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吾手握大千世界 >第五百章 重造十八神(三)
    天火城最高的閣樓,視力極佳者,可以從這裏將天火城所有建築一覽無餘。

    越往上,空氣就越稀薄,半空中始終瀰漫着一股黃煙,這是不可避免的,因爲天火城的天氣十分惡劣,大多是浸淫在魔氣的滋養中,開始逐漸與靈力脫鉤看,從而開始對靈氣有些抗拒了。

    這種情況,在南郡第一道防線尤爲明顯,只有徹底根除域外邪魔,這種情況纔會有所好轉,但域外邪魔帶來的危害是不可逆的,只能說減輕。

    閣樓上,葉慶枕着欄杆眺望遠方,柺杖靜靜的放在身側,是不是看一眼,似乎確定還在不在。

    此時葉慶的心緒很複雜,前幾日祭臺之行,他驚奇的發現,鎮壓邪祖的封印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脆弱到了那種地步,就好像風一吹就會散去一般,讓他心驚膽戰。

    良久,他微微嘆了一口氣,目光從遠處收回來,落在近處的時候,他的身旁坐着一個人。

    荊牧。

    “大千閣那邊如何安排”

    葉慶問。

    荊牧聞言,也是緊皺眉頭,好半響才道:“能有什麼安排,我現在心亂如麻,始終沒有頭緒,明明前幾日都還好好的,怎麼這幾天卻是成了這個鬼樣子。”

    葉慶淡笑道:“這不是正常的嘛萬年時間的給養,有點誤差也是在預料之內。”

    “我知道,只是這來的太過於蹊蹺了。”荊牧搖搖頭,不知爲何,他始終覺得這個事情沒有事情表面看上去的簡單,不過這個猜測不好說出來,畢竟只是猜測,就連一點事實依據都沒有,說出去,除了多了些煩惱之外,什麼也沒有。

    “不管了,加快進展,就他們現在就開始。”

    到最後,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荊牧有些決然道。

    葉慶望向荊牧,道:“決定了”

    荊牧聞言,堅定的面色有片刻的鬆動,片刻之後,又重新變成了堅定,他重重的點頭道:“只能拼命一搏了,那邪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復活,此時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葉慶嘆氣道:“若是失敗”

    那參與人員可就生命危險了,想必荊牧已經想到這些,但是從一開始,就爲這個計劃注入了無數精力。

    甚至爲此,大千閣不惜得罪神殿,大千閣的無數資源向龍族和七星閣傾斜,這已經是大千世界衆人皆知了,自此也引來了神殿的劇烈不滿,荊牧看到了這些,但也是無能爲力。

    “失敗便失敗吧,十幾個人的性命,來換大千世界的安危,值當。”

    就連荊牧自己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都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他的臉色很白,身子一度有些不穩,得靠在欄杆上,才能勉強維持身形不變。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葉慶的臉色也變得十分蒼白,如果真的失敗,那後果不堪設想,但是此時的他,亦不可阻攔這件事情的發生,畢竟如果反對,不僅不是一個好族長,也不是一個好的大千世界的子民。

    猶豫了半響,千言萬語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閉了閉眼,將極度複雜的感情摒除掉。

    有的時候,做出一些決定,必須要狠得下心來,正所謂高處不勝寒,也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若是成功,我就宣佈大千世界進入一級戰備,只要十八神成型,便開始對域外邪魔的根據地進行大舉進攻,爭取一擊斃敵,徹底消除這個後患,爲子孫後代創造一個和平寬鬆的環境。”

    直到此時,說起這些,荊牧的臉上纔有了一些笑容,似乎是已經看到了光明的一幕,他臉上的笑容愈發濃烈。

    一旁的葉慶,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臉上也沒有一點表情,眺望着遠方,漆黑眼眸中,透出極度複雜的情緒,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拿自己最疼愛的幾個孫輩的生命去冒險,這是一個爺爺該做的事情嗎

    但是,他甚至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這麼多年,荊牧頂着各種非議,不就是爲了這一天嗎也不能說他是錯的,這畢竟也是爲了大千世界億億個生靈着想。

    “什麼時候開始”

    好半響,葉慶才問出這個問題,他也不指望這個問題會有一個回覆,他有一種感覺,就是知道了這個日期,好像是知道了他們的死期,這個感覺在心裏很強烈,以至於都開始讓他有些忐忑不安了。

    “半月後吧,等雲楓到了靈帝境後再說。”荊牧嘆氣道。

    “雲楓現在是靈聖境,距離靈帝境還有幾個境界,恐怖不是半個月就能升到的吧。”葉慶道。

    荊牧搖搖頭道:“我相信他,這個小傢伙,總是能帶給我很多驚喜。”

    說起雲楓的時候,他的臉上也有笑容。

    看的出來,他對雲楓很滿意,這種眼神,就像是看孫女婿的表情。

    葉慶道:“你相信他,就讓他去送死嗎”

    “送死你什麼意思”荊牧面無表情道,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盡數抿去。

    二人對視,視線透出幾分冰冷來。

    氣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點,二人又誰都沒有說話,葉慶也沒有回話,就這麼靜靜的看着。

    這算是不告而別吧,反正葉慶什麼什麼時候走的,荊牧也不知道,他只記得,當他轉身的時候,身邊的人就已經換成了葉禎。

    葉禎看着荊牧道:“和老哥說了什麼”

    荊牧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葉禎,“你爲什麼要這麼說,你搞得像我對不起你似的。”

    “你可不就對不起我。”

    葉禎也只是象徵性的反駁一句,這已經成爲習慣了,但誰曾想,荊牧罕見的沒有接話。

    或許是真的被葉禎說中了,荊牧真的對不去葉禎。

    不過此時的葉禎來這裏也不是計較這個的,他來是有別的目的。

    “王將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荊牧只是笑着搖搖頭,並沒有給出很明確的答覆。

    “他罪不可赦,但現在用得順手的將領也就那幾個,都殺了,拿什麼去領兵。”

    這是葉禎第一次這麼憤憤不平的不說。

    很顯然,荊牧不在乎這些,他道:“對我來說,軍法如山,做錯了事情,就得受罰,任何人都是如此,法理容不得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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