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也都被驚着了。
這下也不能低着腦袋了。
因爲有這個趙伯跪着。
他們只好目不轉睛的平視前方,一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不過沈炎等人也沒有空注意這裏。
沈炎正急着跟趙伯好話,“您的可是真的?您這麼做都是爲了沈鈺着想?”
聲音有些質疑。
畢竟趙伯是這件事情的既得利益者,不得不懷疑。
趙伯甩了一把鼻涕在地上,而後他也不噁心,正好趴到那塊地方哭。
“老家主啊,我服侍您這麼多年了,您也沒有懷疑我,您還沒有走啊,我就受到了這樣的對待,您以後走的時候千萬要帶上我啊!我可受不了這個窩囊氣,老家主啊!”
竟然是有一種撒潑打諢的感覺。
在場中衆人,除了沈炎之外,就屬趙伯身份地位最高。
所以,沈炎不發話,沒人敢去扶趙伯。
關鍵是誰都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摻和進去。
局面已經很複雜了,若是再來攪和,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別看現在趙伯鼻涕一把淚一把可憐極了,在場的這些人可都是領悟過趙伯強硬手段的。
之爲殺人不眨眼也不爲過了。
曾經有一個背叛雲家的長老,硬生生被趙伯給折磨死了。
等屍體運送出來的時候,每個看到的人心中皆是一陣膽寒,而後身上就開始起了雞皮疙瘩。
因爲被折磨的簡直沒有人樣了,就連長相也看不清了,五官都是模糊着,身上也是千瘡百孔,裏面竟然還有一種乳白色的蟲子在緩緩滑校
那種場景,他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第二眼。
沈淳的面色有幾分僵硬,他看着沈炎,想要些什麼,但是後者的注意力全在趙伯的身上,一點餘光都沒有給他。
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隨後感嘆道趙伯的手段高明。
沈炎擔憂的看着趙伯,蹲在地上,拉着趙伯的脖子,輕聲哄道:“我相信您沒有私心,您起來好不好?咱們好好。”
就像是哄孩一樣。
沈淳乾脆也蹲了下來,嗤笑一聲,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學年輕人那一套,丟不丟臉啊,你好歹也是沈家的管家,代表着沈府的顏面,你這番作態傳出去,非要讓人笑掉大牙不可。”
這番話可是絲毫不留情面啊!幾乎將趙伯貶低到了塵埃裏面。
趙伯卻是不管不鼓哭道:“老家主啊,我冤枉啊,我一心爲了沈家,事事都爲沈家着想,如今卻有人我吃裏扒外,內外勾結,我一輩子的名聲都被毀了,我不活了啊!不活了啊!”
“不活就去死,在這裏哭給誰啊?”
沈淳忍不住怒吼道。
沈炎也是強撐着,他道:“趙伯,我相信您,您起來好不好,我們還有大事要商量啊!”
“哇……”
趙伯沒有回話,只是一個勁的哭,他的表現,就像是一個三歲孩子一樣。
沈炎也有些不厭其煩了。
他乾脆站了起來,坐回之前的位置上,而後單手托腮,靜靜的看着趙伯哭泣。
沈炎面無表情道。
“剛纔給你臺階你不下,我現在倒要看看你怎麼收場?鬧啊,繼續鬧啊,看你這番折騰,最後的贏家會是誰?”
瞧着沈炎的態度,沈淳嘴角不禁扯起一抹弧度,而後用着僅僅只有他和趙伯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話。
趙伯依舊是不管不鼓,嚎啕大哭。
沈淳也沒有想到趙伯竟然會這樣不要臉,不過眼中帶有一些看好戲的戲謔眼神。
他在原地待了一會兒,便是走了幾步,站在離趙伯遠一點的位置。
免得那傢伙哭出來的淚水和鼻涕甩在他的身上了。
其餘的人可都是不敢動。
被趙伯這麼瞎攪和,本該商量正事,結果卻成了看人撒潑打滾了。
沈炎忍耐不住,終於是怒了,他霍然起身,猛地一拍桌子,怒目而視。
“趙伯,我以現任家主的身份命令你,不要哭站起來。”
聲音很大,比之前沈淳的聲音還要大。
趙伯被嚇了一跳,哭聲終於止住了。
他想要起來,可腿腳已經坐麻了。
“你過來,扶我。”
一個站在趙伯旁邊的人連忙彎腰,將趙伯扶了起來。
“鬧夠了嗎?”沈炎面無表情道。
趙伯沒有回話,被那人攙扶着,低着腦袋,到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去搬一個矮凳來。”
沈炎吩咐道。
隨後就有人將矮墩搬了過來,並扶着趙伯緩緩坐下。
“謝家主隆恩!”
趙伯坐下之後,低着腦地似乎是不敢看沈炎,拱手道。
沈炎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現在我們開始談論正事,不要再亂攪和了,不然就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這番話的,倒是威嚴十足。
沈淳見狀,拱手道:“家主,我覺得雲家之事頗爲可疑,要不先斷了與其婚約,等到查明清楚之後,再行商談。”
沈炎沒有表態,看向衆人,“諸位可有異議?”
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沈淳都發話了,除了趙伯之外,他們哪敢有什麼異議?
無論與不與雲家聯姻,對於他們來,沒有任何影響。
他們的身份地位和權勢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是他們又不敢話,因爲一旦贊同,要是趙伯的意見不一樣,那可就是得罪了趙伯。
不贊同,那就是得罪了沈淳。
兩者可都不是善茬,無論惹上誰,這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見着又是一陣沉默,沈炎心中複雜的很。
就在此時,趙伯大聲道:“我有異議!”
“。”
沈炎的目光落在了坐在矮墩上的趙伯。
趙伯在旁邊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彎腰拱手道:“家主,雲肅這些多之所以不敢逼宮,那是因爲有我沈家在,如果現在宣佈與雲家斷就婚約,對於雲楓,那可是毀滅性打擊,而我們已經得罪了雲肅,若是讓雲肅登上雲家家主之位,與張家聯合,那我沈家可就是危在旦夕啊!”
這番話的倒是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