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老闆,是不是都不喜歡人家說話啊”茶茶拎着筷子,好奇的問。
女傭淡淡道:“老闆不是不喜歡別人說話,只是不喜歡別人說廢話。”
茶茶哦了一聲。
“小姐,東西喫完,直接放在桌上就行了,如果有需要,老闆說了,可以打這個電話。”
說完,那名女傭將一張紙條放在了桌上。
茶茶勾了一眼:“好。”
喫飽喝足,茶茶跑到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後想心思。
她思緒很亂,沒有主心骨。想到哪裏是哪裏。整整一個下午就被她這樣消磨光了。
到了傍晚,樸世勳拎着車鑰匙回來,茶茶還在維持着那個姿勢躺在沙發上。
傭人彷彿掐準了點一樣,在樸世勳跨進別墅的下一秒,就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上來了。
曾幾何時,姜小米吐槽過清水灣的伙食太差,如今茶茶也是一樣,在魏家珍饈美味喫慣了,忽然來一桌子寡淡無味的食物,真的是很敗胃口。
“怎麼不喫”樸世勳問。
茶茶撅起嘴:“我減肥。”
樸世勳看破不說破,知道這些東西入不了她的眼,不過,既然茶茶選擇留下,就必須得習慣。
忽然,別墅外響起刺耳的剎車聲,而且不止一輛,與此同時,藍牙耳機裏傳來小滿的警報聲:“主人,有人入侵。”
樸世勳慢條斯理的放下碗筷,彷彿早有預料一樣,他低聲道:“讓他們進來吧。”
有客人來茶茶坐在凳子上愣怔了一下後,連忙放下筷子:“是不是有人來了”
樸世勳遞過去一抹稍安勿躁的眼神:“來找你的。”
茶茶驚恐的把碗筷推到一旁,拔腿蹬蹬蹬上樓躲了起來。
茶茶把門鎖緊,後背緊貼在門板上,胸膛劇烈的起伏着,小臉憤然不已。怎麼可能這麼快肯定是樸世勳告狀了。
其實樸世勳半個字都沒有說,不光沒說,他甚至還主動的幫茶茶抹去了行蹤,可即便如此,魏少雍還是在最快的時間找上門來了。
別墅的大門自動朝兩邊打開,像是在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
“她人呢”魏少雍裹挾着一身的凌厲進門,嗓音冷的不像話。
樸世勳擡了擡下顎:“在樓上。”
魏少雍邁開長腿往樓上走,走到一半,魏少雍想起了什麼,居高臨下的望着樸世勳:“你到底怎麼想的”
樸世勳淡淡道:“沒辦法,誰叫我欠了她一個人情。”
魏少雍伸出手指,點了點樸世勳:“你真是好樣的。”
上了二樓,魏少雍駕輕就熟的找到了客房,男人先是轉動兩下門把手,發現茶茶把門反鎖後,他耐住性子屈指敲了兩下:“是我,開門。”
茶茶自欺欺人的裝出房間沒有人的假象。
魏少雍走到欄杆處,勾着頭朝下看去:“樸世勳,回頭我叫人賠一扇門給你。”
樸世勳聳肩:“請便。”
魏少雍目光一凜,曲膝一腳磴過去。
砰得一聲,巨大的破裂聲嚇得茶茶在房間裏直接就叫了,她怎麼都想不到魏少雍竟暴戾到這種程度,在人家家裏直接踹門。
茶茶被他身上的殺氣逼的步步後退,客房臥室外面有一個半圓形的露臺,茶茶被逼的退到了露臺上。
“跟我回去。”
魏少雍聲音很溫柔,卻帶着一種近乎殘酷的決然,讓人根本沒有拒絕和反抗的餘地,他簡直霸道的像一個獨裁者。
茶茶進退兩難,可她還是堅持自己的底線。
“我不回去”
她雖然害怕,但是,她不會妥協。
魏少雍眯起眼:“真的嗎”
夕陽西下,餘暉越過雲層夾縫落在露臺上,天空顏色豐富,但是卻在一眨眼的功夫,最後的日光泯滅在高樓的盡頭。
魏少雍身上的溫度似乎也隨着太陽的墜落漸漸褪去。
茶茶鼓足十二萬分勇氣朝他吼道:“我回不回去關你什麼事你是我什麼人”
“是不是看我我外公死了,所以都來欺負我”
魏少雍冷眼看着她歇斯底里,耐心的等待她情緒穩定。
樓下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全都是同色系的黑色西裝,黑壓壓的一片,統統仰着頭望着二樓。
“這就是七伯的外孫女”其中有個年紀頗大的男人小聲嘀咕起來。
“是啊,沒想到這麼大了。”
“嘿,小丫頭脾氣還不小,簡直跟老七一模一樣。”
“廢話,老七的外孫女不像老七,難道像你”
“六叔,小丫頭好像在跟魏少吵架哎。”
“魏老大呢怎麼還沒來”
“電話已經打了,估計這會兒在路上,急什麼急,人不都已經找到了嗎。”
樓下氣氛是輕鬆地,但是樓上就不見得了。
不知道茶茶說了什麼頂撞了魏少雍,只見魏少雍上前跨了幾步,一把拎起少女的胳膊,少女嚇得花容失色,四肢並用的掙扎。
“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從這兒跳下去信不信”茶茶暴脾氣上來,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魏少雍忽然止住了動作,安靜的望着她,
下一秒,魏少雍攔腰抱起她,被抱起的那一刻,茶茶甚至忘記要反抗。
直到魏少雍將她抱到欄杆外面,茶茶這才意識到危險。
她惶恐的掙扎起來:“放開我魏少雍”
魏少雍置若罔聞,輕輕鬆鬆的就把茶茶拎到了欄杆外
“魏少”底下驚恐的喊了起來。
“魏少,魏少冷靜點。”
“小丫頭,趕緊認個錯,服個軟,快啊”
“不要,不要啊,魏少,七伯就剩下這麼一個血脈,魏少您可得可得三思而後行啊~~”
底下已經完全亂了,他們盯着茶茶那雙懸空的小腳,雜亂無章的到處挪動位置。
“快,快找東西來接。”
茶茶早已嚇得臉上血色全無,她望着親手將她置身在危險中的男人。
哆嗦着脣,說了一句這輩子最硬氣的話。
“有種有種你就扔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