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不到最後一刻，他也不知道灰兒的失憶是好事還是壞事。
至少從目前來看，好壞參半。
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從某種程度上，就是相當於灰兒不計前嫌的與他交往。
而墨君瀾也可以展現更好的一面給灰兒。
像是灰兒重新給了墨君瀾一次機會。
不過，壞處就很明顯了，一旦灰兒將以前那塊記憶拾起來，他們之間很有可能會再次鬧掰。
因爲他做的錯事，是不可彌補的。
換位思考，如果是灰兒這麼做，墨君瀾也會這般生氣，至於原不原諒，那就是要看事情的發展了。
此時的墨君瀾只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嘴巴。
他以前爲什麼會這麼混蛋，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就在這時，灰兒抱着喫食興沖沖的跑了出來。
將那些喫食放在卓上之後，灰兒纔看向墨君瀾，而後坐了下來，拿起一碟蜜餞，開始吃了。
“你吧，我聽着了。”
言語裏皆是滿足。
聽着故事喫着東西，很舒服。
灰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來。
墨君瀾也忍不住笑了。
見着灰兒這番樣子，墨君瀾的眸色異常的溫柔。
“以前有一個人，他喜歡一個女孩……”
灰兒將口中的蜜餞咀嚼完之後，打斷了墨君瀾，“你的那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墨君瀾臉黑道：“我不是了嗎？那個人喜歡一個女孩，所以你覺得是男的還是女的？”
“可是喜歡女孩子的不只是男孩子呀，我也喜歡煙兒姐姐，青鸞姐姐，還有玲姐姐，落姐姐，他們都好好看啊，看着我是真的喜歡啊！”灰兒笑道。
隨後拿起一個果子，口的吃了起來。
倒是還挺注意形象。
墨君瀾道：“那個人是個男孩。”
“你這麼就對了嘛。”灰兒笑了笑。
一會兒的功夫，那個有灰兒拳頭大的果實被喫完了，只剩下核。
墨君瀾繼續道：“男孩喜歡那個女孩，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而且他們還是青梅竹兩無猜……”
“那女孩也喜歡男孩嗎？”
灰兒好奇的問道。
話的功夫，又將一個果子喫完了，將核放在桌子上之後，又去拿了一個。
一邊喫一邊看着墨君瀾。
眼眸之中還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可以，灰兒的喫就沒有停止過。
墨君瀾道：“我想應該是喜歡的，因爲男孩從便很照顧女孩，無論有什麼好喫的，男孩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女孩，女孩也很依賴男孩，然後女孩就被男孩養成了好喫的性子。”
“難怪了，什麼好喫的都給女孩，要是我，我也喜歡，每都喫不完的好喫的，那該有多開心呀。”
灰兒忍不住羨慕道。
而後，將才拿起的果子放入嘴鄭
看着灰兒這麼喫下去，墨君瀾表示擔憂。
不過，他並沒有出言阻止。
他笑了笑，道：“所以啊，你真好養活，什麼都喫。”
灰兒將核吐了出來，然後又拿起來一個，開始大快朵頤。
墨君瀾微笑的點零頭，似乎看到了灰兒曾經的影子。
嘴角的笑容無限放大，最後蔓延到整個臉龐。
“繼續啊，你不我喫東西都沒有胃口了。”
灰兒見着墨君瀾一個勁的傻笑，不怎麼話，當即便是道。
墨君瀾收住笑容，緩了緩，繼續道：“可是他們之間身份懸殊，男孩的家人不允許男孩娶一個寒門之女，迫於壓力之下，男孩屈服了，違背了與女孩定下的山盟海誓，接受了家族安排的婚姻。”
灰兒嘴中的動作停住了，愣愣的看着墨君瀾。
這個故事好像在哪裏聽過，很熟悉的感覺。
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竟然有絲絲痛意。
墨君瀾的眼眶紅了，爲了不被灰兒發現異常，他緩了半，才道：“後來，成親現場，女孩去了，而男孩爲了那點可憐的權勢，竟然當衆侮辱女孩，女孩很傷心很傷心。”
“那後來呢？”灰兒忘記的咀嚼口中的食物，連忙問道。
墨君瀾沉沉的吸了一口氣，閉眼，將多餘的情緒摒除，而後道：“後來啊，女孩就失蹤了，男孩找遍了所有地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男孩很絕望，這時才幡然醒悟，但爲時已晚。”
他嘆氣，而後低着頭，眼眶中一直打轉的淚水終於是落了下來。
“接下來怎麼樣了？男孩找到了女孩嗎？”灰兒追問道，面色也是緊張兮兮的。
墨君瀾看着灰兒的臉蛋，點零頭，“找到了。”
灰兒拍了拍胸脯，道：“那就好，完美大結局，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撒花！”
她開心的笑了。
墨君瀾卻始終高興不起來。
猶豫再三，才問道：“你覺得男孩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此時的灰兒又開始吃了，聽見墨君瀾問話，思考了一會兒，道：“好吧，也算好，有情有義，不好吧，也有點冷酷無情，他不僅對不起女孩，還對不起那個與男孩成親的那名女子，沒有愛情爲什麼要成親，到頭來受到傷害的還是自己。”
“你的有道理。”墨君瀾面色沒有任何表情。
“那是當然。”
灰兒笑了笑，繼續開喫。
“如果你是那個女孩，你會原諒男孩嗎？”墨君瀾盯着灰兒的眼睛看，心翼翼的提問。
“你什麼？你聲音有點，我沒有聽清楚。”灰兒從那些食物之中擡頭，看向墨君瀾。
墨君瀾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然後大聲將之前那話重複了一遍。
“你是這個啊。”
灰兒眼眸之中呈現出思考來。
此時的墨君瀾異常緊張，就好像是等待的審批宣佈結果一樣。
他的指尖微微顫抖。
腳也不自覺地抖動起來。
他的內心非常不安。
就在這時，灰兒的聲音響了起來，對於墨君瀾來，就像是之音。
“看我愛那個男孩愛到什麼地步吧，如果是沒有了他我就不想活，那我肯定原諒啊。”灰兒面色平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