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葷話突然從姜小米口中冒出來。
婁天欽第一反應就是小狗崽變壞了。
不行,不能讓她變壞。
可是,變壞的小狗崽,他又好喜歡。
怎麼辦好矛盾。
最終,邪惡打敗了正義,趁着周圍人不注意,婁天欽傾身在她耳邊輕輕道:“喫的時候,給我仔細點。認真點。”
姜小米看也沒看他,兀自的點着頭:“好,好。”
但半個小時以後
“嘔”姜小米蹲在一棵樹底下,吐得昏天地暗,婁天欽遞過去一瓶水給她漱口。
吐完了,姜小米虛脫般靠在大樹上大喘氣,那副瀕臨死絕的樣子實在叫人又好氣又好笑。
“我以後我以後再也不跟年紀大的人喝酒了。嗚嗚嗚”說了一半,姜小米捂住臉,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婁天欽抿了抿脣:“我都告訴你別跟他們喝。”
魏老爺子那幫人哪個不是海量她在他們面前神氣什麼呢說句不好聽的,連他都不敢隨便挑釁,她又算哪根蔥
姜小米從掌心裏擡頭,怒衝衝道:“你馬後炮啊,剛纔怎麼不說嘔”
婁天欽板着臉爲她拍背,順氣:“我沒說嗎”
“嘔你說什麼了”
婁天欽有些來氣:“我說了幾次回去睡覺還要我怎麼提醒”
姜小米酒精衝上腦袋,一把推開他:“除了睡覺,你就不能想點別的”
什麼叫除了睡覺,就不能想點別的
“你非要一個人單挑人家六個兄弟,我怎麼講不說帶你去睡覺,我還能帶你幹別的事嗎”可能是心疼她吐成這樣,婁天欽不禁提高了些嗓音。
姜小米委屈的扁起嘴:“你兇我~~”
婁天欽一愣,無語的看向別處。
忽然,衣領被握住了,姜小米拽着他,前後搖晃:“你這個沒有良心的,你居然爲了一點小事兇我”
“好,你翅膀長硬了,有能耐了,敢兇我了。”姜小米鬆開一隻手,然後把心口拍邦邦響:“從今天開始,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你我互不相欠。我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
婁天欽剛要說兩句軟話哄她,可聽完姜小米說的內容後,婁天欽面容剎那間繃緊,他一把捏住姜小米的下巴:“死狗仔,你特麼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姜小米喝完酒後力大無窮,照着婁天欽的心口來了一招組合雙龍出海,輕輕鬆鬆就把他推了一米多遠。
然後,婁天欽聽見她含含糊糊的警告:“別碰我要不然你會傳染給我智障”
說完,姜小米一搖三晃的往回走,留下婁天欽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回到院子裏時,除了留下來打掃戰場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回去了。
樸世勳今天喝的也有點多,所以走的比較早。
從這點就可以看得出來,樸世勳酒品是不錯的,覺得自己不行了,就立刻退場。
“人呢都哪去了”她四處張望。
婁天欽冷着嗓音回道:“都已經回去睡覺了。”
姜小米喪氣的垂下肩膀:“怎麼都走了,我還沒開始呢。”
婁天欽冷笑:“要點臉行嗎”
“你不要講話我不要聽,我要喝酒,我要喝大酒~~啊~你幹什麼。”
婁天欽的手臂直接從她腋下穿過,姜小米四肢並用的在空氣中掙扎,嘴裏胡亂叫嚷着什麼放手,別碰我之類的狠話。
“我以後再讓你喝酒,我就是你生的”
黑夜散去,黎明來臨。
姜小米在牀墊上輾轉,魏老爺子的酒不錯,喝完了第二天頭不疼,就是胃有點難受。
姜小米掙扎着撐起身體,眯噓着眼眸穿鞋子,穿衣服。
簡單的洗漱過後,混沌的大腦逐漸恢復過來,姜小米摸了摸小屁屁,嘶~~咋有點疼呢
“我昨晚是不是喝大了”她對着鏡子自顧自的問着。
婁天欽一早就走了,姜小米沒有想那麼多,穿戴整齊後下樓,樓下的院子已經被打掃的乾乾淨淨。
魏老爺子正在空地上打太極拳,看見姜小米後,眼睛裏立刻綻放出一抹狹促的光彩:“丫頭,起來了昨晚沒事吧”
姜小米豪邁的揮了揮手:“沒事沒事,你們呢昨晚還好吧”
魏老爺子左右打量着她:“真沒事”
昨晚婁天欽揍人的聲音大家可都聽見了。那巴掌打的,piapia的,聽的都害怕,生怕姜小米被婁天欽打殘了。
毫不知情的姜小米被問得有些莫名:“我能有什麼事”
魏老爺子訕訕得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中午,姜小米跟阿城趴在欄杆上,一人手持一個望遠鏡,阿城的任務是觀察曼羅村民的動向。
“沒什麼動靜啊我感覺大家挺好的。”姜小米道。
阿城道:“這種事兒也不是立竿見影的,少爺說了,得循序漸進。”
因爲食物匱乏,所以曼羅人一天只吃兩頓飯,午餐跟晚餐。
因爲食物很匱乏,所以曼羅人對於食物的尊重遠遠大於他們想象。
他們喫飯之前會發起禱告,比方說現在。
一家老小的跪在地上,朝着教皇的住所叩拜,以此表示感謝。
這一幕被姜小米跟阿城盡收眼底。
男主人無比莊重神聖的將食物捧出來,然後開始拆封,從大到小,一個個都非常的期待,彷彿新年拆禮物一樣。
果不其然,當他們拆開了包裝袋,從裏面拿出腐爛掉的蔬菜以及黴變的玉米麪時,一個個都愣在了原地。
淘氣的孩子們好奇的拎起爛掉的菜葉子塞進嘴裏,然後又哇得吐出來,大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制止。
一番沉默過後,那家人便接受了食物變質的噩耗,開始七手八腳的挑揀可以食用的部分。
姜小米搖頭嘆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自己創造食物不好嗎非得要別人施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