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孩子是不是快要生了”
龐宇猛地一怔,眼中全是意外,姜小米不經常來總公司,她怎麼對自己的情況那麼瞭解
姜小米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忽然語重心長起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孩子出生如果看不到爸爸,會很慘的。”
說罷,姜小米把挎包往肩膀上一甩:“散會”
露天停車場,阿城仰躺在車座椅上,一隻手搭在外面,手指夾着一根快要燃盡的香菸。他出神的看着前方的擋風玻璃,腦海裏一會兒紛亂,一會兒空白。
“阿城你特麼又在車裏吸菸”
阿城嚇得趕緊扔掉菸頭,坐直了身體,滿眼歡喜的朝四周看過去:“浩哥”
車子裏空蕩蕩的,哪有王浩的影子。
阿城臉上的歡喜還沒有褪去,便迎來了失落。
他慢吞吞的坐回去,不服氣的喃喃自語:“都掛掉了,還管我吸不吸菸這特麼是我的車,在我自己車裏吸菸礙得着誰了”
忽然,車門被人從外面拉開,阿城迅速扭頭:“少奶奶”
“嚇到你了”姜小米帶着濃濃的鼻音,像是剛哭過一樣。
阿城眉頭擰了一下:“少奶奶,您怎麼了”
姜小米低着頭:“沒事兒。回家吧。”
阿城打開車頂的燈,乍然而來的光亮把姜小米臉上的悲痛照的無所遁形。
“少奶奶您怎麼哭了”阿城趕緊找餐巾紙。
“阿城~~~”她終究沒能控制好情緒,在阿城面前哽咽起來。
“不是,少奶奶,你到底”
“他死了王浩嗚嗚嗚他死了。”
阿城當場震驚住了,她已經知道了。
姜小米彎下腰,捂着臉任由眼淚肆意。
天知道她費了多少力氣纔沒有在開會的時候哭出來,可是看見阿城,就忍不住想起王浩,悲傷來的猝不及防。
在她心裏,阿城跟王浩早已經不是保鏢了,他們是她的家人,是她的朋友。
姜小米抖着肩膀:“阿城,我現在心好痛”
好好地一個人,就這麼沒了,誰不難過
阿城別開臉,忍着情緒的波動:“少奶奶,您再哭的話,我也要哭了,咱還得回家呢”
姜小米飛快的直起腰桿,用袖子胡亂抹了一下臉頰:“阿城,你最近有空嗎”
阿城狐疑道:“少奶奶,你要幹什麼”
姜小米掛着淚水,一字一句道:“我要去曼羅,帶王浩回來。你跟不跟我去”
環球鼎盛集團
公司高管都已經被打發出去了,留在會議室的就只有五個人。
婁天欽、蔣旭東、封珏、完顏嘉泰以及卞越。
敲下拒絕撤離的方案之後,接下來就是派誰去曼羅的問題。
完顏嘉泰懶洋洋道:“老大,你也別徵求大家意見了,公平一點,我們抓鬮。”
說罷,完顏嘉泰環顧了一下四周:“都沒有意見吧。”
封珏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別廢話了,趕緊的。”
“我去拿紙。”
蔣旭東剛站起來,卻被卞越阻止:“不用那麼麻煩,用我這個。”
婁天欽示意卞越繼續。
一番眼花繚亂的操作過後,在座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揉眼睛。
卞越將牌鋪開,嵌着一抹笑:“爲了公平,你們先選”
這是概率問題,如果不是點背兒到家,按理說,誰第一個選,誰就更有優勢。
大家不光被卞越的洗牌手法震撼到了,也同樣被他坦蕩的氣魄折服。
“嘉泰,你來。”婁天欽冷冷道。
完顏嘉泰一臉牴觸:“爲什麼是我”
“這是命令”
太子爺抽搐着嘴角:“可”
“再廢話試試看。”
完顏嘉泰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對婁天欽頗爲忌憚,婁天欽說一句話,抵得過別人說一百句。
太子爺嘆了口氣,認命的抽取一張。翻開一瞧,是a。
這感覺很奇怪,明明逃過一劫,卻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接下來是封珏、蔣旭東。兩人居然也都是a。
桌上只剩下最後兩張,這意味着不是婁天欽拿到k,就是卞越拿到k。
卞越淡淡道:“你先。”
婁天欽眯了眯眼,隨意的選取一張翻開,當看見牌面還是a的時候,婁天欽有些怔然。
卞越勾起脣:“最後一張就用不着看了吧。”
說着,卞越將最後那張拿起來收入口袋:“什麼時候出發”
婁天欽喉頭滑動了兩下:“明天”
“容我回去收拾一下。”說完,卞越一拍扶手,利落的起身往外走。
地下停車場裏,卞越手搭在車門把手上,剛拉開一條縫隙,卻聽見有人在靠近。
卞越扭頭看了一眼,眉頭迅速顰了一下。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纔桌面上五張牌,應該全都是a,沒有一張老k。對嗎”
卞越朝左右兩邊看了看,表情帶着點玩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讓讓,我得回家收拾東西了。”
蔣旭東突然伸手,按壓住了車門:“爲什麼要這麼做”
卞越不勝其煩道:“你可能誤會了,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我只是遵守了遊戲規則而已,我拿到了k,我就得去曼羅。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蔣旭東繃緊面龐:“如果真是這樣,爲什麼當時沒有亮牌”
卞越嗤笑一聲,帶着淡淡的諷刺:“我喜歡不可以嗎”
蔣旭東第一次被懟得啞口無言。
卞越擡起手腕:“還有其他事嗎我趕時間。”
蔣旭東彷彿被打敗了一樣,無聲的往後退了兩步,卞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沒一會兒,他沉下車窗:“孩子的百天宴我可能去不了了,但紅包還是會給的。”
何憐惜跟姜小米一樣,都被勒令做雙月子,如今還處於禁足期,前幾天何憐惜打電話給卞越,告知孩子過百天的事。
不等蔣旭東回答,卞越駕駛着車子滑入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