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眼前這位突然出現的人,在以前沒有過任何的接觸,也分不清這人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而且,這傢伙口若懸河,感覺話的可信度低得很。
“我要考慮一下。”
雲鶴到底還是有些猶豫。
寒凌昆倒是不心急,不過,他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見着雲鶴這番優柔寡斷,心中也有幾分氣性。
連帶着,面色也冷了一下。
“你覺得,你要考慮到什麼時候?”
“考慮到我認爲不需要考慮的時候。”雲鶴道。
這番話語讓寒凌昆很不滿意,他直言:“那好,我給你一個時辰,若是一個時辰還沒有考慮好,那我就去找雲肅,雲肅有了我的幫助,你就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到時候,他手中的滄兒也就成了棄子。”
寒凌昆看向雲鶴,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棄子的命運如何,想必你也清楚。”
完,一陣白光閃過,寒凌昆便是消失了。
雲鶴聞言,心中不由得一冷,後脊背發涼,這青白日,他竟是感覺到絲絲涼氣。
他有些忌憚的眼神望向一片虛無,那裏是寒凌昆剛剛站立的地方。
……
北邙山的山洞內,外界流傳已經回元朝廷的墨君瀾正在打坐。
氣息內斂,似乎與周圍的牆壁合爲一體。
就在這時,一個人緩緩走了進來。
身穿白衣的寒凌昆望着墨君瀾,面帶微笑,心情很好。
墨君瀾咻的睜眼,看向寒凌昆,平靜道:“青龍城局如何了?”
寒凌昆尋了一塊地方,不顧形象的坐了下來,將身披的白衣解了下來,放在一旁,隨後才慢悠悠的道:“青龍城已是一團糟了,張家閉門不出……”
他的話還沒有完,墨君瀾便是冷冷的打斷道:“我讓你找的人呢?”
寒凌昆嘴角掛起一抹莫名的微笑,“沒找到。”
墨君瀾道:“那你這幾都幹什麼去了?”
“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我覺得你會很感興趣。”寒凌昆起身。站到墨君瀾身前。
墨君瀾要看向寒凌昆的話,就得仰頭,而他最不喜歡的便是仰視了。
他也是跟着站起身來,“。”
不過,寒凌昆倒是賣起關子,“你猜。”
“想死?”墨君瀾沒有與寒凌昆開玩笑的意思,當即便是冷聲道。
寒凌昆不在意的笑了笑,“雲華之女雲煙明日便要成親了。”
“你在青龍城這幾日,就打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寒凌昆,你還真丟你寒家的臉啊。”墨君瀾譏諷道。
“那你可知,雲煙並不喜歡那傢伙,他們之間,純粹是權勢的交換,雲家大勢已失,而這個關頭,雲華又退位,擔子全部由年幼的雲楓接過,內憂外患不斷,也不知道雲楓這幾是怎麼撐過來的。”
寒凌昆這番話的時候,一直盯着墨君瀾的臉看,見着後者古井無波的臉色上有了些許異樣,他笑了,他就算沒有全然猜出來,也十之八九了。
墨君瀾,必然與雲華有某種不可告饒聯繫。
這兩人之間,絕對不是表面上看着這樣簡單。
過了一會兒,他扭頭看向緊隨其後的寒凌昆,道:“灰兒找到了嘛?”
寒凌昆臉上戲謔的表情消失了,面色也是凝重起來,他搖頭道:“沒有,雲家已經大亂了,別灰兒,就算是雲楓,都不見了蹤影。”
墨君瀾聞言,仰頭望空。
鋒利的棱角在陽光的照射下略顯寒光,漆黑的眼眸之中,一道寒芒閃過。
灰兒不見了。
這是他如論如何都接受不聊事情。
“加派人手,就算是把青龍城翻個底朝也得給我找出來。”
寒凌昆搖頭,“我是私自出來的,沒有帶出多少人,而且現在是多事之秋,青龍城的局勢已經十分混亂了,我們再去插一腳,到時候,一旦出了任何事情,我們可是要全權承受後果。”
墨君瀾點零頭,隨後眼睛看向某處虛空,冷聲道:“不惜一切代價,找出灰兒,若不然,你們提頭來見。”
就那處虛空中,悄然波動了一下。
寒凌昆瞳孔猛地一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邊,繼而有些愣愣的將視線轉移到墨君瀾的身上,似乎是第一次見到,總感覺眼前人有些陌生。
“你將你府中的護衛都帶來了?”
墨君瀾轉身便是回到了山洞鄭
不話,就已經很明問題了。
寒凌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不論是帶護衛還是帶兵,都要經過當今元帝國的皇帝陛下的允准,不然就視同謀反。
墨君瀾膽子達到了這個地步,私自帶兵。
若是傳回朝廷,那些言官御史必定大做文章,到時候,哪怕墨君瀾沒有反的心,也會被逼出來反意。
那個局面,絕對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嘆了一口氣,轉身準備進去的時候,卻是發現墨君瀾將山洞設了一層保護罩。
“你什麼意思?”
寒凌昆忍不住怒道。
他用力敲打着保護罩。
墨君瀾已經閉眼打坐了,外界的吵鬧絲毫傳不進來,因此山洞內很安靜,非常適合想事情。
就在他準備冥想的時候,灰兒的身影在腦海裏面,卻是怎麼會散不掉。
半響後,他終於是屈服了,有些無奈的睜開眼睛。
此時的他仍沒有理會山洞外的寒凌昆,而是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起了灰兒的肖像。
好多年沒有見過了,也不知道她是胖了還是瘦了,只依稀畫出一個輪廓來。
當那個圖畫成型,墨君瀾的淚水當即便是沒能忍住,順着臉頰,緩緩流了下來。
“灰兒……”
他的手顫顫巍巍的伸向地面上,淚水模糊了雙眼,許久纔看清眼前那個熟悉的輪廓。
“真的好想你啊!”
他終於沒有忍住,嚎啕大哭起來。
就像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孩童,全世界的孤獨都向他襲來。
山洞外,寒凌昆見着這一幕,也是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忽然覺得有些淚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