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丁母這話說出來,村裏人都懵了。
誰也沒想到老太太能說出這話。
真要是休妻丁文海的確搶手。
別看分家了,可地、房子都有,上哪兒找這麼好條件的
趙氏慌了,第一時間去看自己的男人,奈何丁文海壓根就不瞅她。
直到這一刻,趙氏才意識到,丁家是跟她認真了。
不管以前她怎麼鬧,怎麼作,丁母從來都不吱聲,柳氏也能讓則讓。
但是這一次
丁琬從人羣中走出來,先把唐嬤嬤扶起,然後看着母親,說:
“娘,這事兒也不見得就是二嬸傳出來的。”
柳氏聞言驚訝,沒想到閨女會替老二家的說話。
趙氏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不住地點頭,道:
“對對對對對對,不是我,不是我”
丁文海看着媳婦兒的蠢樣兒,無語的搖搖頭。
要問他想不想休妻,那自然是不想的。
誰沒事兒休妻玩,更何況兩個人過了那麼多年,孩子都生了倆。
但這一次,不給她教訓,誰知道下次還會不會更過分。
瞅着是非不分的小兒子,丁文海微眯着眼睛,心裏有了別的打算。
趙氏也不是傻子,衝着丁琬的背影,大聲說道:
“琬兒啊,你說的對,我就是聽別人說的,所以纔回來胡說。嫂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該胡說八道。”
“咱們妯娌這麼多年,你還不瞭解我嗎我就是脾氣上來愛胡說,嫂子對不起,我真錯了。”
顯然,丁母說的“休妻”有效果了。
剛纔還嘴硬的趙氏,這會兒終於道歉了。
丁琬拉着母親的手,順勢道:
“娘,二嬸就是道聽途說。這話肯定老早就傳出來了,咱們報官,讓官府來查。侮辱舉人那可是大罪,比侮辱秀才還嚴重。二十板子都不夠,肯定得充苦役,流放三千里。”
“啊那麼重”
“是真的嗎”
村裏人聽到丁琬的話,紛紛提出了質疑。
程林站在人羣,眉骨輕佻,添油加醋:
“這有啥不可能的辱罵秀才都打二十板子呢,更別說舉人了舉人跟秀才,可差一大截呢。”
幾人聽到這話,眨巴眨巴眼睛,不住的點頭。
趙氏慌了,忙搖頭、擺手的道:
“不是,不是,是我,是我自己胡說八道,不是我道聽途說。嫂子,我錯了,我真錯了,求你別報官,別報官嗚嗚嗚”
趙氏的這個哭,跟剛纔的哭還不一樣。
這一次,她算是徹底栽了。
把所有的事情都攔到自己身上,這種做法本身就冒險。
更何況
柳氏察覺手被捏,看着女兒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麼。
輕拍閨女的手背兩下,衝着丁母,道:
“娘,這事兒必須讓弟妹的孃家人過來。今兒要是說的清楚,還則罷了。說不清楚,必須經官。孩子他爹是舉人,考中多不容易,萬一被這風言風語給連累了,這麼多年的苦讀,就白費了。”
“對,娘說的沒錯,不能讓我爹平白受累。今兒說不清楚,我做兒子的不答應”丁珏大聲說着。
丁母見狀,衝柳氏點點頭,道:
“放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娘不偏。”
這番話,代表了丁母的態度。
丁珏衝着趙氏母子冷笑,大聲又道:
“丁槐”
“少爺吩咐。”
“你駕車,帶着我大哥去趙家莊。把趙家人都接來,誰不來你就綁來。聽我命便是。”
“知道了,少爺。”丁槐應下,轉身回院套車。
丁琬看着弟弟,心中舒坦。
不錯,知道端架子了。
舉人的兒子,平日不欺負人,可人要是欺負他們,那也不是喫素的
趙氏想要攔阻,她能攔阻丁現,但卻攔阻不了丁槐。
人家只聽大房的命令。
眼睜睜的看着馬車離開,趙氏捶胸頓足的哭。
柳氏看着村裏人,尤其是里正跟族長,微微福身,道:
“這本就是家事兒,讓大家跟着費心了。”
村裏人自然都搖頭、擺手。
看熱鬧已經不厚道了,還讓人家這麼說,臉面有些掛不住。
趙剛拄着棍,走到丁母身邊,道:
“大嫂子,說說行了,可別真休妻。她雖然不咋地,還好歹給咱家生倆孩子呢。”
丁母瞅着趙氏,冷笑着道:
“趙老弟,生孩子這事兒吧,是個女人就行。可侮辱大伯哥這事兒,不是誰求個情就能拉倒。我丁家人口不多,但規矩,必須要有扯東拉西,就得付出代價。”
擲地有聲的話,讓趙氏渾身一震。
村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於丁母的態度,都比較驚訝。
畢竟老人家已經很久不管家裏事兒了。
如今這般
的確是生氣了。
“二珏”
“奶奶。”
“把你兄弟拽去柴房跪着,讓唐嬤嬤盯着。”丁母說到這兒,衝着趙氏又道,“你敢說一個不字,就給我滾出丁家丁家的孩子都讓你養歪了,今兒婆子我就好好給他掰掰杈。”
土莊子的老人總會說小孩兒就像樹,掰杈的意思就是教育孩子。
丁瑋今天的表現,的確該好好收拾,毋庸置疑。
丁珏走上前,很輕鬆的就把丁瑋薅起,拖着回了院子。
他老早就生氣了。
礙於年紀小,不能隨便插嘴。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不能放過。
趙氏眼睜睜的看着兒子進院,一個音兒都不敢出。
柳氏來到丁母跟前,挽着她的胳膊,說:
“娘,讓你費心了。”
“你也知道”丁母反問,黑着臉呵斥道,“你是舉人夫人,別什麼事兒都抹不開面。你小叔子都豁出去維護他大哥,你也得好好維護你丈夫。”
“是,娘教訓的對。”
“回屋,等趙家來人”
“是。”柳氏點頭。
丁文海拖着趙氏回院。
蔣文平揮揮手,驅散村民。
“好了好了,大家該回家回家,都別看熱鬧了。眼瞧着又要下雪,都忙着吧”
衆人看着丁家人進院、關門,這次紛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