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丁琬驚得倒抽口涼氣,本能的後退好幾步。

    等看清眼前的人後,沒有緊鎖。

    不認識,沒見過

    一身品竹色衣衫,把他黝黑的膚色,襯托的淋漓盡致。

    國字臉,濃眉大眼,脣很厚。

    看着是憨厚的長相,可那一雙寒光四射的眼睛,讓人瞅着不寒而慄。

    “你,你是誰爲何攔我路”

    聲音有些顫,到底是怕了。

    那人見狀,冷“哼”一聲,語氣不佳的說:

    “碧海羅剎閣不是隨便誰都能問的。我們閣主被你家娃娃救了,那是碰巧。真以爲你家娃娃是香餑餑,誰都爭搶”

    濃厚的敵意,還伴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態度。

    丁琬瞬間明白了他的來意。

    微微福身,和聲細語的說:

    “對不住了這位公子。是小婦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身爲母親、姐姐,我有權去確認安公子是否良善。”

    “不識好歹”男子說完,翻個白眼,“回去告訴你那三個小鬼,就半年時間。半年後他就走,別想拖着不放人。”

    “公子請放心,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告訴孩子們”

    話沒等說完,男子就鑽了林子不見了。

    真是莫名其妙

    丁琬深吸口氣,瞅着消失無影蹤的林子,微扯嘴角。

    這人的出現,倒是給她一記定心丸。

    看起來那位安辰,是真心想要報恩,不然他手底下的人,不會這麼不放心。

    也罷,既然孩子們想學就學,她也不攔了。

    打那之後,丁琬睡眠質量好了,脾氣、面色,也恢復如常。

    偶爾還會讓孩子給帶點酒、菜給安辰,算是謝禮。

    江湖人沒有多講究,可人家不收銀子的傳授功夫,做母親的總要心存感恩。

    一晃十月過去,進入冬月,丁文海父子終於回來了。

    回來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回老宅。

    丁瑋仍舊不說話,但看到丁文海跟丁現時,卻知道哭了。

    趴在父親的懷裏“嗚嗚嗚”的哭。

    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丁文海見兒子失而復得,也比從前更重視。

    本來丁母打算把孫子留在上房,可丁瑋就抱着丁文海。

    爹去哪兒,他去哪兒。

    後來家裏人商量,最終決定讓丁文海把孩子帶走,多多相處,看能不能恢復。

    爲此,丁琬直接給自家二叔放假,讓他專心在家陪一段時間丁瑋。

    至於跑商鋪的事兒,丁現來做就好,反正他也熟悉。

    沒幾天,在皮匠鋪子那邊訂的東西就都送來了。

    羊羔靴子裏,全是絨毛,摸着特別舒服。

    因爲鋪子直接送去了徐家,當時耿氏在家,所以丁琬並不知道。

    等她下工回家時,看着炕上的東西,驚訝道:

    “喲,送來了啊。”

    “可不是。”耿氏點頭,摸着東西說,“花不少錢吧。”

    “嗯。”丁琬沒有隱瞞。

    都不是傻子,這東西多少錢,一看便知。

    摸着那件黑貂的絨毛,說:

    “娘,這個是給我爹的,你幫我裁出個樣子,好不好”

    “那咋不好呢。”耿氏滿口答應。

    瞅着黑又亮的絨毛,不住點頭,道:

    “親家公的身份,的確得用這個。店家還給了一塊黑狐皮,到時候我給做個暖袖,冬天用正好。”

    “行,那就謝謝娘了。”

    耿氏瞅着兒媳的樣子,抻哆着道:

    “跟娘還客氣,欠揍了吧。”

    “嘿嘿”丁琬憨笑,挽着她的胳膊撒嬌。

    娘倆忙了小半個月,終於把所東西,都做好了。

    上到丁父丁母,下到丁瑋、徐致遠,全部都有。

    等落雪穿鞋去學堂,也不用擔心鞋溼、腳涼

    土莊子第一場大雪後,酒坊迎來了稀客遼東守備李朝陽。

    當程林把人帶進談事屋時,丁琬正跟丁翠蘭說事兒。

    看清來了,紛紛起身。

    丁琬有些驚訝的說:

    “李大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快坐、快坐。”

    丁翠蘭從爐子上拎水壺過來,準備泡茶。

    丁琬把前些日子廖玉恆送的茶葉拿出來,一邊倒一邊說:

    “這還是您小舅子給送的呢。我一直都沒捨得喝,今兒正好嚐嚐。”

    李朝陽聞言笑着頷首,說:

    “行啊,他能送出手的茶葉,一般都是好東西。”

    “說是今年的新茶。”丁琬說完,坐在離他不遠處的位置。

    李朝陽倒是沒有寒暄,直接從袖口掏出一張燙金的帖子,放在桌上,推過去。

    “這是”

    丁琬看着東西,心臟“噗通噗通”亂跳。

    “這是斗酒會的帖子。十八記得去府城。”

    斗酒會,大周朝各地酒坊最重要的日子。

    成功的那位,不僅能得到軍營的訂單,還能有幸讓宮裏的人嚐嚐。

    至於能不能上除夕夜宴,那就說不好了。

    不過誰的酒如果送進了宮,那未來一年的生意,就不用費心了。

    畢竟進宮不可能,可嘗一嘗宮裏喝過的酒,倒是有可能。

    丁琬前世就認識這個,今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拿到

    難以置信的看着李朝陽,嚥了下口水,說:

    “我我這規模可以嗎”

    斗酒會要求很高,像縣裏顧記、許記他們是沒有資格的。

    遼東府這邊,一直都是朗月明坤的主場。

    前世她參加斗酒會三次,也是在第三次釀成了高粱酒,纔打敗了朗月明坤,一戰成名。

    李朝陽看着她懷疑的樣子,理解的頷首,道:

    “以你現在的規模,那肯定是不行。不過馮家屯受災,你跟你爹傾囊相助,大家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這次斗酒,我只是跟府尹提了一嘴,他那邊就答應了。”

    丁琬還是不敢相信。

    拿起桌上的帖子,遲疑的道:

    “李大人,您覺得我可以”

    “怎麼,徐娘子對自己的酒沒有信心”

    “那倒不是。”丁琬搖頭,“我們畢竟是莊稼院人,很多東西都不懂。”

    今生的軌跡跟前世明顯不同,朗月乾坤現在什麼樣,她並不清楚。

    說不擔心是騙人的,更何況斗酒會上,波瀾起伏,很難把控。

    “放心吧,本官會幫你的。”李朝陽笑呵呵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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