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良妻晚成 >第三十七章 變故
    衆人循聲望去,正是這次事件的主人公,聞挽月。

    一剎那,流光四溢,勾勒出動人心魄的美好畫面。挽月腳步緩慢,跨上第一個臺階,笑意淡淡,第二個臺階時,頭上的流蘇步搖隨着動作,清脆作響,直到跨上最後一個,她仰起頭,周身的氣息猛然間變得凌厲起來。”

    “真是稀奇了,我不過一個小女流,還能勞煩那麼多人興師動衆,所以究竟是什麼醜聞?”

    挽月是如何發覺不對勁,而匆匆趕來的呢。

    本身薛婉叫她來,她就覺得奇怪不已,坐在那裏喫東西的時候,又不停地聽薛婉講一些不痛不癢的廢話,還有想要羞辱自己。

    可是後來越想越不對勁,如果說薛婉只是想羞辱自己,爲什麼以前不這麼做,但今天才翻出以前自己的舊事來說。

    什麼東西在靈光裏乍現,她也不知道爲何想起了望朔居的兩個人,還有剛纔回瓏書院的時候,出門碰見夏影。

    夏影和桃春因爲報恩,才成爲她最忠實的心腹的,三個人也是朋友,不過夏影性子沉默一些,而且從來不過問她之前去了哪裏。

    那麼仔細一想,除了忽然問起她去哪裏了,夏影的眼神也有些飄忽不定,似乎是在躲閃。這麼想着,一個不成形可怕的猜測在腦海裏慢慢浮現起來。

    “我先走了。”

    挽月騰的站起來,也不管不顧身後的叫喊聲,一口氣跑出了院門,雖然還不知道她們的目的是什麼,也是總歸,她放心不下望朔居里的人。

    跑到一半,路遇正好要請挽月過去的小廝,從他嘴裏聽了個大概,覺得荒謬又好笑。荒謬的背叛她的人,居然是她一直以爲很乖巧,就算剛纔有一瞬間懷疑被被背叛了,後來又暗自否定的人,居然真的是夏影。

    而好笑的是,自己還真是無論走到哪裏,都是這樣的命運。

    也不知到底該說可悲還是可笑。

    對上挽月那雙清澈通透的眼睛,十三也不知怎麼的,心虛了一下,剛開始說的結結巴巴:“說聖上下來看戲,宣昌班子和顧家公子名下的戲班子共同演出,誰不知道這是爭奪名利最好的時機,而你卻因爲貪圖一時私慾,把寫給宣昌班子的戲本,給了隔壁戲院,讓其演了宣昌的戲本,導致宣昌只得臨時拿以往的演出,事後東窗事發,你就是這樣被趕出戲院的。”

    說着,十三走到蔣老爺面前,跪了下來:“老爺,十三所言句句屬實,這是發現挽月不檢點以後,夫人便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查到了她來蔣府以前的事,不查還好,一查真是嚇一跳,夫人本來不要我說,是剛纔遇到夏影姐姐,一對盤才知這聞挽月真的好生厲害,把所有人都騙的團團轉。我不想老爺您和少爺被矇蔽,才瞞着夫人說出來的,如有作假,天打雷劈。”

    還真是伶牙俐齒,挽月心想,從前是她小瞧了這個叫做十三丫鬟的。

    不過,說不定也是薛婉教她這麼說的。

    蔣老爺視線落在挽月身上,見她依舊挺直腰桿站着,即便寵愛這個丫頭,可是此刻也覺得自己被矇蔽了,之前種種皆是假象,就不免窩火:“還不跪下?”

    挽月語無聲挑了挑眉:“我又沒有做錯,爲何要跪?”

    “她都發毒誓了,還能說謊不成?”

    挽月冷笑,走到他們跟前,不慌不忙啓脣道:“我發誓,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如有假話,立即橫死。”

    不遠天邊,緩緩滾過悶雷,想來,夜裏又該有一場雨了。

    片刻過後,蔣忠榕不低不高的笑了一聲,似是被她逗笑,也似是嘲笑他人。

    挽月慢悠悠看了他一眼,再度看向衆人:“我毒誓也發了,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陷害污衊我的事,我豈非三言兩語能解釋的清,那還叫做被陷害嗎?”

    聽她這麼說,蔣老爺朦朦朧朧的想起之前叫挽月來陪自己下棋的時候,她好像確實有提過這麼兩嘴,是被人陷害才被迫出門,遇到蔣忠榕了。

    可是印象不太深,他差點就要忘記了。

    十三倔強的捏着手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即便這是污衊你的,那生活糜亂總是真的,不然當初劉少爺怎麼會不要你。”

    挽月一記白眼過去,卻沒有回答:“你還知道的挺清楚。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細節你也知道,看來宣昌戲班子裏,有你家主子,還是有你的‘內應’啊。”

    “胡,胡說八道,夫人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是我看不下去了,纔過去找老爺的。”

    “是嗎?”

    “夠了。”蔣老爺拿起膝上皺巴巴的衣服:“你能解釋你和小榕出入望朔居在做什麼嗎?”

    這倒真的問住了挽月。

    北平候的事情不能說,那怎麼解釋兩個人一同出入這無人問津的深宅小院裏。她來時急匆匆,小廝一點一點的講,囫圇吞棗的聽着,關於這一點,她還真沒有想出來。

    就在這時,薛婉和其他姨娘姍姍來遲。

    薛婉捏着帕子,把絹面上的佛花放在指腹細細摩擦,似有不快:“我說這人都上哪裏去了,找老爺找不到,找客人找不到,就蓮丫鬟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敢情都在這裏。”

    聽她那尖細的聲音,挽月只覺得頭都疼。

    “夫人。”十三唯恐她怪罪自己,頭低的不能再低:“十三知錯,還請夫人責罰。”

    薛婉站定,目光微涼,擡手戳了戳十三的腦袋:“你呀,你叫我說你什麼好,都說了挽月只是我們府上的客人,過去之事,何須再提,你平時就喜歡集結那些年紀小的丫鬟說些八卦,自己玩鬧就罷了,今日還拿到檯面上來說,我在外頭可聽得一清二楚呢。”

    十三頭垂得更低了,仿若春天裏含苞待放的花兒,叫人看了不忍心責怪:“大夫人誤會了,是夏影妹妹來找我,同我說……說少爺和挽月姑娘之間有……”說着,看着蔣老爺膝上幾件散亂的衣服,知羞似的別過頭去。

    挽月目瞪口呆,這主僕二人還真是會演,要不是她是當事人,差點就要信了。

    還沒等薛婉說什麼,蔣老爺問道:“你怎麼來了?”

    薛婉看向蔣老爺,微微欠身,隨即側頭看了眼身後的雲姨娘和蘭姨娘,小聲說道:“這本來我在院子裏設宴,近來無事,還總是多雨,在屋子裏都悶透了,我尋思着反正也沒事,就把挽月也邀請來了,誰知剛纔她突然二話不說,就跑走了,我們擔心怕她出什麼事,就跟着出來,後來打聽說,你們來了這裏,纔跟着過來的。”

    蔣老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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