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四人跟着戚管事左拐、右拐,終於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

    一整排房子,上面寫着每個酒坊的名字。

    婉茗韶華在還算中間的位置,位置上不錯。

    戚管事將門打開,屋子不算大,二十平。

    炕能睡四個人,採光不錯,倒也寬敞。

    炕上有兩牀被褥,看不出新舊,就當它是新的吧。

    丁文海父子把酒罈放在炕上。

    戚管事打量一下後,看着丁琬道:

    “兩個人六天的食宿,是六兩銀子。加上每人一套換洗衣服,一共十兩。”

    說完,伸手,一副要錢的樣子。

    丁琬很配合,趕緊從腰間把銀子掏出來,交給戚管事。

    幸好安辰剛纔拿了十兩,不然那她都不夠。

    以往參加斗酒會,根本不需要自己拿錢。

    這一次

    看起來這規則改的,有些讓人惱火啊

    丁文海父子,此刻心在滴血。

    但卻一句話都不能說。

    戚管事見正正好好的銀子,面露不悅。

    丁文海的視線,就沒離開過他。

    忙把準備好的荷包塞給他,說:

    “日後還望戚管事多多照顧。有什麼事兒,麻煩戚管事幫忙擋一擋。農家漢子不懂規矩,給您添麻煩了。”

    戚管事接過荷包,這下眉開眼笑。

    不停地點頭,“好說”了幾次後,看着丁琬,說:

    “這房子是特意留出來的。婉茗韶華、朗月明坤、一葉知秋等知名的酒坊,都在居中的位置。你給這些,也算你們懂事兒。放心吧,柴禾啥的不會少,有我在這呢。”

    丁琬聽到這話,急忙側身行禮,鄭重道:

    “多謝戚管事了。日後還得麻煩您。”

    “這沒啥”戚管事不住的擺手,然後想了下道,“你們先說說話,一盞茶後我過來帶你們。有啥抓緊說,未來五天他們倆出不去。”

    “好,多謝戚管事。”丁琬再次道謝。

    把人送出去後,丁現壓低聲音:

    “這人真會撿便宜。我怎麼就不信是他安排的呢”

    竹陽靠着火牆,看着嘟嘴的丁現,道:

    “很明顯就不是他安排的。李大人讓你們來,還能讓你們做虧本的買賣這戚管事是算準了你們不在意這點錢,所以才明目張膽。”

    “可是我們在意啊。農家一年到頭,能有幾個銀子。五兩啊,多少錢呢。”

    竹陽看着丁現氣呼呼的樣,嗤笑着說:

    “你們果醋、果酒成本不高,賺了不少。你應該不缺錢吧。”

    竹陽對酒坊的收入門清。

    畢竟主子在那邊,他得調查仔細了。

    丁現驚訝的看着他,彷彿自己聽錯了一般。

    丁文海聽到這話,蹙眉道:

    “賺錢也不能胡花,畢竟生活不是一耙子買賣。總得防個天災、生老病死。”

    竹陽看着丁文海,撇嘴一下,說:

    “過日子什麼最重要開心最重要。守着一堆錢不捨得花,那有什麼意思。”

    丁琬拽了下自家二叔,看着竹陽,輕聲道:

    “有句話叫夏蟲不可語冰,你說的開心最重要我很贊同。可若是溫飽、治病都沒有保障,如何開心過一天算一天嗎”

    “我知你在這五天心中不快,但也沒有辦法,是安辰親自跟我說,讓你在這兒。所以還要麻煩你,未來五天,警惕着些。斗酒會在你眼裏,無所謂。可在我們這些人眼裏,很重要。”

    “安辰對我弟弟跟兒子什麼態度,我相信你很瞭解。所以還望你能沉下心來。畢竟這五天的經歷,不會好過。”

    竹陽見她直呼閣主姓名,心知這女人在閣主那裏地位不一般。

    不情不願的扔下一句“知道”,邁步離開。

    倒也不能走遠,頂多就在門口呆一呆罷了。

    丁琬回神,看着丁文海,道:

    “二叔,不管他說什麼,你願意聽就聽,不想聽就拉倒,不用理。這種人,他們在花錢上大手大腳,你看不慣正常,但卻不要提,知道嗎”

    “放心吧丫頭,我都知道。”丁文海滿口答應。

    丁琬又囑咐了一會兒,這才帶着丁現離開。

    戚管事正好過來,帶着他們姐弟往外走。

    出了府衙,丁琬跟丁現紛紛行禮,這纔回到馬車。

    丁現趕車,安辰坐在車裏,看着丁琬問:

    “具體怎麼樣,屋子安排的可還好”

    丁琬撇嘴,清冷的說:

    “房子安排的不錯,挺大的,兩個人夠住。”

    “位置呢”暗沉追問。

    “居中。”

    “哦,那還行。不把邊麻煩不大。”

    丁琬狐疑的看着他,見他了然於心的樣子,嘆口氣說:

    “什麼都挺好,就是這費用不低。”

    “啥真要錢嗎”丁翠蘭驚訝出聲。

    丁琬看着天真的姑姑,嘆口氣頷首,說:

    “要的五天食宿兩個人、六兩銀子。加上兩套換洗衣服,一共十兩。安辰給我的錢,正正好好。就因爲潤手晚給,姓戚的居然給我們掉臉子。”

    “那後來呢”丁翠蘭追問。

    “後來自然二叔把錢給了,他就笑了唄。”

    丁翠蘭鬆口氣,看着安辰嚶嚶的道:

    “還是安大哥有先見之明。”

    安辰聳肩,沒有邀功。

    丁翠蘭轉頭看着侄女,不解的又道:

    “琬兒,你不是說斗酒會不花錢,是給咱們賺錢的機會嗎這算啥啊”

    丁琬聞言,冷笑着搖頭。

    安辰微微蹙眉,看着她問:

    “你打探的斗酒會,從來沒有過,對吧。”

    “嗯。”丁琬頷首。

    看着車裏另外兩罈子的果醋、果酒,嘆口氣,又說:

    “幸虧從家裏二叔從家給我帶了這個。不然我去李家,都不好意思。五兩銀子,給李夫人買東西,還真是太難。”

    安辰沒有說話,面色凝重。

    丁琬靠着車廂壁,也一臉茫然。

    丁翠蘭看着他們倆,眨巴眨巴眼睛,一句話都沒說。

    至於車外的丁現,更是唉聲連連。

    從出發來府城,就花費不少。今天一個府衙就是十五兩銀子。

    再等等,後續什麼樣還不清楚。

    如果這就是“殊榮”,那這個“殊榮”,完全可以不要啊

    安辰從車裏出來,跟着他一起,趕車往李宅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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