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狐朋仙友 >第二百一十九章 金山賭穢(14)
    書接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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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從火龍駒那裏聽到,這魖竟然是成雙結對得藏匿於酒罈中時,楊從循頓時覺得頭“嗡”得一聲大了:“這不能夠啊,如果魖真是成雙結對得出沒,那些和魖對博的賭客們爲啥從來沒察覺到這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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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就見面前那個火龍駒得意洋洋得用爪子捋着脣邊的黑鬍子:“自然因爲這對魖乍一看上去,都長得一個樣子,而且從不同時出現在衆人面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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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火龍駒說,這魖都是左右結對得出現:一個長得像左手,而另一個長得像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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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魖喜歡結對行動,還是爲了出千作弊時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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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爲魖它是不穿衣服的,所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見,在魖最頂上那隻‘肉掌’之下,是光溜溜得一長截‘肉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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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魖從牌堆裏抓起一張竹牌之後,也只會把這張牌攥在掌心,用‘手指頭’去摸竹牌上的花色;待魖‘辨識’完牌面花色之後,再把竹牌翻開,放入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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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很多人無法想象魖到底是如何在人的眼皮子底下出千作弊的根本原因……魖身上連個袖筒衣兜都沒有,就算它換掉這張竹牌,可換下來的那張牌又被其放到何處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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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是,魖根本沒有換牌……它換的是魖,直接由另外一個魖攥着想要出千作弊的那張竹牌,從酒罈子口裏鑽出來頂替這個摸牌的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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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裏,有看官問了:“這不開玩笑麼?這一旁觀戰的淘金漢子這麼多,更別說酒罈對面還有一個全神貫注的賭客,在衆目睽睽之下,兩個魖玩這偷樑換柱的把戲,那還不登時就漏了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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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看官,您可別忘了,魖的身上沒有人類那樣的指甲與掌紋……只要左魖把身子掉反個兒,那看起來就和右魖一模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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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這魖可是會讀心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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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客雖然要‘時刻’關注那個和自己對博的魖,防止其搞小動作出千,但他總是要摸牌看牌……萬一自己摸到大牌,不用出千就能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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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這個賭客拿起手中的竹牌翻看牌面花色,所有圍觀的賭客都會下意識得湊過去瞅上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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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魖把它那張牌攥在‘手’裏;就算圍觀的人再如何伸長脖子,那也是看不見魖到底摸了什麼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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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魖那邊什麼都看不見,而這邊卻有東西可看,那稍稍向這邊扭頭撇上幾眼也不錯……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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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當魖從對面摸牌對賭那人的心裏讀出此人正在翻看牌面花色那一刻,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會集中在這個賭客手中的竹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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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趁着這個空檔,兩個魖各攥一枚竹牌,於一瞬間一伸一縮得互換位置,在衆人眼皮底下完成這個看似絕不可能的偷樑換柱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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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爲了將一切演得更加天衣無縫,魖在完成頂替互換的把戲之後,會第一時間將手中的竹牌翻過來放在牌桌之上亮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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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牌桌上的規矩,如果一方已經當衆亮開底牌,而對博的另一方卻不緊接着亮他自己的底牌,來和亮牌的這一方比較牌面花色,那他就算是主動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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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不給對方留下時間去思考方纔自己是不是隱約看見一道黑影從酒罈口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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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充足時間來仔細思考對策,再加上這作弊出千之後,還是沒能勝過對方牌面一事所帶來的挫敗感,就會讓與魖對博那人一時間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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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時間是不等人的,這人想不多久就會被身後那些已經被賭桌上下注的那些黃白之物撩撥得不耐煩的賭客趕下桌來:“王甲,你要是兜裏還有錢,那就趕緊掏出來繼續下注與酒罈怪手對博;若是無錢,那就快些閃到一邊去,不要礙着你李二爺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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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想而知,這位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要上場一展身手的李二爺,過不多時就會和先前的王甲那般,灰溜溜得敗下陣來……屆時,可就換由王大爺在人羣當中起鬨喝倒彩,不住得使言譏諷挖苦他李二不識天高地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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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乎,那些本來因爲可以肆意換牌作弊而信心滿滿的挑戰者,就這樣在和魖的對博中紛紛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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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那個王二愣還真是傻人有傻福。這擲骰子便是少數幾種無法令魖弄鬼作怪的博戲之一。這骰子丟在地上,大便是大,小便是小,想要作弊出千,也只能通過骰子當中的水銀來控制自己擲出點數;然而要是對方手順,一下丟出個最大數來,任憑魖再如何弄鬼使詐,也是徒勞無功……可嘆趙七他真是身在局中不解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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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來,魖的剋星應該就是像王二愣那樣,心眼直的都不打彎兒的愣子?所以火龍駒你的意思是讓黃二奶奶去請那王二愣來出手對付這個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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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火龍駒在聽了楊從循的詢問之後,卻若有所思得搖了搖頭:“說不上來,但老夫就是覺得那個王二愣子身上可疑之處太多;依老夫看,那王二愣子先前告訴趙七的一番話,未見得都是實情……這人是敵是友此刻還看不清楚,最好還是莫要找他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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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火龍駒突然擡起頭來,衝着楊從循極有深意得笑笑:“眼下最適合站出來與那魖對局互博的人選,不正是你楊從循麼?同時也能讓地上躺着這人替咱們再出一把子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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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小狐狸也“嘿嘿”賤笑着撅着尾巴湊了過來:“起開,起開……都讓讓,救人三爺我最在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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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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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這是什麼玩意兒?可臭死你趙七爺了……好漢?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這位好漢爺,俺趙七肚子裏的那些貨色,方纔一五一十得都倒給好漢您了……這舉頭三尺有神明,好漢您可得說話算話,放俺一條生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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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趙七他討饒的話剛說的一半,就被一臉壞笑的楊從循打斷:“哪個說不給你生路了?不過想走卻沒那麼容易,你趙七還替咱再出一把子力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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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楊從循伸手入懷,將先前用來下注的那錠五兩多沉的大銀子丟進趙七懷裏:“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要給咱放出風去,說我楊大膽明天要親自會一會這個酒罈怪手!……別怪咱沒有事先警告你,這話要是給咱帶到了,回頭咱一高興,說不定還能多賞你些甜頭;可要是明天沒有幾百號漢子站在棚子外面給咱觀戰助威,那明天晚上附近樹林裏那些飢腸轆轆的山貓豺狗們說不得就得加個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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