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她背後,猶如吸血鬼進餐般的伏在她肩頭,窗外的月光將她的臉照的慘白,襯的一雙大眼睛特別的黑,掌心下的小嘴兒微微顫慄着。
魏少雍知道,她在害怕。
“墓地選好了嗎”說這番話的時候,魏少雍是笑着的,根本聽不出有絲毫的威脅性。
茶茶睫毛一顫,身體在他懷中一點點的繃緊。
墓地
她想起來了,他講過,叫她選個風水好點兒的墓地。
魏少雍這些天清湯寡水早已經喫的嘴裏快淡出鳥來了,每當覺得嘴裏沒滋味的時候就會想起那天晚上她送上門來的吻。
那滋味,他到現在都沒有忘掉。
茶茶忽然感覺雙腳離開地面,魏少雍居然抱着她往臥室去了。
“嗯嗯嗯”阿茶同學終於意識到了危險。
“乖一點,待會兒少受些苦。”
魏少雍正經起來,簡直凌冽的不可侵犯。
可若剝開那層僞裝,那他簡直是這世界上最無恥的混蛋。
亦正亦邪,叫人慾罷不能。
就拿付青青來講,原本貪圖他的身份跟地位,演變到最後竟是真的愛上他了。
魏少雍反腳踢上門扉,沉重的閉合聲,驚得茶茶在他懷裏手舞足蹈。
“想捱揍是不是”魏少雍扣着她胡亂舞動的手臂,壓低聲音警告。
她還不瞭解男人。
適當的欲拒還迎倒是可以增添些樂趣,可一旦越過那個度,結果可想而知。
茶茶委屈的嗚咽起來。
魏少雍知道她哭了,但也並不覺得有多心疼。
他在房間裏待的好好的,她偏要跑進來一探究竟,進來也算了,還弄出聲響把他吵醒。
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但話說回來,就算她今晚不進來,等他出去了,她也是這個下場。
或早或晚而已。
到了臥室,魏少雍把她放在牀墊上,她嚇得腿軟,直接跪在他面前。
他坐着,她跪着,兩人竟是一般高。
房間沒有開燈,視覺效果極差,但魏少雍卻清楚的看見她眼睫上掛着的水珠。
“那麼傷心幹什麼”魏少雍忍不住低聲諷刺:“以前不是哭着喊着要跟我睡嗎”
一聽他說睡這個字,她忽然就不那麼傷心了。
原來是捉她來睡覺的,
魏少雍說完這句話之後,茶茶抽噎的聲音便停下了,然後眼巴巴的瞧着他。
魏少雍覺得稀奇,於是試着把掌心移開,茶茶沒叫,也沒鬧,乖巧的不可思議。
這異常的行爲反倒把魏少雍給弄懵了。
接着,讓他更懵的來了。
茶茶吸着鼻子,開始脫衣服。
她回來的時候就洗過澡了,老宅建在山腰上,晚上風涼,不用開空調都覺得涼爽,茶茶只穿了一件寬大的t恤,至於牛仔褲是她後來套上的,她也不傻,上回被卡的時候,後腰跟屁屁疼了好些天,穿牛仔褲便能隔一層,不至於再被弄傷。
“脫脫衣服睡覺。”她回答的理所當然。
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荒誕的一幕。睡覺是沒錯的,但真正的意思是睡她。而不是陪她睡。
魏少雍知道她誤解了,愣怔了片刻,竟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茶茶皺起眉頭:“你笑什麼呀”
難道是太開心了可他的樣子也不太像啊。
茶茶琢磨不過來,她哪裏曉得魏少雍的樂趣在哪裏。
就在茶茶被他的笑聲弄得冷汗都要冒出來的時候,笑聲乍然而止。
魏少雍忽然湊近些許,帶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口吻:“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人跟着”
茶茶愣了一下,似在回憶。
想了半天,她搖頭:“沒有”
“哦~~”魏少雍拉長語調,大手不禁伸向她的後背。
接着,茶茶就被他帶進了懷裏,他抱着她:“也就是說,待會兒不管對你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發現對不對”
茶茶不明就裏的望着他,一時間不曉得怎麼回答。
“你你要幹什麼”
魏少雍忽而勾起一抹邪笑:“幹什麼當然是幹一些有意思的事了。”
說罷,魏少雍忽然打橫將她抱起。
五分鐘之後,茶茶算真正懂得他所謂的有意思的事是什麼。
“好累我困了。我能不能”少女啞着嗓子,帶着點不堪折辱的哀求。
“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抄經書的房間裏,燈火通明,茶茶泫然欲泣的望着不遠處的男人。
魏少雍坐在太師椅上,手裏端着一杯茶,神色很是嚴肅。
“你有哭的功夫,一張卷子早做完了。”
茶茶做夢也沒想到,魏少雍記性會這麼好,居然能把她的數學卷子給背下來,而且還把題目給抄了叫她做。
這都幾點了,她困,她累,她還餓。
“我不會啊,我真的不會,我要會的話,早寫出來了。”
魏少雍聽見她說不會,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茶茶嚇得身體往後一縮。
“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不會睜大眼睛看看,是不是教過你嗯”魏少雍戳着那道題,恨鐵不成鋼的怒斥:“你腦子裝的是什麼說話”
這種時候,她哪裏還敢多講半個字。
“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字看題目”魏少雍見她反應遲鈍,伸手就是一巴掌。
倒是沒打她的臉,而是直接打在後背上。
茶茶喫痛,眼淚吧嗒掉下來。
“哭什麼還有臉哭呢你考這麼點分夠幹什麼的”
“你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兇,我是找你道歉的。不是過來訂正訂正卷子的。”
“那筆賬先擱着,等我出去了再跟你慢慢算。”魏少雍摁着她的後腦勺:“先給我把題目做出來”
“嗚嗚嗚”茶茶哭的更傷心了。
“再叫我聽見你的哭聲,你試試看”
茶茶連忙捂着嘴巴,不敢叫哭聲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