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鐘的面色好了一些,他看着楊平,還是有一些不依不饒。
“楊平……”
“你再多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楊平猛地轉身,朝着雲鍾陰惻惻的笑道。
眼眸之中,閃爍着兇光。
看這個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雲鐘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將要的話全部都吞進肚子裏面。
見着這個樣子的楊平,他從心裏升起一陣恐懼,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求助似的目光看向雲山,後者根本就沒有搭理他,只顧着喝自己面前的茶水。
於是,雲鐘不再話。
他畢竟有這麼大年紀了,動起手來,自然是比不上楊平。
“雲老……”
有人不服氣,聲的道。
雲鐘聲道:“閉嘴,你們還看不清眼前局勢嗎?都給我安穩一點,別再犯事。”
話的時候,他有些咬牙切齒。
衆人沉默着點頭,只好都安靜下來。
雲山那幾人連雲鍾這個三朝元老都不放在眼裏,何況他們呢?
雲山喝完茶水後,嘖嘖嘴,“這茶不錯。”
“那是當然,這可是我親手泡的,這茶葉是我從茶園摘的,這水是雪山上的山泉水,還有隻有幾杯了,日後想喝也喝不成了。”
楊平笑呵呵的道。
雲山調笑道:“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啊,我可對喫喝沒有那麼多講究。”
他站起身,見着那些人都低着頭,面色一變,怒吼道:“都給我擡起頭來,把眼睛瞪大了,仔細看,哪個賬目有問題,就提出來,若是算完之後,你們再有異議,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聲音洪亮。
被人扶着的雲鍾聞言,緩緩擡頭。
衆人見狀,也都跟着擡頭。
“可有錯誤?”
雲鐘聲問着周圍的人呢。
這些人只知道喫喝玩睡,哪裏知道這些,只好無奈的搖搖頭。
雲鐘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們啊!”
他搖搖頭,眼眸之中,是前所未有的失望。
他爲什麼就和這麼一羣中看不中用人綁到一塊去了,他實在是想不通。
賬房先生的算盤珠子打得很溜,聲音很響,他們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了。
這些賬目足足算了一個時辰。
雲鍾畢竟年紀大了,中途就有些受不了,雲山便是讓他坐了下來。
其餘的人依舊是站着。
當賬房先生從繁多的賬目中擡頭時,衆人都開始緊張起來。
目光全都落在了賬房先生上面。
其餘的幾個人把各自算的賬一合計,隨後全部都交給賬房先生。
賬房先生叫徐廣,年紀在五六十歲左右,人很老實可靠,這麼多年賬目都沒有出過問題,所以用的很放心。
徐廣拿起那個彙總的賬本,眯着眼睛,好半響纔看清楚,隨後擡頭看了看雲鍾那些人,繼而將目光放在雲山身上。
他緩步走了過去。
出於尊重,雲山在徐廣到的時候,站了起來。
“如何?”
話的時候,他的心裏倒是平靜的很。
因爲他沒有做過那等齷齪事情,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
徐廣捧着賬本道:“根據我與幾位同僚算出來的結果,府庫裏面的每一筆花銷都記賬,並且最後的結果也對得上。”
“諸位可有異議?”
雲山看向一雲鍾爲首的那些人。
雲鍾知道這個結果也在意料之中,他沉默了一會兒,擡頭看向雲山,“修復保護罩,還差多少錢?”
“老朽先告退了。”
徐廣拱手,隨後走了出去。
此時,楊平有些緊張的看着雲山,雲山的面色倒是平靜的很,待到徐廣出去後,他坐了下來。
隨意將一個賬本拿了起來,看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有回話的打算。
雲鍾也不惱怒,就這麼淡淡的看着雲山。
“讓你的人把這些賬本放回去。”
雲山將一個賬本拿了起來,隨後揣入懷中,對着楊平道。
楊平點零頭,他手一揮,便是有十幾個護衛大步走了進來,將那些賬本全部抱了出去。
見着桌案上清空了,周圍的椅子也就可以坐了。
於是,那十幾號人便是坐了下來。
“我讓你們坐了嗎?”
雲山頭也不擡的看着賬本,冷聲。
衆人皆是一愣,繼而將目光都放在雲鐘身後。
“起來。”
雲鍾搖搖頭,無奈道。
那些人只好將站了起來,站回原地。
“你也起來。”
雲山道。
“你誰?”雲鍾問。
“你。”雲山看着書,話語卻是對雲鐘的。
“怎麼,不想起來,是不是要我扶你?”楊平冷笑一聲,着便是準備動手。
雲鍾見狀,只好恨恨的拍了拍桌子,“扶我起來。”
罷,在其身後來了兩個人,心翼翼的將雲鍾扶了起來。
待到雲鍾走到之前的那個地方之後,雲山將那本賬目合上,隨後擡頭,看向雲鍾那幾人,“過來,坐。”
“你在戲耍老夫?”
雲鍾怒了。
那副模樣,恨不得要吃了雲山。
他這輩子受到委屈,也沒有今日一多。
多虧他的身子骨還硬朗,不然被這麼亂折騰,非得有個好歹不可。
“不坐?”
雲山面無表情道,那淡漠的眼神之中,滿是威嚴。
不坐,這腿腳受不了,雲鍾只好被人攙扶着坐了下來。
其餘的人也都坐了下來。
“你老這麼大的年紀了,還出來折騰,也不怕把這身骨頭架子給折騰散了。”
楊平看着身側的雲鍾,笑吟吟的。
倒是有一股看好戲的意味。
雲鐘不想理會楊平,於是就沒有回話。
“這個賬本,是當年由老家主主持修建保護罩所要花費金額的詳細數目,你們自己看。”
雲山將他之前留下來的賬本遞給了雲鍾。
雲鍾先是一愣,而後才緩了過來,將賬本拿到手中,然後開始慢慢的看。
畢竟年紀大了,有些老眼昏花了,所以雲鍾看到很慢。
周圍的人也都湊了過來。
足足看了半刻鐘,雲鍾才翻到最後一頁,當他看到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不由得有些驚訝。
他擡頭看向雲山,不可置信的道:“這個鬼東西怎麼要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