶茶發現擺脫不了,索性任由她抓着,兩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再被風一吹,冷意襲來,茶茶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魏魏少雍不准我超過八點鐘回家,這都七點半了。”
姜小米狐疑的眯起眼:“是這樣嗎”
茶茶訕笑:“我一個孩子能說謊嗎”
“那我派人送你回去。”
茶茶拿出手機:“不用,我叫阿武來就好了。”
阿武是魏少雍身邊的保鏢,電話打完沒多久,阿武便開車商務車過來了,茶茶上車之前,回頭瞅了一眼姜小米,她臉上的笑容像是一朵綻開的花朵:“小米,我下回再找你玩”
姜小米道:“行啊。”
茶茶抿脣一笑,悶頭鑽進商務車。
銘泰山莊
茶茶一進門就看見付青青坐在沙發上,聽見開門聲,付青青從裏擡起頭。
魏少雍今晚有個應酬,所以沒有回來,家裏就只有她們兩個人,阿武確定茶茶安全到家了,便開車走了。
別墅內的傭人對待茶茶的態度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她們拿她當成短暫居住的客人,所以也沒有什麼熱情可言,詢問也只是一個過場。
“阿茶小姐,喫過了沒有”
茶茶冷冰冰道:“喫過了。”
“好的。”得知她喫過飯,管家也不再過問,倒了杯水擱在桌上就完事了。
付青青看着茶茶:“回來了”
茶茶換了拖鞋,拎着書包從她面前走過去,連一絲餘光都沒有給她。
付青青彷彿已經習慣了茶茶的忽視,起身跟在她身後一起上樓。
“茶茶,你作業寫完了嗎”
茶茶推開自己的房間門,砰得一聲甩上,將付青青關在門外。
付青青在茶茶反鎖門之前,擰開了臥室的門扉。
自己的地盤被人擅闖,茶茶自然不客氣了,她冷着嗓子道:“出去。”
“你作業寫完了嗎”
“關你什麼事”
“雖然不關我的事,但既然魏少把你交給我,我就要對你負責。”付青青說的句句在理。
茶茶聽得有些好笑:“你以爲自己是誰啊,你對我負責”
付青青當然聽得出茶茶的言下之意,她既不是這裏的女主人,有什麼資格對這棟別墅裏的人負責呢
她緩緩勾笑:“聽少雍說,你還有幾個月就到十八歲了。”
茶茶眯起眼:“幹什麼”
付青青笑裏藏刀,直搗茶茶心窩子:“就這幾個月,忍忍就過去了。”
茶茶表情一愣
是啊,她還有幾個月就走了,這兒不是她的家,魏少雍也不是她真正的家人,她把關係鬧得這麼僵幹什麼呢
痛苦總是伴隨着清醒而來。
茶茶被刺痛了,她立刻反擊:“我的日子我自己算着呢,用不着你費心,你應該算算你自個兒的日子,你能在這兒待幾個月”
茶茶懶得再跟她費口舌,彎腰撿起書包朝她丟過去,付青青被砸了個趔趄。
這一幕正好給回來的魏少雍看見了。
“茶茶”
男人嚴厲的嗓音直接從一樓傳遞到了二樓,茶茶眉心一跳,連忙從房間裏竄出來,趴在二樓的欄杆上往下看。
魏少雍脫了外套遞給傭人,身上只穿了一件商務馬甲,他應該是剛剛應酬結束。
付青青看見他,連忙堆起親切的微笑:“回來了”
魏少雍眉頭擰成了一道疙瘩,他注視着茶茶,嚴肅的口吻像極了教訓女兒的父親:“教過多少次了,有你這麼對待長輩的嗎”
茶茶翻了個白眼:“她也算長輩”
魏少雍迅速顰起眉頭:“沒大沒小的。”
付青青夾在中間,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傭人端了一杯熱茶遞給魏少雍:“先生,喝點茶,潤潤嗓子。”
“對,多喝點茶,潤了嗓子好繼續罵我。”茶茶諷刺的一句,轉身回房間了。
付青青拎着茶茶的書包走下樓梯。
魏少雍道:“她從小被七伯寵壞了,就這個性子。”
付青青笑道:“我像她這麼大年紀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的,等再大一點就好了。”
魏少雍坐在沙發上,吹拂着杯子裏的茶葉:“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沒什麼,其實我也挺喜歡茶茶的,別看她這個樣子,其實她很有個性。”
魏少雍擡起眉頭,略有些詫異:“是嗎”
付青青不明白他反問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下意識的點點頭:“是呀。”
魏少雍笑了笑:“那就好。”
付青青當着魏少雍的面仔細的替茶茶檢查作業,半個鐘頭過去了,付青青合上作業本,欣慰的舒了一口氣:“茶茶最近進步挺大的,作業題居然都對了。”
魏少雍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笑不達眼底:“這都是你的功勞。”
付青青心中一熱,略帶羞澀的垂下頭:“這哪裏是我的功勞是茶茶自己上進纔對。”
茶茶看透了付青青的動機不假,但要說付青青對魏少雍純粹是攀附,那倒也不是。
付青青在見過魏少雍第一面的時候,那顆心就徹底淪陷了。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非常有魅力。
而且這種魅力還不是金錢可以堆砌起來的,也許只是稍稍的一個眼神,便能叫人魂牽夢縈。
付青青沒怎麼談過戀愛,可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敷衍不得,也欺騙不得。
她這麼討好茶茶,也是想讓魏少雍看見自己的真心。她看重他的權勢,也一樣看重他這個人。
“少雍,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魏少雍站起來:“我送你。”
付青青笑了笑:“嗯。”
她是開車來的,所以魏少雍只送到門口,便撤回來了。
他一言不發的踏上樓梯,往茶茶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