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胸腔中的氧氣越來越少。
呼吸越來越難受。
她瞪大雙眼,看着面前爆怒發狂的男人,幾乎不敢置信。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她拼盡全身的力氣兩隻手死死的去摳薄行止的手,試圖把男人的手給摳開。
可是!
一切都是徒勞!
她眼底都是驚恐,眼淚溢出來,順着臉頰滑落。
現場所有的觀衆都被這一幕給震驚了!
突然發瘋?
薄行止果然有精神病!竟然突然當衆發瘋?
好嚇人!
程子茵喉嚨裏的空氣漸漸稀薄,臉也憋得通紅,幾乎沒辦法呼吸,眼看着她就要缺氧昏厥的時候。
只見一個修長的身影突然飛快的衝過來。
“薄行止,住手!”
女子熟悉的冷斥聲響起,程子茵艱難的從自己的眼縫裏看到一隻素白的手,猛的落到薄行止的大掌上。
“放手!她會死的!”
“你要坐牢嗎?”
“薄行止,你聽到了沒有?”
在這種世界級的舞臺上,薄行止竟然犯病了,而且還是爲了幫她洗清小三的嫌棄,爲了對質程子茵,拆穿程子茵。
阮蘇焦急的按住男人的大手,她幾乎不敢想象臺下的那些觀衆究竟會怎麼看待薄行止,那些媒體們又會發表一些什麼捕風捉影添油加醋的報道。
所有的一切,對於處在漩渦中的薄行止來說,都是一種二次傷害。
她絕對不允許,她一丁點也不想看到那些人用自己惡毒的想法去揣測薄行止的所有一切。
“阮蘇。”隨着男人低沉泛着邪惡的聲音響起。
驀地!
男人突然鬆手,程子茵撲通一聲跌落在地上,身子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一樣,蜷縮在地板上,瑟瑟發抖的望着薄行止和阮蘇。
高大挺拔的男人側首,一雙充滿邪佞的眼睛,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着阮蘇。
他微微勾脣,脣角帶着幾分邪氣,舞臺的燈光打下來,灑在他的身上,爲他整個人都籠罩上了一層魔魅的色彩。
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周身冰冷的氣息被邪惡所取代。
他擡手,豎起大拇指,輕輕摩挲着自己的薄脣,彷彿在回味着什麼一般,那雙邪佞的眸子染着一絲讓人看不清楚的情緒。
他俯身,湊近阮蘇耳邊,“我特別想要知道,和你接吻的滋味,是不是真的那麼帶感!”
阮蘇微微仰頭,望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她的心臟隨着男人的靠近一點一點的變涼。
她清楚的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薄行止的新人格被分裂出來了!
眼前的男人,只是披着薄行止外表的一個男人。
他不是薄行止……不,他依舊是薄行止,他只是生病了。
阮蘇鼻頭髮酸,她第一次主動擁抱住男人勁瘦的腰,將臉頰帖上他炙熱厚實的胸膛,“薄行止,不管你怎麼樣,我都會陪着你。”
男人霸道的捏住她的下巴,聲音泛着邪氣盯着她,“嘖嘖——你究竟是看上我,還是看上他?”
男人挑了挑眉,那股子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邪惡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魔,猩紅的眼眸裏都是壓抑不住的魔魅,“你想讓我下去也不是不可以,想讓我放過程子茵也可以。”
“薄行止,不要試圖跟我談條件。”阮蘇看着他這副陌生的樣子,心底一陣陣抽痛。
“你主動吻我,我就下去。”男人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聲音,自顧自的擡起修長的手指戳了一下自己的薄脣,“親這裏纔算數。”
他好整以暇的望着面前的小女人,胸口有一股子燥熱,恨不得立刻衝出身體,澎湃洶涌。
那股壓抑隱忍的熱潮,來勢洶洶。
他那雙眼睛黑亮幽深,彷彿會喫人的野獸,不放過任何讓獵物逃走的機會!
而眼前的阮蘇,就是他的獵物。
那股強大的狩獵的本能,讓人忍不住心生顫抖。
阮蘇眸光微閃,“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如你所願。”
她閉上雙眸,踮起腳尖,霸氣的雙手扣住男人的後腦勺,紅脣堵上了男人的薄脣。
在現場以及全世界觀衆面前!
臺下的觀衆都震驚的看着他們!
程子茵也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
他們兩個在說些什麼?她怎麼一句也聽不懂?那些話拆分開,都是很簡單的字眼,可是組合在一起,爲什麼她聽不明白?
什麼他是你,你是他的。
她這會兒喉嚨終於舒服了一點,那種缺氧幾乎要窒息的感覺,讓她彷彿在那一刻以爲自己要死了。
要活生生被薄行止給掐死。
她連滾帶爬的朝着臺下衝過去,她一分鐘,不,她一秒鐘也不想繼續呆在薄行止這個可怕的男人身邊!
阮蘇在吻上男人脣的瞬間,男人就立刻奪取主動權,那是一個狂野又狂亂的吻。
他吻得又急又兇。
阮蘇忍不住掙扎,兩隻手用力推拒着他的胸口。
薄行止猛的放開她,將她按到胸前不住的喘息,好一會兒,男人帶着邪佞的嗓音才響起,“這輩子,我只聽你的話。”
說完,他邁開修長有力的逆天大長腿,朝着臺下的座位走去。
幾乎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直到他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這些人依舊充滿了震驚。
有一個外國觀衆忍不住道,“天啊!這是當衆毆打女性?我建議那個女性維權。”
他身邊立刻就有一個同伴打他一巴掌,“明明是那個女人先污衊阮蘇評委在先,薄總霸氣拆穿她,怎麼能算薄總的錯?”
程母剛好就坐在這兩人不遠處的座位上,將倆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臉色頓時一黑。
然而……她身邊好多觀衆,都開始議論紛紛。
“程子茵好像是程家小姐吧?她爺爺可是出了名的老鋼琴藝術家,她怎麼這素質?”
“冤枉別人,污衊別人,還冒充別人的身份。頂替別人的身份,還倒打一耙,牛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