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跟着媳婦、還有兒子。
剛出門口,就問道:
“二海,是你回來了不”
“是我大哥。”丁文海趕緊出聲。
走到東跨院這邊,看着丁珏,吩咐:
“珏哥兒,你帶外面的竹陽哥哥去咱家酒坊。讓守夜的趙巖他們,把酒罈子歸置好。”
“好的,二叔。”丁珏說完,轉身走了。
丁文海看着一旁站着的婆子,又道:
“唐嬤嬤,麻煩你給做點喫的,我跟竹陽都沒喫飯。”
唐嬤嬤一聽這話,趕緊扭頭鑽進了廚房。
上房本來睡下的丁父、丁母,聽到這話,也都紛紛起來。
丁母走的快,把門推開,站在門口道:
“二海,你們都回來咋不進屋呢快進屋。”
丁文江聞言,衝媳婦兒使了個眼色,讓她先過去。
等上房門關上後,丁文江小聲的說:
“爹孃還不知道府城封城的消息,到底咋回事兒”
丁文海明白哥哥的安排,壓低聲音,道:
“一會兒從爹孃那邊出來,我仔細跟哥說。”
丁文江聞言蹙眉,不放心的問:
“翠蘭跟琬兒他們呢大家都沒事兒吧。”
“放心大哥,咱家人都沒事。”
丁文江聽到這個保證,懸着的心,終於算是放下了。
“那好,那咱們先過去。你一會兒說話注意點,別嚇着咱爹孃。”
“放心吧哥,我懂。”
丁文海應下後,跟着丁文江一起去了上房。
被子已經卷起來,炕桌也放上,蠟燭也點了。
丁父習慣性的拿着菸袋杆子,道:
“二海,你這是剛回來”
“是的爹,我剛到。”丁文海回答。
四周看了看,沒有看到小兒子,心裏多少有些擔憂。
片刻,丁瑋就從外面進來了。
沒有說話,但卻很直接抱住了父親。
那種本能的依賴,讓丁文海心裏一暖。
脫下大氅,摟着兒子坐在炕頭,說:
“爹,娘,這一次還算順利。琬兒他們還沒回來,差不多得明天下午。”
“那你咋提前回來了呢”丁父蹙眉問。
丁母聽了也不願意,略有些斥責的道:
“你是做二叔的,哪有把你侄女、妹妹都扔下的道理”
不管咋地,兒媳婦還在呢。
把人家閨女扔下,這不是親叔叔該乾的事兒。
柳氏聞言,挽着婆母的胳膊,輕聲道:
“娘,您彆着急,讓二海慢慢說。咱家二海啥人你還不知道不可能那麼不負責任。”
“就是,說你好幾次,你總是急性子。”丁父也替兒子抱屈。
丁瑋從箱蓋倒了杯水,遞給父親。
如此貼心的舉動,讓丁文海高興的上揚嘴角。
也不覺得委屈,不住的搖頭,說:
“爹,我娘說的沒錯,我不該提前回來的。”
喝過水後,又道:
“不過娘啊,我這次回來,是琬兒讓我趕緊想回來。你是不知道,這次斗酒會就是幌子。幸好李大人提前給了信兒,琬兒才帶着我們抓緊走了。我們要是晚走一天,都得被關在府城。”
丁父雖然沒說話,但裝旱菸的手抖了,菸葉撒出不少。
丁文江見狀,輕嘆口氣,說:
“娘,遼東府城封了。我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消息。本來打算明天我去府城看看的,沒想到二海提前回來了。”
丁母不住的點頭,丁父“啊”了一聲算作迴應。
丁文海放下水杯,慶幸地說:
“得虧琬兒有先見之明,讓我趕緊先回來。不然大哥去府城,咱們走岔路,可就難辦了。”
“是啊。”丁文江也點頭。
丁母聽到這話,不在意的道:
“怕啥,你大哥是舉人,誰敢動他”
丁文海苦笑着搖搖頭,說:
“娘,大哥的舉人身份跟皇子,誰更尊貴啊這次,是京里人做的,大哥一個區區舉人,能把人家怎麼樣”
丁母一聽這話,傻眼了。
柳氏哀怨的看着丈夫,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幸虧小叔子回來了。
不然,她也跟婆母似的,傻乎乎以爲沒有丈夫不能解決的問題。
想到這兒,柳氏捂着胸口,略帶着哭腔道:
“沒事兒就好,大家都平安,就最好。”
“對對對,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丁母不住點頭。
丁父看着二兒子,挑眉問:
“二小,那這斗酒會是不是根本就是騙人的啊”
“不是的爹。”丁文海搖頭,“只不過今年京城來人,他們暗箱操作,所以咱家琬兒就決定不跟他們摻和。”
丁母聽到這話,讚許的說:
“是咱家琬兒能做的事兒。穩重、有原則。老大家的,你教女有方啊”
柳氏忙不迭搖頭,不敢舉動的道:
“哪有啊娘,您纔是功不可沒。這些孫男弟女都在您身邊,您教育有方。”
正說着,丁珏拉門進屋,道:
“二叔,酒罈已經安頓好了。竹陽哥在我爹那屋喫飯呢,你也過去喫吧。”
“我不急,跟你爺、你奶再說會兒的。”丁文海說完,又道,“珏哥兒長個了,竄不少。”
丁珏不住點頭,走到他身邊,親暱着問:
“二叔,我姐跟小姑姑啥時候回來”
“明天下午就差不多了。”轉頭看着丁母又說,“娘,等琬兒他們回來,咱啥都別說。這一次去府城。琬兒沒少花,可到最後啥都沒撈着,她肯定上火。”
“那是應該的,肯定不能亂說。”丁母不住的點頭。
看着抽旱菸的老伴兒,呢喃着說道:
“只要人沒事兒就行。瞎點錢就瞎點,能怎麼的。”
丁父點頭,看着大兒子,道:
“今年的糧,你賣些給琬兒添了。”
“爹,不用的。那丫頭有錢。”丁文江忙不迭搖頭。
丁父知道孩子們大了,有自己的打算。
轉頭看着疲憊的小兒子,又說:
“今天就別走了,在西屋跟小瑋湊合一宿。回去喫飯吧,喫完回來咱們再聊。”
“好。”丁文海點頭,把兒子留在上房,跟着老大一家出去了。
丁瑋雖然不吱聲,但心裏裝着事兒。
出去抱柴禾,把西屋的炕,重新燒了一遍