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說完,伸手輕推了林亦可一把,“亦可,要不你先來一首助助興?”
林亦可臉上掛着虛假的笑,大大方方的走上包房內設的小舞臺,伸手抓住了支架上的麥克風。
她今兒過來就是賣笑賣場的,人家金主讓唱就得唱,還得唱到滿意爲止。
林亦可站在臺上,放眼打量了一下在座的人。
幾個女人都是熟面孔,有新晉的小花旦,二線女明星,剛躥紅的歌手,還有知名嫩模。至於男人,平均年齡都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典型的中年發福,唯一一個與衆不同點兒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身材高大結實,長得不算出衆,但勝在氣質冷硬。
林亦可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稍微長了幾秒,她下意識的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當兵出身,或者是曾經當過兵。
考慮到在座幾位金主的年齡層,她肯定不能唱high歌一類,否則肯定會被轟下臺。短暫的猶豫後,林亦可選了一首鄧麗君的《甜蜜蜜》,這個討喜,保證不會出錯。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
開在春風裏
在哪裏,在哪裏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在夢裏,夢裏夢裏見過你
甜蜜笑得多甜蜜
是你是你夢見的就是你
……
林亦可的嗓音本身就很清澈甜美,跟隨着優美的旋律,唱的幾個男人都心花怒放,笑着捧場。
一曲結束,林亦可走下臺,笑着入座。
其他幾個男人的身邊都有女星作陪,只有那個三十出頭的男人獨自佔了一個三人位的長沙發。
林亦可只能選擇坐在他身邊的位置。
“林亦可?”男人笑着打量她,笑容中夾雜着幾絲邪魅。
“是。”林亦可端起高腳杯,象徵性的抿了一口,“請問怎麼稱呼?”
“張少晟。”男人回答。
“張總。”林亦可稱呼道。
“我不做生意。”男人又說,眼角眉梢的笑意不變,總是透着那麼一點剛毅和邪魅。
“張少,幸會。”林亦可很機靈的改口。
張少晟笑而不語,高大的身體懶懶的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搖曳着高腳杯,目光肆無忌憚的盯着林亦可看。
他從京城過來,見過睡過的美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林亦可絕對不是最漂亮的,卻是最誘人的。
她的眼神太清澈,而男人都有劣根性,越是乾淨清澈的東西,越想佔爲己有。
簡短的詢問後,彼此之間陷入僵持。
林亦可沒有和陌生男人相談甚歡的本事,爲了避免尷尬,她只能端着酒杯,偶爾抿一口杯子裏的紅酒,當然,她只是淺嘗輒止,並沒有喝多少。
這種場合,喝多酒是相當危險的。她不會做蠢事。
林亦可再次端起酒杯,一隻溫熱的手掌無聲無息的覆在了她白瓷一樣乾淨的手背上,帶着幾分挑逗的摸了摸。
“酒喝多了傷身體,特別是你這麼漂亮的女孩,更應該注重保養。”男人的聲音穿入耳中,震動着耳膜。
林亦可微垂着頭,漂亮的眉心幾乎擰成了‘川’字。她冷冷的盯着那隻抓着自己的手,說實話,男人的手掌骨節分明,給人一種很有力量的美感。
但林亦可就是莫名的想起了熟食店櫥窗裏擺放着的肥厚的鹹豬手。
她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這隻鹹豬手剁下來,回鍋再燉一遍。
但鑑於在座的都是不能得罪的金主,她也不能給路瑤惹麻煩,只能硬生生的忍住。然後,手臂突然一晃,假裝不小心的把酒灑了出來。
酒水一部分濺在男人的手臂上,還有一些灑在了林亦可的裙襬處。
林亦可驚慌失措的站起身,連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張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亦可一邊道歉,一邊快速的用紙巾幫張少晟擦胳膊。
原本酒水只是落在胳膊上,被林亦可胡亂的一擦,他的襯衫和西褲上都染上了顏色。
“不用,我自己來。”張少晟懊惱的伸手擋開林亦可,阻止她越幫越忙。
林亦可乖乖的站到了一旁,晶亮的眸底閃過一絲狡黠。心裏卻想:如果杯子裏裝的不是酒,而是硫酸就更好了。
他們這邊一鬧騰,立即吸引了其他人的視線。
不得不說,林亦可這些年跟着陸慧心母女,潛移默化,裝可憐,扮無辜的本事是蹭蹭的漸長啊。
她耷拉着腦袋站在一旁,一副顫顫巍巍的模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鹿,似乎害怕到了極點。
那幾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還真懂得憐香惜玉,一個個都笑着替林亦可解圍。
“亦可入行不久,第一次來這種聚會,可能還不太習慣。少晟,你不會和一個小姑娘斤斤計較吧。”
“京城誰不知道張少最有紳士風度,當然不會爲難小姑娘的無心之過了。”
……
張少晟笑着擦乾手臂,一直保持沉默。話都被他們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即便明知這丫頭是故意的,他也無法藉此發難,否則就是沒品了。
他下意識的擡眸看向林亦可,並沒有錯過她閃閃發亮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像小狐狸一樣狡黠的笑。
他沉吟了片刻,脣邊慢慢的溢出笑容,像極了獵人遇見珍奇獵物時的興奮。
這個小丫頭,還真有點兒意思。
林亦可見張少晟並未發難,稍稍鬆了口氣。
“抱歉,張少,我去一趟洗手間,裙子需要處理一下。”林亦可指了指裙襬上暈開的紅酒印。
她說完後,剛要開溜,卻被張少晟伸出的手臂擋住了去路。
“不急,我看這裙子染上點兒顏色挺好的。”張少晟說完,伸手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林亦可坐下。
林亦可微微蹙眉,她是腦子進水了纔會坐下來繼續讓他佔便宜。可這姓張的顯然不傻,她想要脫身似乎也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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