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少雍既然問了,阿武自然是要回答的:“是付小姐,她說,您是被冤枉的,叫我找證據把您救出來。”
魏少雍頗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峯。
他下意識就想到了那天晚上,付青青頻繁爲他擦拭嘴角的動作,以及那個香氣縈繞的手帕。
聽見付青青的名字,茶茶無意識的握了一下掌心,頓時引得傷口處鑽心的疼。
“啊”她輕輕叫了一聲。
她的輕呼聲打斷了魏少雍的思緒,男人朝她看過去:“怎麼了”
茶茶連忙搖頭:“沒事”
魏少雍卻起身掰開茶茶的手指查看傷情,然後冷沉的問道:“她怎麼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別動”
茶茶忍着戰慄將手掌攤開給他看。
阿武道:“這個我不清楚,付小姐只告訴我,等看完監控以後就知道了。”
舊事重提,作爲始作俑者的茶茶此刻感到無比的難堪。
付青青知道魏少雍會被冤枉其實是有跡可循的。
銘泰山莊的着火事件是茶茶一手策劃,但最後卻演變成了魏少雍的求婚現場,事後魏少雍去送客人,付青青鬼使神差的打開了更衣室的大門。
想到這兒,茶茶恨不得一頭鑽進牀底下。
魏少雍卻在這個時候強勢的擡起她的下顎:“有什麼好害羞的敢做不敢當”
下顎被他攥着,茶茶被迫迎上魏少雍戲謔的目光,她眼睫顫抖了兩下,撐着膽子道:“我我沒有說要抵賴。”
“那就是承認,誣陷我了”
茶茶覺得他問的真稀奇,什麼叫承認她一直都沒有否認過好不好。
“我我會去買墓地的。”
魏少雍鬆開她的下顎,轉頭去看跪在地上的阿武:“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敢肯定我被冤枉的,除了我自己之外,就只有始作俑者了。”
阿武並沒有覺察出,竟還反駁道:“那不一定,我就堅信少爺你是被冤枉的。”
正是這個信念,讓阿武跟付青青一拍即合。
“你既然知道我被冤枉,爲什麼隔了那麼長時間還沒想到辦法救我”
“這個”阿武回答不上來,默默地垂頭,是他太沒用了。
魏少雍冷笑:“還不明白”
阿武忍不住抓了抓後腦勺:“我不明白。”
這時候,魏少雍竟有些同情他:“剛纔我已經說過了,除了我自己,只有始作俑者確定我是被冤枉的,還沒明白”
阿武眨了眨眼,茅塞頓開:“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
阿武弱弱道:“我就是搞砸一切的始作俑者”
魏少雍僵住了,又聽阿武繼續說道:“如果不是我,老爺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少爺,我可以走了嗎”
他也要找個風水好的地方。
魏少雍被氣的身體朝後仰了仰,當初怎麼會把這個蠢貨帶回來的
魏少雍不說話,阿武也不敢隨便亂動,繼續維持着跪地的姿勢。
“阿武”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要飛泰國。”
“飛泰國幹什麼東亞埋不下你”魏少雍怒聲質問。
阿武連忙垂下頭:“不是的,我是怕怕給少爺惹麻煩。”
“給我惹什麼麻煩”
阿武腦子本來就不靈光,在魏少雍連番質問下,說話都開始結巴了:“我我怕人家會問少爺你那麼忙。”
“呵~”魏少雍被氣笑了:“我是不是該感謝你,這麼替我考慮”
阿武苦巴巴的看着他:“少爺,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我我只是想買張機票回泰國,我我我沒別的意思。”
魏少雍三步並兩步的衝到他面前,手臂揚起用力一揮,啪得一聲,阿武的臉就被打偏了。
火辣辣的疼痛從耳根處蔓延到太陽穴,阿武連哼都沒有哼。
魏少雍甩了甩髮麻的手掌心,剛想開口說話,卻聽見阿武弱弱的詢問聲:“少爺我現在可以去買機票了嗎”
魏少雍:“”
接下來的時間裏,魏少雍把阿武按在地上一頓爆錘。
阿武是打泰拳的,他不怕捱打,所以魏少雍不管怎麼踢,怎麼揍,他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反而覺得,少爺的這頓打能削減他身上的罪惡。
茶茶坐在病牀上看着阿武捱打,本來想勸魏少雍停手,但轉念一想,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有什麼資格替別人求情
說不定,等會兒就輪到她了。
阿武被打的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待魏少雍氣喘吁吁的停手後,阿武才慢慢的鬆開四肢,他怯生生的問:“再晚,就買不到了。”
魏少雍飛起一腳將阿武踹出半米遠。
“你放心,到時候我給你包一架專機送你回泰國。”
他一邊說,一邊解開西裝鈕釦,阿武見狀,知道魏少雍是要動真格的了,連忙抱住腦袋,做出防禦的姿勢。
“少爺,求你求你別打死我”
魏少雍動作一頓,隱約有些好笑:“怎麼知道怕了”
“不是的,我是怕您手裏沾了人命不好還是讓我回泰國吧”
魏少雍頓覺心口堵得有些難受,他挽起袖子,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放心,到時候給你留口氣坐飛機回去”
“謝謝少爺”阿武感激涕零。
“謝你gb”說着,魏少雍拳頭就上去了。
茶茶看着不卑不亢的阿武,心裏頓時欽佩的五體投地。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去那個什麼照汗青。
病房裏殺氣沖天,病房門口卻多了兩個人頭。
一個是管家,一個是前來探望的老九。
兩人來的時間不對,前面的都沒聽到,只聽見阿武重複重複又重複的說要買機票回泰國。
老九倒吸了一口氣:“這個阿武是不是有病,正是用人的時候,回什麼老家。”
管家也覺得是這麼回事:“不曉得這傢伙怎麼想的。活該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